過昏黃的燈，蘇橙這才看清哭得肝腸寸斷的人的面容。

眼前的中年人，雙眼腫如核桃，上穿著白的桑蠶睡袍，淡淡酒氣撲面而來。

“我……”蘇橙吞咽一下口水，“剛才我聽到哭聲……”

“不好意思，嚇到你了。”中年人眼眶里蓄滿水霧，整個人憔悴又傷心。

“沒關系。”

蘇橙擺擺手，莫名地，覺到眼前的中年人有點悉，但一時半會，又想不起在哪里見過。

“那我先走了，晚安！”

不等中年人說話，蘇橙就轉離開了。

大半夜哭得這麼傷心，想必也是一個失意人。

“小姑娘，能和我一起喝喝酒說說話嗎？”

后傳來的話，讓蘇橙腳步一頓，扭過頭，本應該要拒絕的，畢竟對方于只是一個陌生人，防人之心不可無。

可迎上中年人的紅腫雙眼，不知為什麼，心頭一。

“好啊！”

蘇橙答應下來了，“不過，我懷孕了，不能喝酒。”

“那陪我說說話吧。”

在這個夜里，中年人似乎有滿腔的心事，想要和蘇橙訴說。

“剛才是不是嚇到你了？”

“有點。”蘇橙如實地道。

“對不起，我今晚喝了點酒，一下子控制不住自己的緒。”中年人的緒有點低落，輕抿一口紅酒，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今晚你有什麼不開心的都可以告訴我。”說真的，蘇橙不擅長安人，能做的只有傾聽。

中年人如今要的就是的傾聽，在聽完蘇橙的話后，保養得宜的臉上閃過一抹恍惚，“如果我兒活著，也有你這般大了。”

蘇橙愣了一下。

怪不得哭得那麼傷心，原來，十月懷胎的兒不在世上了，順手地紙巾遞給中年人。

“謝謝！”

中年人接過紙巾，邊邊哭，“是我沒保護好，我是一位不稱職的母親，我不配為人母。”

“我可憐的兒啊……”

“你說，我是不是很該死？”

中年人抓著蘇橙的手臂，力道之大，的指甲都掐自己的表層了，滲出些許的，“是不是我死了，我才能贖完罪？”

“當然不是。”蘇橙急急地道：“人活著才有希，如果我是你兒，我會希你替我看盡好的河山，世間的食。”

“真的？你真是這樣想？”

此刻的中年人仿佛抓住溺水時的浮木，死死地盯著。

“真的。”蘇橙鄭重地點著頭。

聞言，中年人緩緩地松開蘇橙，眼眶里積蓄的淚水墜落而下，一把抱住，“謝謝你。”

“你兒也希你開開心心地笑迎生活，你對你兒的，就連我也羨慕。”

中年人愣了一下，隨即，言又止地道：“你母親......”

“也我，只不過，得不多。”

中年人握著蘇橙冰涼的手，“孩子，世間的，強求不得，有時候學會放下，會活得舒心很多。”

“對啊，學會放下。”蘇橙直視著。

中年人愣了一下，很快，就反應過來，笑著說：“我比你年長那麼多，還是活得不如你通，這些年來，我一直被困在原地，謝謝你啊，丫頭。”

“不用客氣，只要對你有幫助，我就開心了。”

看著蘇橙臉上揚起的璀璨笑容，中年人突地道：“不知為什麼，我看你有些眼，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