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姨娘這一回真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了,不管蕭玉坤怎麼拽,都要往蕭烈的房間去。
一路上里都罵罵咧咧的,還直說自己的兒子不爭氣。
不管從前給蕭玉坤灌輸什麼思想,讓他跟蕭烈爭一爭,但蕭玉坤都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從來沒有放在心上不說,和蕭烈的關系還越來越好了。
氣得火冒三丈,偏偏在外人面前,還不能說什麼,只能時常自己一個人在那生悶氣。
但后來蕭玉坤科舉也中了個探花,當時多也讓風了一把,后來他又當了,雖然比不上蕭烈是鎮國將軍,可在外人面前,臉上也是有的。
結果這還沒當上多久,就因為蕭烈的關系被擼了,這怎麼能鄭姨娘甘心呢。
“烈兒,你出來,我有事找你。”
鄭姨娘雖然滿肚子憋火,但到了蕭烈的房門口,態度還是放下來一些。
畢竟這件事算是有求于人,所以也沒法把姿態擺得那麼高。
“娘,你別這樣,大哥他有正事忙!”
“你啰嗦,你不敢找他,娘找他!我告訴你,你那個要是真當不了,娘就一頭撞死在你面前!”
蕭玉坤被鄭姨娘這話一堵,整個人一震,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而這時候,眼前的門“吱呀”一聲打開了,蕭烈施施然走了出來。
“大哥。”
蕭玉坤看著蕭烈,打了聲招呼,滿臉的抱歉。
當初,蕭烈和曾經的蕭老將軍一直在邊疆打仗,他是在鄭姨娘邊長大的,他娘雖然是個小婦人,上缺點很多,但對他卻是盡心盡力,都為他安排得好好的,所以他并不愿意忤逆自己的親娘。
因為他和蕭烈關系親厚,鄭姨娘已經諸多抱怨,如今他又沒了位,就越發心里不痛快了。
這些他都理解,可如今時局,今上病重,太子和其他皇子都蠢蠢。
偏偏這個時候今上不見任何人,只見了蕭烈和呈王爺,一時間就讓這兩人瞬間站上了風口浪尖。
蕭烈只怕因為如今的形勢,或者今上的代,而多有煩擾,他們又怎麼好這個時候再來打攪他呢!
“嗯。”
蕭烈淡淡應了一聲,視線自然而然地就轉到了一旁黑著一張臉的鄭姨娘上。
“姨娘找我有事?”
鄭姨娘剛才還氣勢洶洶的,但真到了蕭烈面前,還是忍不住有些發憷。
但當的目瞥到一旁不做聲的蕭玉坤時,那種發憷的緒就一掃而空了。
“烈兒,原本你剛回來就被當今圣上去宮里,這些日子也一直在忙著,姨娘實在不該過來打擾你的。但……但希你能諒我這個做娘的心,我也是擔心玉坤。自從之前從大理寺回來,他被停了職,一直就郁郁寡歡的。玉坤他什麼都沒做錯,就被太子殿下下面的人那樣針對,如今落得閑賦在家,我這心里實在是難啊。
烈兒,你跟玉坤不一樣,你是世襲的鎮國將軍,就算在當今圣上面前都說得上話。玉坤也是你們蕭家的脈,是你唯一的弟弟,你不能不幫他冤啊!”
鄭姨娘說著說著,眼眶一下就紅了。
那可憐的樣子,這要是被旁人看見了,恐怕會以為了什麼天大的委屈了。
蕭玉坤站在邊上,臉顯得也不算太好,但話,鄭姨娘已經說了,他自然也不會再說什麼。
這一次的事,他自問什麼都沒做錯,就這麼被無端構陷,心中自然也會有委屈憾,只是不好發作罷了。
蕭烈聽到鄭姨娘這一連串的話,視線慢悠悠轉到了蕭玉坤的上。
兩兄弟一對視,蕭玉坤笑得滿臉無奈,但他眼中除了無奈之外,還有一不那麼明顯的落寞和不甘。
就這麼閑賦在家,作為曾經很有抱負和理想,一心想當個好的他而言,原本也是一個很大的打擊了!
“玉坤的事,今上知道,但太子那一派的人,今上不準備再往下打,所以暫時只能如此。等到……到時候,玉坤自然會復原職,也許今上還會適當做出一點補償。”
到時候,是到什麼時候?
其實這話,跟沒說也沒有什麼區別。
至鄭姨娘是這麼覺得的!
聽到蕭烈的話,非但沒有消氣,反而覺得蕭烈是故意搬出今上來他們的,想用今上的話堵住他們的!
“烈兒啊,這事可不是這麼辦的!玉坤是什麼樣的人,你很清楚,他對你如何,你也該清楚!你堂堂鎮國將軍,就這麼讓你唯一的弟弟委屈嗎?玉坤他可是你牽連的啊!太子殿下,若不是要對付你,怎麼會把主意打到玉坤頭上!”
鄭姨娘這話說得理直氣壯的,因為這番話已經有人在面前說過無數次了。
哪怕對朝政對時局一無所知,也本理不清那些東西,可架不住有人一次一次到面前來說,弄得如今對這些話都能倒背如流了!
蕭烈的眉頭重重一擰,瞇眸快速地掃了鄭姨娘一眼,眉目也跟著慢慢沉了下去。
“姨娘這幾日還是閉門謝客吧,有些別有用心之人你還是見為妙!”
鄭姨娘沒想到說了那麼一大堆的話,結果卻換來蕭烈這麼一句,頓時氣上涌,臉上的怒氣再也憋不住了。
“蕭烈,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敢說玉坤不是你的牽連?明明玉坤他什麼都沒做錯,憑什麼要他閑賦在家!你承襲了鎮國將軍的位子,高高在上,我家玉坤好不容易才考上探花,一路辛苦才當了那麼一個小。如今連小都不給他當了,憑什麼!他也是你們蕭家的子嗣,也是老爺的兒子!”
氣上心頭,出口不再是虛偽至極的“烈兒”,直接怒吼一聲“蕭烈”,看樣子這陣子鄭姨娘真的被人洗腦洗得不輕,連平日里的虛假偽裝都維持不住了。
“娘,你別說了,這件事跟大哥沒關系!連今上都那麼說了,大哥能有什麼辦法!我就當在家休息一陣子,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復原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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