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竇瑜看一眼喬泗，給老人把脈。

但老人的脈象虛弱，他還咳嗽，時日已無多。

他看著竇瑜，又看了看小孫子。

他這次去鎮上本不是抓藥，是想著把小孫孫送善堂去。

如今竇瑜在涼州各地設置了善堂，家里養不活的孩子都可以送善堂來，善堂這邊會去調查，然后確定是否真的養不活，最后再確定要不要收留。

“老人家的決定，和孩子說過嗎？”

老人搖頭。

竇瑜看向孩子，“小孩，你知道你阿爺要做什麼嗎？”

小孩看看竇瑜，又看看他阿爺。

“我知道，阿爺病了，照顧不了我，要送我去鎮上善堂！”

孩子才說完，老人就淚流滿面。

竇瑜一時間慨。

想了想后說好，“老人家，既然我們遇上了，也是緣分。我這邊給你開點藥，你拿回去吃，我再讓人送你回去，與你們村長吩咐一聲，讓他照看你們爺孫兩人，等你百年之后，送個信給我，我派人來接你孫子！”

竇瑜著自己的肚子，“我腹中孩子還有幾月就要出生，我也得為他尋一兩個伴讀、隨從，你放心，既然是為我孩子選人，我往后定會讓人悉心教導，讓他才！”

庸人自然沒資格留在孩子邊。

而且這孩子瞧著有幾分聰慧，教一教還是可以培養出來的。

老人先是一愣，隨即拉著孩子跪下，“多謝貴人，多謝貴人！”

“老人家快起來吧，不必這般多禮！”

粥、餅子、湯燉好，竇瑜讓舀給爺孫兩人。

兩人已經很久很久沒吃過白面餅子，這一口下去都是，粥又濃又稠。

老人吃飽后才問竇瑜，“不知恩人貴姓？”

“我姓竇！”

“竇……”

竇？

老人忽地瞪大眼睛，“莫非您，您就是竇將軍？”

“嗯！”

竇瑜才應下，老人又紅著眼跪下磕頭。

“小人見過將軍，叩謝將軍大恩大德！”

竇瑜讓人扶他們起來。

又與老人說了一會字話，就是讓他放寬心，回去后好生養病，會讓人把后續事都辦妥。

的舉對于老人來說是大恩德，對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

為腹中孩子積福。

更是但行好事，莫問前程。

詢問老人后得知他們剛好同路，他們村子就在路邊上，索便同行了。

竇瑜給了老人兩瓶藥丸。

這藥丸也治不了老人的病，也救不了他的病，但能讓他多活一些時日，不那麼痛苦。

老人、孩子坐在后頭的馬車馭位上。

這是孩子第一次坐馬車。

他稀奇極了，也開心極了。

“阿爺……”

老人著孩子的頭，他心中已經決定，要把孩子送竇瑜邊去。

跟著竇將軍，前途不可限量。

跟著他，他還活著，還能弄口吃的，等他死了，孩子又該何去何從？

這日頭越發的曬，老人有些昏昏沉沉，但今日好很多了，肚子不，吃了竇瑜贈送的藥，他已經不怎麼咳嗽，心口也不悶的難。

他看著隨行護送的人都騎著高頭大馬，威風凜凜的樣子，想到自己孫子將來也能這般，他忽然就笑起來。

眼角眉梢都是豁然開朗和釋然。

更是什麼都看開了。

老人村子李家村，這村子里的人多數姓李，也有幾戶外來的，還有幾戶是年初經過衙門安置，到李家村落戶生。

李家村雖說在路邊上，但其實離大路還很遠，馬車本沒辦法進去。

竇瑜也沒想過要去李家村，只讓人騎馬進去，把村長喊來，還有老人其他兩個兒子。

村長急急忙忙的跑來，見到竇瑜的時候，噗通就跪下去了，“見、見過將軍！”

“李村長！”

“小人在！”

竇瑜嗯一聲，指了指一邊的老人，“這是你們村子的村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