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出了城,行駛在道上,來往的百姓和商旅不。
琴依靠在祁旭堯懷里,呼吸低低淺淺的,耳邊還能模糊地聽到外面傳來的嘈雜聲。
等到徹底睡,外面的天也漸漸暗了下來,人聲漸消,馬車緩緩駛進相對狹窄的小路,四周安靜得幾乎聽不到什麼聲音,唯有車軸轉的聲音響著。
就在這時候,車外的馬忽然發出了一聲嘶鳴,接著馬車也驟然一停。
琴依窩在祁旭堯懷里,子都跟著輕微地晃了一下,里低低“唔”了一聲,皺著眉頭似乎就要醒來。
“沒事,再睡一會。”
耳邊傳來低沉悅耳的聲音,很快便了,眼瞼輕輕幾下,下意識地往祁旭堯懷里鉆了鉆,又沉沉睡了過去。
小路兩旁的樹影忽然開始搖晃,車外封衍和幾個侍衛馬上警戒起來,時刻注意著周邊的況。
“大家小心,保護殿下!”
當黑影從兩側忽然竄出來的時候,前面趕車的馬夫馬上高呼一聲,提醒邊的侍衛警惕。
正面一道強大的氣勁直沖馬車而來,夾著雷霆萬鈞之勢,馬夫飛擋了上來,他以劍抵,卯足了力,卻仍被這氣勁擊得連退數步,
他眉心一擰,神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來人是高手中的高手,只怕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
馬夫直接和一個穿著黑的刺客纏斗在一起,刀劍影之中,又有幾道凌厲的氣勁直沖馬車而去,甚至比剛才更加的來勢洶洶。
祁旭堯坐在馬車里,也覺到了這非比尋常的凜冽氣勢,他沉著臉將琴依護在懷里,然后作迅速地從馬車中竄出。
與此同時,磅礴的劍氣直而下,力千鈞,馬車竟生生被這強大的氣勁劈了兩半。
若不是祁旭堯反應迅速,只怕這劍氣已然劈到了他和琴依上。
轟然一聲,震醒了被祁旭堯抱在懷里的琴依,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只一秒,就瞬間恢復清明,瞇著眸看著不遠穿著一黑,手握長劍的刺客。
而邊上馬夫和其他幾個侍衛早就和別的刺客戰一團,這些刺客各個都是頂尖高手,哀聲和濃烈的腥氣,在空氣中不斷蔓延。
“殿下,將我放下吧,你小心!”
琴依輕輕扯了扯祁旭堯前的襟,示意他將自己放下。
祁旭堯低眸掃一眼,眸一凜,抱著放在一旁,靠在樹干上。
“放心,本宮很快就解決。”
溫的嗓音落在耳邊,琴依點頭,對著他笑了笑,“嗯,不用擔心我,殿下小心。”
祁旭堯為太子,自小便跟著那幾個大將軍學武,手不弱,眼看著自己的侍衛于下風,便作極快地轉,瞬間拔劍而出,作干凈利落,一下子擋住了刺客手中的劍。
黑暗中只見劍錯,刺眼的劍芒直沖而起,刺客的攻勢凌厲,招招致命,他全力應付,哪怕心中記掛著琴依,也分不出半點的心神。
他擋住了刺客的劍,手中的劍攻勢越發的凌厲,眼看著就要占得上風。
而此時耳邊忽然傳來馬夫的一聲痛哼,他被兩個黑刺客圍攻,手臂被劃傷,后心也中了一掌,狼狽地跌倒在地,口中竟高呼著,“琴姑娘,小心!”
這一聲驚呼,瞬間讓祁旭堯分了心,他幾乎是一瞬間就轉頭往琴依的方向看去,心好像被什麼東西揪著一般。
而眼前的刺客正好抓準了時機,一劍飛刺過來,他揮劍抵擋,擋住了對方的劍,卻沒有留意同時出的暗。
左臂被一枚飛鏢中,鮮迸出,流不止。
祁旭堯毫沒有顧及自己的意思,運著力,作極快地往后急退數步,足尖一點,就往琴依的方向掠了過去。
但是卻已經晚了一步!
刺客手中鋒利的劍刃抵在了琴依白皙的脖子上,只需手上用力一,便能在那纖細的脖子上劃開一道口子。
“放下你手中的劍!”
刺客挾持著琴依,拔高聲音對著祁旭堯命令了一聲。
祁旭堯二話不說,連片刻的猶豫都沒有,就直接丟到了手中的劍。
琴依看著他左臂的傷口,還有潺潺流下的鮮,心頭猛地鈍痛了一下,急忙道:“殿下,不用管我!”
他們已經這麼小心謹慎出來了,卻還是被人刺殺,要麼就是祁旭堯府里有對方的應,要麼就是對方一直盯著太子府,看到他們出來就安排了這場刺殺!
的話音剛落,頸間突然傳來一道刺痛。
挾持著的刺客手重重一劍刃,頸上就劃開了一道痕,鮮滾落在泛著寒的劍刃上,一下子就刺痛了祁旭堯的眼睛。
“住手,不許傷!”
祁旭堯聲音湛冷,著凜冽的殺氣。
“呵,現在可容不得大皇子你下命令!當然,只要你按照我的要求辦,我自然不會傷!”
他說話間,邊上幾個沒傷的刺客也圍了上來,一個個目森冷地盯著祁旭堯,隨時準備伺機而。
“你想怎麼樣,直接說!”
“要求很簡單,我知道大皇子你要進宮,只要你答應將葉曦月從宮中帶出來,我就放了你的人!一個換一個,很公平,不是嗎?”
祁旭堯設想過很多種可能,對方沖著他來,也許是想斬草除,也許是另有圖謀,但沒想到對方竟然是沖著葉曦月來的!
不過他們是怎麼知道他要進宮的,還篤定了他會將葉曦月帶出來!
“殿下……”
琴依還想說話,卻被劫持的人控制著,只張口說了兩個字,就再發不出別的聲音了。
祁旭堯看著頸間的那一抹紅,瞳眸狠狠一,“好,我答應你,你不準傷害琴依!”
“那好,人我就暫時先帶走了,只要大皇子你將葉曦月從宮中帶出來,自然有人會跟你聯系!”
刺客劫持著琴依不斷往后退,最后一點點消失在他的視野里。
祁旭堯站在原地,靜靜看著他們消失的方向,猛地攥了一下拳,怒道:“還愣著做什麼,趕車,我們回去!本宮要馬上進宮!”
……
夜漸深,門外小五穿著一夜行,正等著韓致知。
“主人,我去查過了,那大皇子此時已經不在府中,最快也要亥時左右才會出宮回來,我們現在去,他應該不在府中。”
“嗯。”
韓致知低應了一聲,兩人一夜行,在黑幕中形極快,幾個飛掠就潛進了對面大皇子的府邸,門口的護衛本沒有察覺到一點異。
祁旭堯的府中富麗堂皇,亭臺樓閣、小橋流水、錯落有致,東西廂房,還各配了耳房。
“四看看。”
“是。”
韓致知和小五分開,一個去了東廂,一個去了西廂,到看過之后,發現整個宅院里除了幾個下人,幾乎沒什麼人。
偌大的一座宅院,看上去特別的空曠,但又著一種說不出的詭異。
韓致知站在院中,周散發著濃濃的冷颯之氣,眸暗稠似,眼中好似藏著一頭隨時會跑出來的兇一般,讓人不敢接近,哪怕是不小心對上他的視線,都會生出一種本能的恐懼,嚇得渾發怵。
就連站在他后的小五,后背都已經出了一層薄汗。
他從沒見過自家主人這般可怕的樣子,而當對面那人走出來的一瞬間,他覺到韓致知上的戾氣比剛才越發濃稠了幾分,整個院中的溫度都仿佛驟降了好幾度。
那人看著站在面前的韓致知,腳步瞬間一頓,先是滿臉震驚地看著他,但轉瞬之后眼中又折出濃烈的恨意。
他拿著手中那把沾著的匕首,笑得沉沉地道:“呵,你要是再晚來一步,言落那張漂亮的小臉蛋就會被我刮花了,不過就算只割了一刀,恐怕留下的那道疤,也會毀了那張傾國傾城的臉了!”
他說話時,故意揚了揚手中的匕首,那染的刀尖在月下泛著的紅。
那人本以為這麼說,會打擊到韓致知,但是沒想到他卻只是站在原地,暗的眼眸掃了一眼他手中的匕首,淡漠地開口道:“你想怎麼樣?”
“要你死!”男人把手中的匕首往韓致知面前一扔,“雜/種,只要你死了,我就放過言落!”
韓致知聽到他的話,眼中冷快速一閃,他沒有低頭去撿地上的匕首,而是眸湛冷地看著站在面前的男人,將他的臉一點一點和記憶中的某張臉重合在了一起。
“三公子…”
他口中鈍鈍地溢出三個字,腦海中某個腥的畫面一直不斷閃現著,落在男人臉上的視線冷到沒有一點溫度。
“呵,雜/種果然是雜/種,你一聲,就想起從前那些事了?既然知道我是誰,就選擇吧,是我殺了言落,還是你現在拿著刀自縊?”
韓致知聽到他的話,緩緩蹲下、,撿起了地上那把刀。
“主人,萬萬不可!我們現在連小落的人都沒見到,怎麼能確定他在這人手上,主人絕對不能聽信了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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