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沒有……”

倒在地上的丫鬟踉蹌著想跑起來，結果邊上另一個小丫鬟立馬走上去，一腳踩在了的手背上。

“哎呀，二小姐，對不起，奴婢不小心踩到你了，疼不疼？”

小丫鬟上這麼說著，但腳下卻慢慢用力，在倒地丫鬟的手背上狠狠碾了碾。

倒地丫鬟疼得臉煞白，卻死死咬著瓣，一聲不吭。

“二小姐，你以前怎麼苛責我們，怎麼欺負、待我們的，你還記得嗎？”

“只要你跪下給我們認個錯，今天這事就算了，怎麼樣？當然，你要是不認錯，也行，那之后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兩個丫鬟齊聲說著，看著葉楚楚的眼神都充滿了惡意，們以前剛進府的時候，就被各種苛待，在邊沒罪，好不容易這一次逮著機會能還回去，們怎麼肯輕易罷休。

葉楚楚這段時間見多了世態炎涼、落井下石的，其實對們的欺負，已經沒什麼覺了。

手背是很疼，但比起心里的那些痛楚和仇恨，這些本算不了什麼！

“哼，看樣子二小姐是不肯跪了？”

兩個丫鬟見葉楚楚沒有反應，聲音都跟著拔高了，說話那個更是直接沖上去，對著背上就是猛的一腳踹。

“葉楚楚，你以為你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二小姐是嗎？你現在可是賤籍，比我們奴籍的還不如，家都是默許我們想對你怎樣就怎樣的，你還擺出這副樣子給誰看！”

當初楚韻的過去，還有葉楚楚的世剛被揭穿的時候，葉致遠雷霆大怒，直接將楚韻關了起來，而也被打為賤籍，被關在了這里，不允許再踏出丞相府半步。

那時候，一朝失勢，從金枝玉葉的二小姐變連普通丫鬟都不如，這府里所有人都仿佛能過來狠狠踩一腳。

被欺負得很慘，起初還反抗過，但反抗的結果，就是被欺得更慘，有幾日，甚至痛得連起都不行。

睡覺的時候，被褥都是的，連床都上不去。

葉楚楚哭過鬧過，但回應的，卻是更加變本加厲的欺負，甚至想辦法找過葉致遠，可卻連他的面都見不到。

整個府里最恨的葉唯，倒是沒有直接報復，只是縱容著那些人欺負，而視而不見。

這麼長久的欺負，已經讓葉楚楚明白了一個道理，沒用的反抗還不如乖乖接，想改變現狀，只能從其他地方來。

一只手仍被那個丫鬟踩著，另一只手狠狠攥了拳頭，但很快又慢慢舒展開了。

抬頭看著面前的兩個丫鬟和一個老嬤嬤，面無表，但眼神看上去卻很暗沉，盯著們，仿佛要將們的影都鎖到自己的腦海里去，深深記住似的。

這樣的眼神，看著莫名讓人有些心慌。

兩個小丫鬟，從前都是在葉楚楚跟前，連大氣都不敢出的。

要不是之前看到所有人都在欺負葉楚楚，而真的連半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估計們都沒有這樣的膽子！

有了第一次，自然就有第二次，而且會越來越大膽，可即便如此，此刻對上葉楚楚看過來的眼神，們的心里還是有些打鼓。

這眼神，太駭人了，仿佛將深埋在們心底曾經對葉楚楚的恐懼都給激發了出來。

踩著葉楚楚手的那個丫鬟，甚至整個人立馬往后一退，本能地挪開了自己的那只腳。

“你……你這麼看著我們做什麼！”

丫鬟惡狠狠瞪了葉楚楚一眼，但眼底還是閃著一的懼怕。

葉楚楚看著，很輕很輕地笑了一下，“你們就真的不怕我有一天還能再起來嗎？我葉楚楚不可能永遠是一個賤籍的丫鬟，到時候你們每個欺辱我的人，我都會牢牢記住的！”

兩個丫鬟被的話一嚇，臉都不約而同地白了幾分，但邊上那個老嬤嬤卻一下子沉下來，走上去一腳再次將葉楚楚踹翻在地。

“再起來？哈，二小姐，你以為你還有機會再爬起來嗎？老爺和爺可是都看著你的，有他們著，你不會再有出頭之日的！”

葉楚楚再次倒在地上，掌心在地上用力一撐，手腕側瞬間便被地上的石子磨出了一片痕，火辣辣地燒疼著。

狠狠咬了咬，低著頭沒吭聲，但眼底卻盈滿了恨意，仿佛隨時會噴涌出來。

“你們兩個別怕，拔了牙齒的老虎，那就不老虎，連只貓都算不上。葉楚楚私闖爺的佛堂，管家吩咐了，得好好教導，你們上去好好教教，府里的規矩該怎麼！”

老嬤嬤盯著葉楚楚，一臉的兇神惡煞。

從前是在楚韻跟前侍候的，有個兒，長得很漂亮，丞相不過是多看了一眼，后來就被楚韻和當時的管家陷害，說東西，狠狠打了一頓，又被發賣了出去。

后來輾轉打聽，才知道兒竟然被賣進了勾欄院，沒兩個月就被折磨死了。

這份仇、這份恨，已經記在心上。

當初楚韻的事被揭發，老嬤嬤就知道自己有了報復的機會，所以怎麼可能輕易放過葉楚楚。

兩個丫鬟有了的話壯膽，表都一下變得不一樣了。

一個拿著把掃帚，一個不知道去哪里找了藤條，上去對著葉楚楚就是一頓痛打。

那藤條在上，疼得葉楚楚整個人都搐了起來，手臂上、大上全是一條條的紅痕，渾上下，除了那張臉幾乎沒有一塊完好的地方。

倒在地上，疼得幾乎痙攣，一張臉煞白煞白的，只有眼底的恨意燒得更加旺盛。

而此時，仍藏在角落的言落和小五就這麼看著。

言落臉上沒什麼表，神極其淡然，倒是小五，看著竟好像有一的不忍，轉過頭，幾乎沒有看們。

“小五哥，那葉楚楚……”

“我知道。”

小五雖然不如言落這般消息靈通，但對于丞相府的一些事，還是知道的。

更何況自家主人那般在意蕭夫人，跟蕭夫人有關的事，都了如指掌，他在邊上，耳濡目染，又怎麼會不知道。

他的不忍，不過是因為看到眼前這番景象罷了，就算被欺凌的人換一個，他也只是不忍，卻不會多去干預什麼。

言落側眸看他一眼，眼底笑意晃，雖然沒再說什麼，但對他的反應顯然是開心的。

他家小五哥，雖然是個做任務時冷酷無的殺手，但為殺手，卻仍沒有失掉一個人該有的憐憫心。

這是很難得，也很可貴的！

小五不知道言落心中所想，看著對面葉楚楚辱，只皺著眉頭，希們趕散去，這樣他們才能盡快找到三皇子在何。

而此時三皇子正在正廳和葉唯說話，他神神地拿出一個布包，往葉唯面前一推。

“小唯，這是蕭夫人讓本宮帶來的。”

葉唯原來沒什麼表的那張臉上，瞳眸驀地一，幾乎是下意識地就一下低頭，視線牢牢鎖定在了那個布包上。

指尖很輕微地戰栗了一下，只一下，便被控制住了。

他狀若無事地手拿起那個布包，緩緩打開，里面放著一個銅板。

看到那個銅板的時候，葉唯那顆早已冰封的心，就好像一下子涌了一足以融化一切的暖流。

他們最初相遇的時候，給他的也是銅板，沒忘了他！

三皇子見葉唯盯著那個銅板就跟被人點了似的，不也有些好奇。

不就是一個銅板，他還以為葉曦月讓他帶回來的是什麼東西呢！

“小唯，這銅板，有什麼寓意？”

他這麼一開腔，就立馬將葉唯的思緒拉了回來，馬上重新用布包將銅板包起來，然后塞進了自己的襟。

“殿下，你今日來找我，應該不只是為了給我這個吧？可是宮中有什麼事，蕭……蕭夫人，沒什麼事吧？”

三皇子見他岔開話題，倒也識趣地沒再追問。

“蕭夫人要跟本宮去飄香樓，本宮跟說了，準備讓你同行。屆時我們先安排好一切，免得出什麼意外。不過……”

他說著忽然語氣一頓，上下掃視了葉唯一眼，聲音聽上去格外的意味深長。

“不過小唯，飄香樓那地方，你怕是沒去過吧？敢不敢去？”

葉唯年紀小，看上去又是一副正派的模樣，只怕連飄香樓是個什麼地方都不知道。

結果出乎他的意料，葉唯的表看上去非常自然，甚至還哼笑了一聲。

“殿下難道不知道我本就是個市井之徒，鼎鼎大名的飄香樓，我怎麼可能不知道！不過蕭夫人如今已經能出宮了？殿下帶去飄香樓那樣龍蛇混雜的地方，實在不妥。為何要去飄香樓，是要查什麼？不如我與殿下去查，就不讓冒這個險了！”

“這恐怕不！這件事你與本宮未必查得明白！蕭夫人……本宮自然有辦法讓出宮，本宮就是怕飄香樓過于復雜，這不是來找你，提前安排好，免得節外生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