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瑜起來的時候,天也還早,梳洗好后吃早飯。
早飯后去給師悉查看傷口。
小滿、立春兩個人都去練武了,這邊有一個婆子、一個丫鬟守著。
“太太,昨兒夜里榮公子守了半宿,天亮才離開的!”婆子低聲音道。
竇瑜看了一眼頷首。
這是先前買回來的婆子,用著也還順手,什麼竇瑜也沒在意過。
涼薄如,又怎麼會去記一個婆子什麼名字,只知道是家里的下人就夠了。
“嗯,我知曉了!”
竇瑜給師悉把脈。
有一點發熱,傷口用了金瘡藥沒發炎。
“一會給他喂點藥,喂點濃米湯!”竇瑜吩咐道。
“是!”婆子立即應聲。
竇瑜起離開,走到門口回頭說道,“你去韓嬸那邊領取五十文賞錢!”
婆子頓時大喜。
五十文多嗎?不多,但對孑然一的來說,都是攢養老的錢。
更希在太太面前混個眼。
要是得太太信任就更好了。
竇瑜看著一邊滿眼希冀的丫鬟,“你去領二十文,接下來仔細照顧病人!”
“是!”
小丫鬟家里窮的很,從小到大就見過銅板,還一文沒落手里過,雪災來臨時,爹娘商量著賣了還錢去親戚家避災。
想著爹娘生養,賣掉是應該的,可聽到爹娘說賣給殺豬匠做妾,那殺豬匠不單單打媳婦,還喜歡喝酒,喝酒醉了就打媳婦,都打死三個媳婦了,怕死就跑了出來,跟著災民逃到涼州城。
外面的生活艱難,但覺得比起在家里還輕松許多,一樣吃不飽,一樣瞧不見明日暖。
直到被太太帶回來。
洗了人生第一個徹頭徹尾的熱水澡,穿上了嶄新的裳,吃上飽飯,睡熱乎乎直冒汗的炕,簡直就是天堂了,這點活算的了什麼。
更別說還有賞錢。
在竇瑜要離開的時候,上前去,“太太!”
竇瑜回頭看著。
“太太,您給奴婢取個名字吧,奴婢,奴婢也想有個名字!”
竇瑜有些意外,這個時候太升起,帶著淡淡的溫暖。
淡卻不能忽視。
“阿煦,寓意溫暖 、暖和、好的意思,等我回來寫個字給你!”竇瑜說完要走,見阿煦紅著眼,補了句,“沒事多讀書,讀的書多了,就會明白這是一個多麼好的字!”
“是!”
竇瑜笑笑,邁步往后院走起。
婆子拉扯一把阿煦,“你膽子可真大!”
“我有名字了,阿煦!”
雖然不知道怎麼寫,但太太說了,的名字是溫暖、好的,是一個很好很好的名字。
不在是小貓小狗兒了。
有自己的名字。
婆子是羨慕嫉妒的,畢竟得了太太取名字,那至在太太跟前,就能留下點印象。
竇瑜到了后院,王家父子四人早就收拾妥當,王大娘還在睡。
昨晚上吃了藥,難得睡一個好覺,不用咳的撕心裂肺,到這會子還沒睡醒。
“東家!”王老漢恭敬的很。
還很虔誠。
“嗯,我過來看看,一會就要出門去了!”
要去劉府、朱玉蓮那邊。
趙家那邊本來也應該去一趟,不過趙家不講規矩,也就不去了。
竇瑜進屋,給沉睡的王大娘把脈,眉頭輕蹙,收手后對王老漢說道,“人醒來后要吃什麼就讓廚房做,你們也別出去了,多陪著一些,別走遠!”
王老漢子一,如果不是王甘扶住他,他就站不住了。
“……”
他其實也清楚妻子時日無多了。
那麼咳,還睡不好,吃不好,能撐到現在已經是極限。
“東家,辛苦您給老婆子開幾藥,讓臨走前不要那麼痛苦,我……,小的謝謝您!”
“嗯!”
竇瑜應下。
知道,這王大娘不會是死在面前的第一個人,也不會是最后一個,的心冷如鐵,只會慨一聲,世事如常,人命薄弱。
生前何必久睡,死后永久長眠。
活著的時候活的瀟灑。
不要將來某天,牙齒掉,頭發斑白,才來懊悔,曾經如何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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