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口氣趙玉怎麼都咽不下。

立即吩咐丫鬟，“你，去敲門，用力敲！”

就不信了，這狗奴才真敢把拒之門外。

丫鬟領命，再次上前去敲門。

門房在里頭眉頭微蹙，邁步去找韓世胤。

韓世胤正在見客，門房也沒敢進去。

跟韓毅把事簡單說了，韓毅蹙眉，屋子里傳來韓世胤不輕不重的聲音，“你去把勸回去，若是不聽直接打暈，不必留面！”

沒了趙家，還有古家、陳家、袁家。

只要他愿意，從這三家拿到糧食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但要毀掉一個趙家，卻是輕而易舉。

韓毅得了命令，也不多問一句，直接邁步朝大門口走去。

趙玉還在叱罵。

看見韓毅，停頓瞬間，上前趾高氣揚道，“你是姐夫邊的侍衛，你去跟姐夫說一聲，我要見他！”

得意洋洋，有恃無恐。

韓毅面容冷肅，聲音宛若冰錐，“世子爺吩咐，若你識趣立即回去，若是不走打暈送回趙家，趙九小姐請選擇一個！”

“……”

趙玉一噎。

雖然驕縱，但是不傻。

看韓毅的深，心里十分清楚，韓毅沒有說謊，要是不識趣，真的會被打暈送回趙家。

若是如此，別說在趙家丟臉，整個涼州城的人都會知道，那些閨秀們也會嘲笑。

“你，我……”

趙玉咬著，好一會后冷哼一聲，“我走！”轉上馬車。

丫鬟、車夫不敢猶豫，立即駕駛馬車離開。

韓毅瞧著撇撇。

這麼多年，除了竇家那位，他就沒見世子爺對哪個子拉下連門去哄，去將就。

惹惱了他，更不會因為是子而手下留。

韓毅朝馬車離去的方向看一眼，轉回院子，吩咐門房，“盯些，別阿貓阿狗都放進來！”

“是！”

屋子里。

韓世胤正與古家二爺商談糧食的事。

古家在涼州城是數一數二的大族，族中有人在朝為，也有在地方上任，比起趙家一門心思經商，古家更有底蘊。

古二爺當初還去京城趕考，雖考了個末尾，但他所結識的人如今多數前程似錦。

“我們古家愿意拿出二十萬斤稻谷，再十萬斤小麥，再各類藥草到城門口施粥施藥，世子爺您看……”古二爺謹慎詢問。

“嗯，你們古家有心了，待回帝都，我定向圣山如實稟報！”韓世胤頷首。

端一個矜貴無雙。

又請古二爺喝茶，自己先端了茶杯。

“世子爺請！”古二爺恭敬有禮。

喝一口茶，古二爺起告辭。

韓世胤沒有送他，而是韓毅親自送古二爺出韓府。

上馬車后，古二爺才輕輕呼出一口氣。

這韓世子比他想象的還要難纏，心思更深不可測。手段也狠辣，對自己小姨子都不留面。

這樣子的男人，得罪不起。

回去后，定要讓族中人謹慎行事，切不可囂張跋扈，惹是生非。

一不小心就是滅族之禍。

不單單是糧食藥材，還有寒的棉，都得準備起來。

“這年頭……”古二爺好一會才嘆息一聲。

至于想說點什麼，唯有他心里清楚了。

韓府

韓世胤倒是一臉輕松。

這次來涼州城賑災，缺的就是糧食、藥材、棉，若是這些東西都有了，倒也省事省心。

想到能在涼州遇到竇瑜，韓世胤角慢慢染上了笑意。

“世子爺！”

韓世胤看著韓毅，“查到了嗎？”

“嗯！”韓毅點頭，“在去袁家之前，竇大夫帶著孩子住在城外破廟，那孩子在城外乞討，竇大夫之前大病一場……”

“！”

韓世胤臉上的笑瞬間僵住。

“乞討？”

他不敢想象，竇瑜帶著孩子乞討，然后住在破廟，這麼冷的天風吹雨打，日曬雨淋……

心瞬間堵的難。

“韓毅，你說我們效忠的君王，他是個什麼樣子的人？”

韓世胤其實想問，效忠這樣子的君王值得嗎？

五皇子也好，七皇子也罷，和如今的君王無二，國公府費盡心思害死承乾太子，值得嗎？

韓毅垂眸不敢回這話。

韓世胤重重呼出一口氣，“韓毅，你想一輩子做個侍衛嗎？”

“……”韓毅看向韓世胤，驚訝片刻后恍然大悟。

他家主子有了不臣之心。

這心思或許曾經就有，但是掩藏的極深，今日毫無保留說出來，還讓他知曉……

“屬下聽從世子爺吩咐！”

誰不想往上爬呢。

一個侍衛和封侯拜相相比，實在太微不足道了。

韓世胤笑。

“去備馬車，去一趟竇宅！”

去見竇瑜，他連借口都想好了。

城外流民太多，生病之人想來不，既然生病了，就得有大夫去看。

他想竇瑜應該不會錯過這個揚名的機會。

立春、小滿駕駛馬車去接書鋪的榮摯。

趙玉坐在馬車生悶氣，掀開馬車厚實簾子對車夫說道，“你快一些！”

十分氣憤，想著回府找父母告狀哭訴，想法把場子找回來。

這麼冷的天，街道上行人不多，就是商販也，但并不代表沒有。

馬車來的快，行人來不及躲閃被直接撞飛，而立春、小滿駕駛的馬車也剛好過來。

“吁……”

立春立即拉馬韁繩，小滿也連忙去幫忙。

兩個人生生的拉著馬車往邊上避開了那被撞飛過來的行人。

馬車都半側。

竇瑜在馬車子也跟著傾倒，頭撞在車廂上，額頭上瞬間起了一個大包。

馬車又側回來，快速手去撐著，馬車顛簸了幾下，終于平穩。

那摔在地上的行人就沒那麼幸運，他口吐著鮮，渾搐著。

“吁……”趙家的馬車也停了下來。

趙玉叱罵出聲，“你會不會駕駛馬車？”

“九小姐，我們撞到行人了！”車夫小聲道。

“撞死了沒有？沒撞死就撞死算了，一個低賤的平民，我趙家有的是銀子賠！”

“……”

“……”

別說車夫驚呆了。

就是行人也驚呆。

立春、小滿看著趙玉。

長得倒是，可惜蛇蝎心腸。

竇瑜掀開馬車簾子，朝趙玉那邊看一眼。

背著藥箱下馬車，走到被撞的行人邊，放下藥箱給他檢查。

先給把脈。

脈象糟，心跳不穩。

不停從口腔，鼻孔，耳朵流出。

趙玉站在馬車馭位上，對著竇瑜呵斥出聲，“我勸你最好不要多管閑事，否則我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