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韶退下的時候,看了一眼坐在角落離快速寫著東西的榮摯。
由始至終榮摯沒有說過一句話,也沒有對竇瑜的決定做任何表態,全程都是他做著手里的事,竇瑜坐著的事。
那種和諧,文韶說不出來。
但至他和妻子相的時候,不是這樣子。
文韶離開后,竇瑜才慢慢起走到榮摯邊,看他還在寫回信,隨手拿起一封看著。
這是褚知州送來的函。
說朝廷那邊有人正在聯系他,希他能夠反水,朝廷那邊許他高厚祿,權利錢財。
他猜測朝廷的人不單單聯系了他一人,還聯系了其他人。
他說黃正文不見了,他猜測可能去了京都。
“黃余兩家如今斗的水深火熱,黃正文這個時候消失不見,是要帶著黃家舉家逃離嗎?”竇瑜疑出聲。
“你覺得此人如何?”榮摯問。
“癡猶豫,愚孝太過,若他能夠剛一些,在他母親把表姐接府里的時候,就應該避嫌!”
“他這個人有些才學,不夠心狠,跟莫云涵差不多!”
當然如今的莫云涵難說。
但這個世上的人,顧慮太多,像榮摯這般不計一切幫的人可沒幾個。
“怎麼回復褚知州?”
“讓他打理好涼州事便好,其他員要去要留不必多加干涉!”
要走的留不住。
愿意留下的自然會記住,以后會重賞。
榮摯頷首。
讓竇瑜別站著,坐下休息。
“我本來是困了,這會子神好,再陪你一會!”
起走到窗戶邊。
六月的晚風帶著一子涼,還有淡淡花香,竇瑜喜歡這樣的時刻,和榮摯商量著前進,一點一點把涼州牢牢拽在手里。
“榮摯!”
“嗯……”榮摯筆疾書,輕輕回了句。
“若是與包元帥談妥,我想出兵犭絨!”
榮摯抬眸看著竇瑜。
尋思片刻后說道,“若是與包元帥談妥,第一步是拿下碧溪山莊,還有那深山里的寨子!”
“是的,私自囤兵養馬,理由這兒擺著呢!”
竇瑜說完笑了起來,眼眸里的璀璨,比漫天星辰還亮。
是難得笑到開懷。
榮摯瞧著心里,也跟著笑了笑,繼續看其它函。
然后給竇瑜看。
竇瑜與他說如何回信,等榮摯寫好,看過之后蓋上自己的印鑒。
等理好這些事,夜已經很深了。
榮摯催促竇瑜趕睡,他開始收拾東西,裝信函,在窗戶邊把信函遞給喬泗,喬泗接了之后,呼喚來信鴿,然后送出去。
屋子里,竇瑜躺下很快就睡沉了。
懷孕后,榮摯梳洗后躺下,見額頭上都是喊,手拿帕子給后,一手拿扇子給扇風。
竇瑜本來熱的難,這會子涼快了,輕輕的喊出聲,“榮摯?”
“嗯,睡吧,我再給你扇一會!”榮摯輕聲哄著。
竇瑜往他懷里拱了拱。
很開懷大笑,也很這般憨純真,也只有睡著的時候,仿佛還是那個無憂無慮的竇家大小姐。
榮摯俯親了親額頭,榮摯閉上眼睛,即便是睡著了,他也會有意識的搖著扇子。
文韶、凌之意的屋子里。
孩子已經睡了,凌之意臉上還帶著一些激,睡不著。
文韶坐在窗戶邊,看著夜空不語。
“怎麼了?”凌之意上前,手輕輕放在丈夫肩膀上。
“我與竇……”文韶一時間沒想清楚,是喊竇將軍,還是喊都大夫,還是主翁。
“我決定留下為主翁辦事!”
凌之意在文韶面前坐下,這幾年為了兒碎心,蒼老憔悴的厲害。
曾經也是颯爽英姿,一代俠。
輕輕呼出聲,“我支持你的任何決定,而且不管從哪一方面來說,都是我們占便宜的!”
“能救我們的兒,是大恩。能給我們庇護,亦是大恩。還能給你一個前程,更是恩重。文哥,我想著你去外頭為主翁辦事,我呢照顧兒的同時,也能幫忙理一些宅瑣碎之事。我們是江湖兒,講究的就是忠信仁義!”
“恩必須報,更何況是恩重如山!”
文韶聞言,心中巨石瞬間落下。
捂住妻子的手,“謝謝你這般理解我,我真怕……”
“怕什麼?怕我跟你鬧?兒能好起來,讓我去死都甘愿!”
凌之意笑著問。
已經很久很久沒笑過了。
文韶心里愧疚,手把妻子擁在懷里,“我一定掙個好前程,讓你福!”
“我等著!”
難得夜話家常,更難得夫妻同心。
農家里最不缺的狗、三五更的時候,就了。
有人早早起來燒水,準備早飯,也有人睡著不肯起來,貪著這一刻的涼爽。
這個人就是竇瑜。
不起,榮摯也不會勉強,任由睡,還吩咐人不許打擾,走路都輕了許多。
喬泗聽說有新鮮的魚,去看了后覺得不錯,讓剔骨挑刺煮魚粥。
阿煦把裳洗好晾曬,安如意在后院練劍,一直堅信強健,多練武,多出汗,會養好。
凌之意看見安如意的時候,覺得面善。
盯著安如意看了一會。
“?”
安如意不解。
“安姑娘別誤會,我就是覺得你有些面善!”
“……”安如意挑眉,“聽說你們是北狄人?”
“是!”
這本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安如意尋思片刻后說道,“我娘也是北狄人!”
一時間兩人心里都有了些許想法,但又很默契的沒有提及。
安如意見著文箬兒的時候,了兩粒薄荷糖給。
“謝謝姨姨!”
“不客氣!”
安如意溫一笑,文箬兒的頭。有些猜測,不過需要找竇瑜印證。
“你是個堅強的小姑娘,跟我早前一樣!”
“?”文箬兒不解。
“我早時候渾臭的呢,隔幾里地都能聞到,山寨里人人嫌棄。索我運氣夠好,遇到了竇姐姐,如今用香袋也能遮掩住!”
安如意說起過往十分坦。
并不覺得難以啟齒。
凌之意看著安如意的眼眸里有著贊賞,“你真是很不容易,也很值得人欽佩!”
“我這算什麼?真真正正值得人欽佩的是竇姐姐,為百姓做了很多很多事。如果不是,如今的涼州怕是尸橫遍野,到瘡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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