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世胤用沾了的劍尖挑起趙玉敏的下，聲音涼薄道，“趙玉敏，我一直以為你是個聰明人，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卻不想是個中看不中用的蠢貨！”

趙玉敏瞬間雙眸通紅，眼淚不停落下。

翠蘭癱在地，捂住脖子想喊救命，可不敢松手，也不敢喊出聲。

什麼恨啊怨啊這一刻都不及命來的重要，可已經沒了活命的機會。

韓世胤收劍拂袖而去。

趙玉敏整個人抖著癱在地，側就是翠蘭不停流的。

不敢哭出聲，也不敢喊人進來救翠蘭，哪怕翠蘭興許還有救。

在這一刻，徹徹底底知道韓世胤的無和冷戾，更清楚知道在他心里，趙玉敏只不過是個能支取趙家銀錢的蠢貨罷了。

可偏偏還是趙家自己送上門去的。

趙玉敏雙手捂，眼淚直流。

慌、懼怕、心痛、懊悔等緒雜在心頭，疼的連呼吸都痛徹心扉。

想暈過去一了百了，可偏偏腦子無比慶幸。

“世子妃……”

“發生什麼事了？”

外面傳來嘈雜的腳步聲，趙玉敏閉上眼睛，任由趙家人做一團。

竇宅

暖廳里暖意融融，笑聲不斷。

劉夫人、尋姨娘都是能說會道的人，戴潤青知識趣，余夫人雖然端著，也不是刻薄難相，要說給人距離還是竇瑜這個主人。

好在韓嬸很快端了糕點過來。

韓嬸是個能人，尤其是在做吃食方面很有些本事，好幾樣點心吃食，竇瑜一說就能做出來。

“各位夫人，嘗嘗這剛剛出鍋的米糕！”

用大米泡一個晚上，早上拿來磨漿，加一點糖放在蒸籠里，撒面撒點紅棗、餞丁蒸，再切一小塊一小塊。

瞧著好看。

米香味也濃。

府里廚娘也會做各種糕點，吃的多了總覺得了那麼點心思，韓嬸把米糕一端上來，尋姨娘先夸了句香。

劉夫人笑著附和了一句。

“那我往后可方便了！”

戴潤青看向韓嬸。

倒是不曾想到，才一月不到，韓嬸變化也大。

在袁家后廚的時候不顯山不水，就是個不惹人注意的使婆子，被竇瑜慧眼識珠，帶出袁家了竇瑜邊的管事嬤嬤，如今看說話行事大方得，跟在袁家的時候完全兩個樣。

戴潤青拿了塊米糕咬一口，甜甜不膩人，還有餞、紅棗甘甜，味道實在不錯。

韓嬸放下東西說了兩句吉利話便退了出去。

走路的時候腰桿的筆直。

戴潤青靠近竇瑜些小聲道，“倒是沒想到你能重用！”

“韓嬸很不錯！”

忠心、能干，心態平和，做事有規矩，當初選中韓嬸，確實是的幸運。

戴潤青笑了笑。

“你這大宅也不錯，等來年開春天氣好了，我再過來逛逛，你可別嫌我呀！”

“怎麼會，到時候定掃榻相侯！”

戴潤青笑瞇了眼眸。

袁坤待好，日子素來好過，面上不見愁苦。

但因為余綰綰的事，也沒有笑的很開懷，怕了余夫人的心。

后院

小乖拎著食盒進了榮摯的院子，見榮摯坐在椅子上，邊上放著一個火盆，屋子里有些冷。

“榮大叔，你這屋子里沒燒地龍嗎？”

榮摯聞言抬眸看向小乖，又看了看他拎著的適合和搖尾乞憐的大黃狗。

“燒了，一時半會暖和不起來，帶了什麼過來？”榮摯心不在焉問。

上不說，心里還計較著竇瑜不讓他從正門進。

心里有些委屈。

“米糕，好吃的很，我嘗過了！”小乖把米糕拿出來放在桌子上，“榮大叔，您嘗嘗！”

“好！”

榮摯嘗了一口。

他吃過無數山珍海味，覺得也就那樣，吃一口不想吃第二口。

小乖見榮摯不拿第二塊，他沒問，自己拿了一塊坐在一邊椅子吃著，小心翼翼問了句，“榮大叔，你是不是不開心？”

榮摯低笑，手了小乖頭發，“小孩子家家的，胡思想什麼，吃你的糕點！”

手了一塊，扯小團丟給大黃狗。

榮摯丟，大黃狗跳起來接，就那麼一點大黃狗吃的還開心。

榮摯丟的隨意，大黃狗卻吃的認真，它以為它上躥下跳，蹦蹦跳跳就能得到一塊糕點。

小乖覺得米糕好吃，吃了一塊又一塊。

“你吃怎麼多米糕，午飯不吃了麼？”榮摯輕聲。

又了一塊米糕撕碎丟給大黃狗。

“哦！”小乖回手，干笑了笑，“對哦，中午可有很多好吃的！”

韓嬸親自掌廚，會做好幾個大菜，還有昨日做的，里面放了豬耳朵，切薄片，沾上辣椒水，或者沾點酸溜溜的醋，可好吃了。

榮摯哼笑。

眼眸里染了點笑意。

是個可招人喜歡的孩子。

“今日就不考你學問了，明日開始刻不能這麼松懈，須知讀書不單單得有天分，還得勤刻苦努力。你母親賺錢養家不易，你不能辜負對你的一番期！”

小乖用力點頭。

這些他都懂，更記在心里。

明白如今富足安康喜樂的日子得來不易，更忘不了早前沿路乞討求生的悲苦凄涼。

“我還會學好武功，跟著娘親學醫！”

“然后呢？”榮摯問。

“不忘初心！”

千言萬語，唯有這四個字可以概括。

小乖說這句話，在告誡自己，也暗示榮摯。

不要改變初心。

他不害自己，不害娘親，就永遠是他的榮大叔。

榮摯看了小乖一眼，笑了笑附和一句，“嗯，不忘初心！”

有些承諾不必解釋，真真正正的諾言是記在心里，而不是一遍又一遍的說。

那是騙別人相信，也是騙自己。

午飯是真的盛，十幾個菜擺了一桌，饒是見多識廣的劉夫人、余夫人有好幾道都沒吃過。

“這個瞧著是啊！”劉夫人夾了一片，輕輕咬一口，“還真是，又好像有點別的，這個脆脆的是什麼？”

“豬耳朵！”竇瑜笑著，自己也夾了一片，沾了辣椒水，小口吃了才繼續說道，“豬清洗干凈放在鍋里鹵煮切碎，放上煮的豬耳朵，然后用紗布包裹住用石頭一晚上，切了端上桌就好！”

廚房的事劉夫人、余夫人不懂，戴潤青更不懂，尋姨娘懂但沒說自己早前熬在灶房忙活，沒得面掉個干凈。

“若是覺得可口便多吃些！”竇瑜拿了公筷夾菜。

實在不習慣這彎彎繞繞的相和說話方式。

沒得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