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瑜這話里都是責問。

為子，卻霸氣十足。

那雙眼眸看著莫云義的時候，莫云義只覺得頭皮發麻。

他和竇瑜也算得上從小相識，竇瑜這個人呢，說話做事都很孤傲清高，但也很有禮，不會無緣無故發難誰，頂多就是不搭理。為大將軍府的嫡小姐，也有驕傲的資本。

只是似乎忘記了，皇權之上，皇帝不可能容許竇家高高在上，人人敬仰。

竇家出事，他確實參與其中，當初所有人都想著要將竇家全部擊殺，只是沒有想過竇瑜會劫法場，還能在最危急關頭帶著竇祁、竇瑾、竇雁鳴沖出京都。

那一天京都死了很多人，竇家的下人、隨從、護衛，皇帝的衛軍、守城將士、小卒，還有無辜百姓，商販走卒。

數以萬人埋伏竟還是讓竇瑜帶著個小崽子逃出包圍圈，竇祁、竇瑾至今下落不明。

所有人都在祈禱他們父子死去，包括竇瑜。

四年前竇瑜殺莫家，很多人都以為是為了莫云涵，其實不然，就是單純的去莫家殺人。盡管他們都做好了準備，設了陷阱，那一天莫家死了很多人，還是讓重傷的竇瑜跑了。

竇瑜再出現的時候，所有人都知道，再也拿不住，降服不了。

因為借著承乾太子的勢，造反了。

這一次問天榮王朝要一個說法，都是要舉兵攻打天榮的借口。

野心，膽大包天。

這一刻，一點不藏著的野心個，還有憤恨。

高坐在寬大的椅子上，霸氣凌然。

“……”莫云義深吸一口氣。

看向一邊沉默不語的莫云涵。

他的弟弟。

如今的敵人。

真是可笑，為了一個人，他連家、親人都不要了。

莫云涵似有所，淡淡的朝他看過來，那雙眼眸又冷又沉，一點都沒有。

曾經那個溫潤如玉陌上無雙的翩翩公子莫云涵不見了。

莫云義心沉了沉，才敷衍的行禮，“見過大周皇……”

“呵！”

竇瑜再次冷笑。

幾乎是瞬間，出一枚暗，擊打在莫云義膝蓋，疼的他噗通跪趴在地。

他憤怒的瞪向竇瑜，“你……”

想要站起，卻疼的本站不起來。

跟隨他來的使團想要去扶他。

莫云義手揮開。

忍著痛強撐著起。

因為疼痛，眼眸里都含著眼淚。

竇瑜冷笑出聲，“莫云義，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是沒能搞清楚狀況。”

竇瑜慢慢起一步一步走到莫云義面前，一腳踢在他膝蓋上，再次將他踢跪下。

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的匕首，沉冷的挑起他的下，“莫云義，我父兄講義氣、正義、道德，我竇瑜卻不講這些，我更信奉有仇報仇、有怨抱怨。”

莫云義想要反抗。

竇瑜手中匕首狠狠的刺他的肩膀上。

匕幾乎全部沒。

“你的手沾了我竇家人的，留著我看的眼睛疼。”

出匕首又狠狠刺。

反反復復幾乎把莫云義的肩膀刺的模糊，莫云義痛的撕心裂肺，卻彈不得，反抗不了。

竇瑜的冷厲殺氣震懾住了他。

橫飛，竇瑜手上、袖上都沾了，還有濺到臉上。

天榮使團眾人都驚呆了。

眾目睽睽之下，竇瑜竟敢出手，是真的要與天榮開戰。

直到莫云義只剩下一口氣，整條胳膊都廢了，竇瑜才靠近他耳邊說道，“莫云義，我竇家的祖墳不是那麼好挖的。”

“……”

莫云義聞言瞪大的眼睛里，滿滿都是驚恐。

他做夢都沒想到，竇瑜會知道他和紫棠郡主的談話容。

“莫云義，回去告訴紫棠那賤人，敢對我竇家祖墳手，我就敢把丟到青樓院手臂千人枕、朱萬人嘗。”

“還有一點，我竇家祖墳若是出事，我一定會算在你們兩人頭上。”

竇瑜的很輕，輕不可聞，但莫云義卻嚇的渾輕。

他看向竇瑜的眼神里除了恐懼、害怕，還有慌和后悔。

他忽地扭頭看向莫云涵。

只見莫云涵就那麼靜默的看著他，仿佛他是一個無關要的人，再也不是那個會為莫家著想的莫云涵，也不是會敬重他這個大哥的莫云涵。

神淡漠、沒有任何緒。

“呵，哈哈哈!”莫云義忽地悲嗆笑起來。

怪誰呢？

要怪誰呢？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皇帝要莫家做劊子手里的刀，莫家敢不聽從嗎？莫家不敢。

他也不敢。

今日的結果，在得知沒死時，他就有了預，竇瑜這人冷傲清絕，心狠膽大，不會放過他，也不會放過莫家，甚至當年那些參與的世家，遲早都會被清算。

“都是報應，我認。但是你們竇家無辜嗎？若不是你們竇家高調的不知收斂，皇上會滅你們竇家？”

“放屁，我竇家從我父親開始就已經出兵權，更別說我大哥了，兩人手里都不曾有實權，只是虛掛了一個職位。狡兔死、走狗烹，狗皇帝要用我竇家時，竇家是英勇殺敵的悍將，不要我竇家時，倒是嫌我竇家礙眼。他無德無義、行昏君之事，還容不得世人說，如此蠢笨豬狗玩意的人，不配為帝。”

竇瑜罵的肆無忌憚。

也不管天榮使團的人臉漲紅又發青。

只是暫時不想和天榮打戰，并不代表怕。

如今手里能用的兵、炸彈日漸增多。

天榮也不是如鐵桶一般水泄不通。

天榮很多百姓都等著攻打過去，跟大周百姓一樣過好日子。

狗皇帝想議和，想屁吃。

“回去告訴狗皇帝，我竇瑜只接一種說法，系數歸還我竇家當年財、、珍寶、字畫、錦緞、木料，將涼州容天榮版圖上劃去。否則，就戰場上見吧，只要我攻打過去，屬于竇家的東西，都會被我找回來。”

竇瑜看著莫云義以及天榮使團，冷聲，“把他們給我丟出大周去。”

“如此齷齪不堪之人，踩我大周土地上，臟了我們的地，惡心人。”

竇瑜拂袖而去。

大殿寂靜到死寂。

莫云義好一會才慢慢吞吞站起，他看向莫云涵，“這就是你擱心尖尖上的人。”

莫云涵眸子沉了沉，冷聲呵斥，“莫大人，慎言，大周皇不是你能妄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