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勛風風火火的趕來的時候,隔老遠就看到了肖芝。
搬了一塑料板凳在外面坐著,翹著二郎,里還嗑著瓜子。
看到他過來,肖芝站了起來,“滾!別來禍害我兒子!我是不會允許的!”
顧言勛往房子里面看了一眼,隔著灰的圍墻,門又是關著的,他看不到。
肖芝是崔霖的母親,他也不能上去揍一頓,和爭論也沒有意義,因為油鹽不進,說了等于白說,之前他已經領教過了。
顧言勛站在離肖芝幾十米遠的地方,義正言辭又不失禮節的道,“伯母,不管你是出于什麼原因,你也不能枉顧事實,把無說有,把說男。更不能把什麼罪名都栽在崔霖上,不管你同意不同意,我都會和崔霖結婚,的份也會被公開。”
顧言勛還沒說完肖芝就開始咆哮的罵他,跟河東獅吼一樣,每一句話都是不講理的罵。
顧言勛不理,打了個電話出去。
他在鄉間小路上站了一個多小時,傍晚的時候到的,現在已經晚上,蚊子在他手上和上咬了好幾個包,終于看到了晃的車燈。
顧言勛的書下了車,跟著他一起下來的是個中年男人,著個啤酒肚,手里拿著一個包,一看就是個做生意的,但不是什麼大生意,收也就比中產階級好那麼一點點的樣子。
肖芝看到人整個人愣住了,即使二十多年沒見,但還是可以從男人的廓中瞥見一些當年的影子。
是崔霖的父親崔昊沒錯。
崔昊是拿了錢來的,要不是顧言勛找他,他怕是要記不住他還有個前妻,還有個兒,更不可能跑這來。
門口的人他瞧了又瞧,也沒認出這人是他的前妻,疑都寫在臉上。
肖芝一看他神就明白了他沒認出來。
也是啊,崔霖多大,他就有多年沒見過了,怎麼可能記得?
連自己都快認不得了!
那時候多年輕了,現在,都變黃臉婆了。
記得他們當時離婚的時候才二十四歲,的大兒才兩歲。
進產房前,所有人都是忐忑又張的,人人都很期盼,可從產房出來,當他們看清崔霖是孩時,的老公、公公婆婆都變了臉,嫌棄的把崔霖塞了回懷里,里毫不避諱的指責,“怎麼又是個兒?!”
出院的第一天,屁還沒挨到床邊就聽到崔昊說,“我們離婚吧!我爸媽想要一個男孩!”
肖芝不可置信,以為他在開玩笑,勉強扯出一個笑臉,“為什麼要離婚?想要兒子我們還可以生啊!”
崔昊卻是搖搖頭,“是可以生,但你不能生!”
因為連生了兩個兒,崔昊直接給他判了死刑,不能生!
那個年代在山區縣城,重男輕的思想極其的重,崔昊的父母更是封建思想。
崔昊跟說完就走了,連給一句說話的機會都不給。
而且,自崔霖生下來他看了一眼之外,他連抱都不曾抱一下。
崔昊不回家,接下來半個月都是公公婆婆的番攻擊,每天都來離婚。
還在坐月子,他們就開始不管不顧,連飯菜都不給做,連都沒有,怎麼養孩子?
沒有辦法,只能抱著孩子回娘家,公公婆婆卻不肯讓走,非得讓簽了離婚協議書才肯放!
那時候就心灰意冷了,再留在那,還有什麼用?只會被死!
簽了協議,走的時候并不想要崔霖,因為離了婚帶個孩子是負擔!
可崔家也不要,他們說有一個孩就夠了,他們不需要養兩個,讓帶走。
還在懵中,婆婆就把孩子塞到了懷里,等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們已經關上了房子的大門。
那是12份的時候,正是一年里最冷的一天,外面還飄著雨加雪。
畢竟是懷胎十月才生下來的孩子,沒忍心真的扔下!萬一天寒地凍,把放在門口凍死了怎麼辦?
只好把崔霖帶回了家。
這一晃,二十幾年就這樣過去了!
肖芝看著面前明顯發福的崔昊紅了眼眶,自從那晚從醫院回家他提了離婚后,就再也沒見過他,就連走那天也沒看到過他的人。
期間一個人帶娃真的很累,又要工作掙錢又要養孩子, 真的想有人能分擔一下,即使是幾百塊錢的生活費也行。
可回去找的時候發現他們搬家了,搬到哪了不知道,打聽了一圈也沒打聽出來,聽鄰居說是賺到了錢。
“今天的月亮真是打西邊出來了,死王八蛋都敢來我家了?!”
崔昊仔細打量起肖芝來,跟記憶中的完全重合不起來。
其實也正常,這麼多年了,他其實都忘了他還有個前妻,甚至顧言勛書再跟他提肖芝這個名字的時他只覺得耳,想了很久,還是經書提醒才想起肖芝是他前妻的名字。
他沒有先回肖芝的話,而是下意識跟站在田埂旁煙的男人打了聲招呼,一副諂樣。
對方出手闊綽,又一表人才,一看就是人中龍,人上人那種。
既然他看上了他那個二兒,只要他幫他辦妥了,以后他就是他老丈人,要啥沒有?
他得結好。
顧言勛吸了口煙,火在黑暗中明明滅滅,映照出男人英的廓。
他紳士的指了指剛才對著崔昊說話的人,“這是霖霖的母親,會把霖霖當兒子養都是因為你重男輕的原因,你按照之前談過的好好解釋!”
顧言勛對這個沒養過崔霖一天的男人并不太客氣,因為這就是一個見錢眼開的主,不然本想不到他還有個兒。
比起肖芝來說,肖芝至養崔霖了,雖然養得有點歪,但吃穿用度沒過。
一個離異帶著娃的人并不好找工作,也沒有正式的工作,肖芝很辛苦,卻不曾虧待崔霖。
就憑這點,顧言勛也不會對肖芝怎麼樣,該恭敬還是得恭敬,但對崔昊也不一定了。
崔昊得了顧言勛的命令,笑著跟肖芝打招呼,“芝芝,當年的事是我對不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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