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姜西說:“飛不起是外部客觀原因,可能是天氣,也可能是放的人,你這是加之罪。”
秦嘉定道:“它是死的我是活的,不賴它難道還賴我嗎?”
閔姜西說:“你是欺負啞不會說話嗎?”
秦嘉定一連剪掉章魚的八只,淡漠的說:“它是我花錢買回來的,我有置權。”
閔姜西說:“我也是你花錢雇來的,你有權解雇我,甚至不需要任何理由,但這是你的原因,你不能說是因為我教得不好。”
秦嘉定抬起頭,蹙眉道:“我剪個風箏而已,跟你有什麼關系?”
其實他想說的是,跟辭不辭退你有什麼關系,他又沒想辭退。
閔姜西淡定的回視他,出聲道:“第一,無論你多有錢,浪費不是好習慣;第二,錢不是你賺的,你要懂得恩;第三,死鴨子一點都不;第四,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你不能翻臉,因為我不是老師,我還是的。”
說完,閔姜西別開視線,自顧自的做風箏,像是如今的僵持局面完全跟自己無關。
秦嘉定臉變了幾變,最終看向一言不發的秦佔,“二叔,指桑罵槐。”
第62章 送他一抹紅
剪風箏的主意的確是秦佔出的,如果非說閔姜西是指桑罵槐,好像也說得過去。
秦佔坐在椅子上,在秦嘉定的熱烈注視之下,面不改的回道:“錯了就錯了,挨打要立正,說的沒錯。”
秦嘉定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他以為秦佔一定會向著他的。
閔姜西也是提著一顆心,聽到秦佔說的話,暗自松了一口氣,幽幽補道:“還有你這借刀殺人的病,要改。”
秦嘉定沒有冒然反駁,再次看向秦佔。秦佔淡淡道:“看我干什麼,有理就自己說。”
秦嘉定如鯁在,原本有那麼一丟丟的理,現在得道寡助,說也是白說。
看著手里的‘禿’章魚,他不冷不熱道:“那還剪不剪?”
秦佔說:“剪,這次就算了,要讓它死得其所。”
說話的功夫,閔姜西已經把風箏骨做好,這邊秦嘉定也帶著幾分怒氣,把章魚剪得跟禿子似的,教他,“最后的步驟你來,畢竟是你的風箏。”
秦嘉定在的指導之下,粘粘補補,倒也弄得像那麼回事兒。
秦佔說:“去試試。”
秦嘉定拎著小版禿頭章往院子里走,本沒想過它能飛,跑都帶著幾分敷衍,然而架不住禿頭章自己爭氣,竟然越飛越高,越飛越高。
秦嘉定邊跑邊放線,在昌叔和一眾人的雀躍鼓勵下,禿頭章功升空了。
離著十幾米遠,秦佔都能看到秦嘉定臉上興的笑容,閔姜西也笑了,默默收拾桌上的東西。
“秦先生,我先走了。”
今天是周六,閔姜西下午沒課,所以才在秦家耽擱了這麼久,擱著往常,也沒時間。
秦佔起道:“走吧。”
沒想到秦佔會親自送,再次坐上他的車,閔姜西心底想的是,好在意外險已經生效了。
回市區的路上,秦佔主開口:“謝謝。”
閔姜西心臟一跳,側頭看他。
秦佔說:“秦嘉定是個戒心和防備都很重的孩子,難得愿意跟家里之外的人接,你以后多費心。”
閔姜西眼底劃過意外,很快回道:“不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
秦佔目視前方,表沒有喜怒,“沒有什麼是應該做的,你對他的付出我會記得,多了不說,日后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隨時開口。”
要知道,在深城得了秦佔這樣的一句話,無疑是抱著塊兒免死金牌。閔姜西沒料到做個風箏而已,還把他給做了。
說太多顯得假,閔姜西干脆直白了當的道:“謝謝秦先生。”
車子停到先行樓下,閔姜西道謝,解開安全帶下車,秦佔無意間一瞥,下意識的道:“等一下。”
閔姜西還是先下了車,轉,正要問秦佔有什麼事,結果余看到白副駕座椅上的一小灘紅痕跡,跡因下車的作被拉長,看起來特別刺目。
神頓時一變,一邊用包去擋后,一邊說:“對不起……”與此同時,臉騰一下子就紅了。
秦佔說:“上車。”
閔姜西站在車邊猶豫不決,他又道:“先上來,你子也蹭到了。”
不說還好,話音落下,閔姜西的臉瞬間又紅了幾個度,連脖子都跟著變。
秦佔二話不說,轉手從后座拎來一個袋子,從袋子里面掏出一件暗藍的緞面襯衫,鋪在副駕座椅上。
閔姜西重新上車,秦佔開車往前。
車靜謐無聲,閔姜西努力平心靜氣,開口道:“不好意思秦先生,您什麼時候方便,我去洗車。”
秦佔道:“不用。”
閔姜西在心底罵自己,從來沒丟過這麼大的人,就覺這兩天大姨媽要來,特地用了護墊,誰知道連護墊都沒管用,而且蹭哪兒不好,寧愿在辦公室里出丑,也不想在秦佔面前出丑。
不知道秦佔要帶去哪兒,閔姜西正要出聲,秦佔率先道:“回家嗎?”
閔姜西臉久紅不褪,張不開,‘嗯’了一聲。
方向盤一打,他送回了萊茵灣。下車之際,閔姜西把副駕上的襯衫也拿在手里,著頭皮道:“秦先生,我洗干凈后還給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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