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活哪樣對你來說很重要嗎？”郁清看著裘芯，“媽您太貪心了，您自己有了新家庭，為什麼我就要永遠是那個父母離異、生活困難的郁清。因為您的病我一直讓步，我把您的放在首位，到頭來我卻要忍您對我的譏諷，我要繼續讓步到什麼時候？一輩子活在您和我爸失敗的婚姻影里，您就滿意了？”

裘芯惱怒：“胡說八道！”

郁清：“我到底有沒有胡說您很清楚，您說走出低谷了，其實并沒有，只是我被迫承了您的痛苦。”

“您生活得好的，有丈夫有孩子，看到我只會想起失敗的婚姻，為什麼一定要糾纏我、控制我……”

“郁清你不聽我的話，你會后悔的！”裘芯激說，“你以為郁荊志是什麼好人嗎？”

郁清：“我爸再不好，他也供我到大學畢業。”

裘芯：“給你的錢……”

郁清打斷道：“我的生活費全是我爸給的，甚至你兩個孩子用的一部分錢也是我爸給的。”

裘芯忽然變得安靜下來，不可置信地看著郁清。

抿片刻，郁清狠下心說：“我一直知道，因為我假期吃住在你們家，爸勸我不要計較，我也知道他肯定多給了錢。”

“媽，我一直沒有說這些是因為我把您當我媽媽，可在您心里郁清不再是兒了。”

好像孩子對父母親總有這樣的吧。

郁清何嘗不知道，可一想到媽媽曾經也是對和悅、寵有加的媽媽，會擔心吃不好、生病不舒服、沒日沒夜照顧，遇到再壞的事也狠不下心，那些僅存的讓選擇包容母親的大變。

可，只有守著這些，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裘芯淚如雨下，郁清也看不明白為的是什麼落淚。

是為的傷心，還是因為被揭穿而難。

“您好好和郭叔叔過日子吧。”郁清轉頭去看遠的街燈，緩緩嘆氣，“就不要——”

“不要再遇見我爸和我這樣的人了。”

話音落下，郁清越過裘芯離開，被抓住手腕。

裘芯抬頭紅著眼，咬后牙槽說：“郁清你是要和我斷絕母關系？”

郁清心被狠狠刺疼，淡聲說：“以前的裘芯，我會否認。但現在，裘芯的孩子只有兩個，不包括我。”

裘芯讀懂了這句話。

不是郁清放棄，是很早以前，放棄了郁清。

“小清……”

“媽，您所有的解釋都是蒼白無力的，您做不到任何承諾，就連家里有我一個房間您都做不到。”郁清掙裘芯的手，最后說：“結婚是我自己選擇的，請您不要為難我丈夫。”

郁清并不怕裘芯對做什麼，就怕給溫擇敘帶來無妄之災。

裘芯為了最后的臉面，走前丟下一句話：“這條路是你自己選的，你可別哭著找我說后悔！”

郁清著裘芯遠去的背影，自嘲笑了笑。

就在剛剛，還是對母親生出了憐憫之心，而裘芯走前還不忘刺幾句。

京北夜后，氣溫降到零度，雪簌簌落下，郁清沿著街道漫步，路過小區門口沒進去，因為還沒有門卡，緒糟糕的不知道怎麼面對門衛的盤問。

被凍得渾發冷，心中的郁悶卻一點兒沒。

停下了腳步，出口袋里的手機，給溫擇敘打去電話。

響了三聲，溫擇敘接起，郁清故作輕松說：“我聊完了，進不去小區，你可以來接我嗎？”

電話那頭安靜，沒有任何聲音。

郁清以為是信號不好，準備拿開電話，聽到男人低沉說：“回頭。”

郁清僵幾秒，快速回。

溫擇敘就在后五米，還是那利落的黑大，大敞開著，里面是剪裁得的炭灰西裝，合線條，雪落在寬闊的肩膀上，他一手放在口袋里，一手持著電話，出一小截雪白的袖子，袖扣奢華低調，戴著銀邊眼鏡，紳士格外令人著迷。

隔著鏡片的眸子里泛著和路燈一樣的。

郁清就這樣被他看著。

倏的，腦子里閃過一個荒謬的念頭。

——想被人著，至死不渝，深款款。

溫擇敘……一直默默地跟著？

在出神之際，溫擇敘走到跟前，拿出手，用手背了臉頰。

是溫熱的。

溫擇敘微微低頭問：“冷嗎？”

郁清靠近那雙溫暖的大手，著聲音說：“冷。”

掌心翻向，上的臉頰，溫地挲著，拭去臉上的寒，只留下一片溫暖。

溫擇敘：“還能走？”

郁清搖頭，鼻子酸得難。

和裘芯說了一堆話，一滴淚也沒落，反而被關心時想要哭出聲。

溫擇敘在前蹲下來：“上來吧。”

郁清頓了下，乖乖趴上去，摟他的脖子，“我是不是很重。”

溫擇敘聽著帶著哭腔的聲音，心說：“就是兩個你，我也能背。”

溫擇敘每一步都走得很穩，郁清靠在他肩頭，看到他利落的發尾，鼻尖縈繞屬于他的冷木質香，了的心得到填補，子慢慢熱了起來。

“我剛剛和我媽把話說開了。”郁清惆悵說，“心說不出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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