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榮王朝有六州二十四郡九十六縣，分別是涼州、徐州、雍州、甘州、通州、杭州，涼州在東榮國邊緣，與民風開放的北狄大國、犭戎小國為鄰，犭戎國雖小，但卻是個兩面派，一會投靠東榮，一會投靠北狄，在兩國間周旋獲取好和生存的機會。

沒事也會擾涼州邊境，得了好就撤，不給就一直擾。

榮摯說的仔細，還把地圖畫出來。

“這有一條母親河，從苗疆起，途經北狄國再到西周，又到了東榮，最后經過南詔國最后流大海。

因此，苗疆雖是一個小國，但是地位在各個小國、大國間很是不同，他們擅蠱毒，尤其是圣，據說更是能千里之外蠱。”

“千里蠱，這麼厲害？”竇瑜不信的呢喃一聲。

“傳聞是如此，但實際況如何難以確定，南疆是一個十分神的小國，想去南疆不易，南疆百姓幾乎自給自足，很出來做買賣。就是國與國之間的來往也很！”

可就是這麼個彈丸小國，卻讓人不敢小瞧，甚至去挑釁欺負。

竇瑜聽的認真，也在尋思著幾國關系。

天下大勢，分分合合，久聚則散，久散則聚。

榮摯說完，見竇瑜沉默不語，那雙漂亮的眸子里亮著他似懂卻又不太懂的芒。

野心……

“竇瑜！”榮摯低喚一聲。

聲音低醇，帶著幾分。

竇瑜聞聲扭頭看向榮摯，被他俊逸謫仙的臉勾的心窒了片刻。

扭開頭低罵一句，“妖孽！”

榮摯聽見后，笑意加深。

心甚好。

外頭冰天雪地，屋溫暖舒適，一壺茶淺淺品嘗，拋卻煩躁，得浮生閑。

與放在心間的姑娘，偶爾說上幾句話。

榮摯覺得人生再沒有比這更愜意的事了。

他偶爾斜眸去看，竇瑜悠然自得，慵懶靠在椅子上，哼著小曲，手指敲在扶手上。

不看容貌，不看家世，就這份恬靜、有竹，就能讓人打從心底折服傾心。

“下雪了！”竇瑜低聲。

幾不可聞。

榮摯很快低低回應了一聲，“是啊，落雪了！”

繁花似錦城，權貴云集是京都。

東榮皇朝

京都

大街

一個渾臟污的乞丐蜷在角落，面前擺著一個破碗，他手里拿著一竹竿，輕輕的敲打著碗。

聲音幽婉，自曲調。

在這天寒地凍天地間，他與繁華京都格格不，卻又奇異的融為一。

有人停駐在一邊，聽他敲打片刻，往碗里丟了一錠銀子。

“江湖百曉生據說來到了京都！”

乞丐看著碗里的銀子，敲打碗邊的手一頓，頭也未抬，手撿了銀子往大街上一丟。

幾個等候的乞丐立即上前去搶，可銀子只有一錠，他們人多，還不止一伙，瞬間打起來。每一擊都下了死手，很快就將彼此打的頭破流。

搶到銀子的哈哈大笑，沒有搶到的捶頓足。

唯獨那個乞丐蜷在角落，頭都未抬，只專心敲打著面前的碗。

丟銀子的人看著乞丐，面復雜，到邊的話一個字都說不出口，化作一聲嘆息，上了不遠的馬車。

對車夫說道，“走吧！”

這輩子能救莫云涵的除非竇瑜回來，除非莫云涵忽然想開……

可就這麼一個固執的人，摯一人數年，為其潔自，又能為其拋卻榮華富貴、功名利祿，為一個街頭乞丐。他還能回到曾經那個風霽月、風采絕世、公子如玉的無雙公子嗎？

荊憮然不知道。

作為生死之的好友，他希竇瑜還活著，但凡有一點點消息，都能讓莫云涵重新振作，而不是這般自暴自棄，父母親人、權勢榮華皆云煙，恨隨意。

莫家是錯了，錯的離譜，可莫云涵這般，懲罰了誰？

除了他自己，誰也沒有懲罰到。

莫家人依舊花天酒地，依舊錦玉食，依舊權勢日漸滔天。

“公子，下雪了！”

荊憮然聞言，掀開厚實的馬車簾子，看著那飄落的鵝大雪，愣了片刻才說道，“要變天了！”

不知他是說這天氣，還是朝堂，亦或者是這東榮王朝。

亦或者都有。

不論荊憮然心中想些什麼，對于在街頭敲打碗沿的莫云涵來說，今日昨日時，或是明日都是一樣，看不見希，看不見未來，亦等不到他想等的人。

或許……

永遠不會回來了。

輕輕呼出一口氣，莫云涵抬起頭，臟污的臉，曾經裝滿星辰的眼眸里，再沒有了意氣風發和濃濃繾綣眷念，只有滿滿的失落和濃到化不開的愧疚和怨恨。

看著漫天飛雪和漸漸駛過來的華麗馬車，他慢慢的垂下頭，閉上眼睛，手還是不停的敲擊著碗沿。

泯滅于這天地間，他早不是那個萬眾矚目的狀元郎，是瑜兒眼中良配的無雙公子。

華麗馬車在莫云涵面前停下，馬車上下來一個著，打扮整齊梳著雙丫髻的姑娘。

又朝馬車恭恭敬敬低喚一聲，“郡主！”

一只素白的小手出馬車，打扮雍容華貴的婦人被小心仔細攙扶著下了馬車，站在了莫云涵面前。

“你還要折騰自己到何時？”紫棠郡主沉聲。

聲音里制著恨意。

自問才貌雙全，份貴重，哪里比不得竇瑜？

竇瑜是大將軍府嫡，是皇室郡主，竇瑜見了還得客氣行禮。

竇瑾自夸自家妹妹如何厲害，可竇瑜從未有詩句流傳出來，還膽大包天劫法場……

就這麼一個人，讓當初名揚京都的無雙公子莫云涵放在心尖尖上，世間子再也不得眼。

看著面前卑微塵埃的男人，想從這骯臟上找出一點曾經的影子。

但是沒有。

什麼都沒有。

他低垂著頭，一遍一遍不厭其煩的敲擊著相同的調子，不疾不徐。

“莫云涵，竇瑜已經死了！”

“那一日重傷，刀上箭上都淬了劇毒，早就死在這京都某個地方，尸腐爛……”

“啊……”

“郡主！”

一切發生的太快。

沒有人看見發生了什麼，紫棠郡主已經被莫云涵一掌打飛出去，狠狠的摔在地上。

尖聲、痛呼聲響徹云霄，暗中保護紫棠郡主的暗衛已經襲向莫云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