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煙垂下了眸子，抿著。

似乎都已經看到了墨絕日后后悔疚的模樣……

所以，男人為何非要等到以后后悔，也不肯現在待好點？

才是太妃認可的人啊，是以后要和他過一輩子的人！

“王爺，我知道你現在對我誤會很深，”緩緩閉上了眼，過了半響，才沉痛的睜開，“但是，我從來沒有說過是顧姑娘下的毒，我也不清楚是誰所為。”

“何況，無論是誰，我都不會深究的。”

“別，別不深究，”顧九夭出聲打斷了柳云煙的話，“我想知道是誰讓我背了黑鍋，所以必須深究，必須將下毒之人查出來！”

柳云煙的臉都變了，不明白，為何給了顧九夭臺階下，還是不肯下。

非要對一件小事追究到底不是嗎？

就被誤會了一次，就委屈了，不甘心了？

那呢，都被墨絕誤會這麼多次了！

柳云煙勉強的勾了勾角：“顧姑娘，何必得饒人且饒人？我這個被下毒的人不深究，你為何追究不放？”

直到現在，這柳云煙還是聲聲奪人。

反正這顧九夭已經給下了毒，那還有什麼可怕的？

最厲害的手段，也不過如此而已。

“看來柳姑娘心地善良。”

墨絕沉聲的開口。

柳云煙一愣，有些不敢置信。

王爺……是夸了？

這還是這麼多天以來，王爺第一次如此夸！

“多謝王爺。”

虛弱的轉，彎腰行禮。

可的腰還沒彎下，就因為墨絕接下來的一句話，整個子都僵住了。

“既然你如此善良，想必阿九就算將你毒殺了，你也會原諒可對？”

他轉向顧九夭時，那森寒的眸子逐漸溫暖了不：“本王覺得，阿九剛才的毒，太過輕了，既然都不追究他人下毒，那你也可直接讓毒發亡，反正本王為你作證，是自己要求的。”

柳云煙渾冰冷，都近乎凝固了，那涼意從腳底竄心臟，臉蒼白無。

“我……”半天，才勉強的勾了勾角，說道，“我并未覺得深究不好，王爺想要為我出頭，那我自是愿意。”

明明墨絕是為了替顧九夭抓出背后陷害的人。

到了柳云煙的口中，卻變了要為出頭……

“不過，”柳云煙緩緩閉上了眼，的角掛著苦笑，“我只是心寒而已。”

“我心寒，顧將軍對我的態度。”

事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不打算繼續瞞著，隨即睜開了眼，視線看向了顧老將軍。

“顧將軍，我只是低調，只是不想攜恩以報，并不代表你就沒有欠了我的。”

“顧家欠了我的，你欠了我的，你們這輩子都還不清！可你還縱容你的兒當眾給我下毒，實在是……忘恩負義！”

的角掛著諷刺的弧度，目帶著嘲笑。

顧九夭當眾給下毒是事實。

想到有毒在的，就渾不適，惡心想吐。

“你把話說清楚，我欠了你什麼？”顧老將軍怒目圓瞪，怒聲道。

柳云煙笑了出聲：“顧將軍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既然你都裝作不知，那我何必讓你知道，今日你便是當眾殺了我，我也不會再多說一個字。”

這老東西當然不知道這件事。

當然，就沒想讓老東西知道。

只是想讓世人明白，顧將軍是個忘恩負義的小人。

既然他們都不仁了，就別怪不義！

冷笑著轉，那步伐有些虛弱不穩，像是隨時都能栽倒在地。

顧老將軍滿臉怒容，正想拔出長劍，顧九夭卻在一旁按住了他的手。

“外公，你曾經和打過道？”

“怎麼可能？”顧老將軍吹胡子瞪眼，“我什麼時候和打過道？我見都沒見過。”

“那就奇怪了，”顧九夭瞇起雙眼，“敢當眾說出這種話，就證明有些把握，而且我已經給下了毒，在這種況之下，都能不說，就代表你殺了也不會說。”

顧老將軍一，確實，九兒都給下毒了，就證明這次是真的無所畏懼。

更何況，殺了柳云煙確實不好，好歹也是太傅之。

“外公，這件事我想辦法去搞清楚，你就先別管了，我不愿，讓我的外公背負著忘恩負義的罵名。”

一抹狠芒從眼底一閃而逝，帶著森寒之。

顧老將軍一愣，轉頭呆呆的看著顧九夭，目有些恍惚。

他總覺得，好像離開了六年多，外孫……似乎長大了……

就連這眉眼，也和若影越來越像。

顧老將軍的眼睛都紅了：“好，那外公就相信九兒，這件事你去辦。”

“嗯。”

顧九夭的角滲著冷意，的目著柳云煙離開的方向，并未阻攔。

然而，一旁墨絕那冷沉的聲音陡然響起，帶著森寒徹骨。

“夜寒，吩咐下去，在事沒有查清楚之前，太傅府的任何人，都不得邁出府一步！”

“另外……”他眉目霸氣，張揚邪肆，“若是太妃和皇帝問起，就說是本王的命令。”

“是。”

夜寒畢恭畢敬的道。

他明白，這次王爺是真的怒了。

以王爺以前的脾氣，早就已經手了。

這一次，他是想在老將軍面前留下一個好印象，才一直忍到現在。

否則，柳云煙的下場，不會僅僅是中毒這麼簡單。

……

顧老將軍將視線收了回來，側眸向跪在地上的顧昀。

此刻顧昀臉蒼白，渾抖，眼底是滿滿的恐懼之。

這恐懼將他的心都填滿了，讓他盡失。

“爹，我這麼做都是為了顧家考慮，我沒有想到柳太傅會欺騙我。”

是的，他這做法都是為了顧家而已。

“為了顧家？”顧老將軍眸微沉，冷笑道，“你是為了顧家，還是為了顧青？”

顧青這個名字讓顧昀的再次了。

“爹，我只是看兒可憐，之前無父無母的留在顧家，等于是寄人籬下，所以我才會多疼幾分，但在我心里，最重要的還是九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