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瑜出了酒樓，冷風撲面，像鈍刀子輕割，輕輕呼出一口氣，吸了一腔寒冷。

天空又飄起鵝大雪，行人也越來越。

立春立即駕駛馬車過來，停在竇瑜面前，激喊了一聲，“主子！”

竇瑜看了他一眼，沒有多問，先淡定自若的上了馬車，才坐下。

立春忙道，“主子，止散和解毒丸都賣了！”

“……”

竇瑜有些意外，剩下的東西說也有幾百兩銀子，誰這麼大手筆？

“穿著十分面的一位公子，問了價格就買走了！”

“……”

竇瑜只當是一位識貨之人，并未多想，也未曾多問。

立春把銀子遞上。

一個普通的布袋子，就是滿大街都能買到那種。

竇瑜接過后隨手放在一邊，“帶我去掮客行！”

“……”

立春雖意外，卻沒有多問，駕駛馬車帶竇瑜前往掮客行。

到了掮客行，掌柜熱萬分的迎了上來，見竇瑜神寡淡又有些拿不準竇瑜是否真的要通過他購買宅子、田地。

“我想在涼州城買個宅子，稍微大些！”竇瑜涼涼出聲。

掌柜忙問，“您打算買幾進宅子？不瞞您說，我手里還真有幾不錯的大宅，有一三進帶個花園，花園邊上還有兩個小院，等到春暖花開的時候，香風怡人！”

竇瑜看這個天還早。

“先去看看？”

“行嘞！”

掮客行掌柜讓人準備馬車在前頭帶路，他坐在竇瑜馬車，跟竇瑜說著那宅子的好。

竇瑜偶爾淡淡詢問兩句，多數都是他在說。

雖不至于夸的天花墜，但可以看出他手里再沒有比這更好的院子了。

“前主人為何要賣？”竇瑜問。

“哎！”掮客行掌柜嘆息一聲，“這不今年雪災，行不好，許多人表面是十分風，但家大業大，需要吃穿的人也不，買賣賺的銀子不敷出，就只能變賣家產！”

竇瑜微微頷首表示贊同。

這宅子確實寬敞，位置也好，左鄰右舍都是大戶人家，來往街道也有人把雪鏟走，街道十分干凈。

站在大門口看著門頭，雖不及袁家氣派威武，但比起東二胡同街的小宅院，又威嚴莊重許多。

掮客行掌柜開了大門，請竇瑜進門。

進去就是照壁，再是大廳，風水、布局都有講究，支撐屋梁的柱子很，下頭的石頭墩子雕刻著祥紋。

窗戶上各種花紋左右對稱，屋梁之上雕刻著繁復祥瑞的花紋，每一都有由來和講究。

掮客行掌柜給竇瑜介紹著這宅子，帶去主院看看，主院前頭還有個小花園，如今積雪覆蓋，看不出本來面目，走在回廊上，竇瑜仿佛能覺到春暖花開的時候，這院子的生機。

主院的屋子布局也格外講究，主人起居的地方巧妙利用，丫鬟居住有后頭后罩房，主人沐浴的屋子，燒水做些簡單吃食的小廚房。

最主要是家件都還在，雖染上了灰塵，俱是貴重的花梨木。

竇瑜不聲跟著掮客行掌柜看，聽著他說。

神淡然的不像是要買宅子。

可越是高深莫測，掮客行掌柜越發不敢慢待，說的尤其仔細。

立春跟在后頭，看的眼花繚。

他就沒想過他家主子能這麼快又買宅子，聽說搬到東二胡同街也才短短幾日而已。

一圈下來，竇瑜十分滿意這個宅子。

不論大小還是布局，以及后頭很大很寬闊，能騎馬跑步的院子。甚至是前主人留下的家件，清一花梨木，不管是買還是做，都需要時間和金錢，這恰恰是目前所缺乏的。

“這宅子賣多銀子呢？”竇瑜問，總算出了幾分興趣來。

掮客行掌柜笑，“若是之前，怎麼也得七八千兩，如今前頭主人急著出售，五千兩就賣了！”

五千兩，竇瑜覺得還行。

至覺得值。

尋思著不說話。

掮客行掌柜又填補了一句，“還附帶城外一個二十畝田，十畝地的莊子！”

“……”

竇瑜看向掮客行掌柜。

“還有個莊子？”

“是呢，前主人急著出手！”

確實是有些急，不然不會搭著一個莊子賣。

“掌柜，這不是兇宅吧？”竇瑜忽然出聲問。

“……”掮客行掌柜倒吸一口氣。

竇瑜看他驟變的臉，頓時明白了。

這還真是一個兇宅。

應該說死過人，死于非命，不止一人。

這麼好的一個宅子，搭配一個莊子，五千兩銀子，怕是掛出來就有人買。

偏生屋子里積灰，著蕭瑟，很有人問津的樣子。

“這，這……”掮客行掌柜有些急。

“死了幾個？死的人是誰？死在哪間屋子？”竇瑜連著問了三個問題，犀利又直接。

“我說了，您還打算買嗎？”掮客行掌柜小聲問。

“你不說我肯定不會買，但你說了，價格再讓一讓，我興許就買下了呢！”

掮客行掌柜嘆息一聲，“這宅子的前主人王老爺是個好樂還好人的雅人，祖上還出過相爺，也算是書香門第了！”

竇瑜心中冷笑。

什麼雅人，分明就是一個好之徒。

“王老爺早前得了一個人，但這人已許配了人家，等進府后，竟去勾引王爺，甚至有了孕！”

孩子是誰的不提，但偏生還被捉在床。

王老爺當下氣的吐，要打死這人。

人早不是當初溫弱，從刻意勾引王爺，就是報復的開端。

卻原來本不是心甘愿進府，而是王老爺用家人以及未婚夫的命要挾，不得已才進府，盡管屈服了，未婚夫也沒能活命。

所有人都說是意外，衙門也說是意外，但清楚，這不是意外，而是人為。

是以表面溫小意迷著王老爺，背地里卻勾引王家爺，東窗事發，也沒有懼怕，拔出長劍先殺王老爺，再殺王爺，手段之殘忍，讓人咂舌。

而那所謂特意為討王老爺歡心學的劍舞，就是為了有朝一日殺掉王老爺。

王夫人得到消息過來，王老爺、王爺已經倒在泊之中，腸穿肚爛，人一襲紅吊在房梁上舌頭吐出，雙眸圓睜，更有鮮從腳尖滴落在地，一滴一滴，發出讓人發慌的聲音。

王夫人當場就暈厥過去。

后來這宅子就開始鬧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