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沙發上的孟鏡年看去一眼:“洗好了?”
“嗯……”
穿著一件白長袖睡,齊腳踝,純棉質地,方領,領口扎了一圈不算夸張的木耳邊。
孟鏡年起,說:“你先去休息吧。”
“好……”
林檎拿上手機,去了孟鏡年的房間。
躺下以后,臉挨住枕頭,嗅到很干凈的洗的香氣。
玩了會兒手機,孟鏡年洗完澡過來了。穿著件白T恤,外面披了一件淺灰的薄針織外套。
孟鏡年問:“睡覺嗎一一?還是再玩一會兒手機。”
“再玩一下。”
孟鏡年便沒有關上大燈,只去另一側床邊坐了下來,拿起床頭柜上的書。
那書林檎翻過,德語著述,的水平還不足以看懂,只知道大概是他專業相關的。他已經看了一半,中間夾了張書簽——是送的那張地球冰淇淋球的賀卡。
很難想象,有人的睡前讀是這麼累人的類型。
孟鏡年就坐在床邊,低頭看書,林檎瞥了好幾次,從背影看見他翻書的作。
把手機鎖屏,坐起,膝行過去,把下往他肩膀上一抵,“……你真在看書啊?”
“不然?”孟鏡年聲音帶笑。
“那你為什麼不坐上來看?”
“大約因為我不敢吧。”
他總是這樣,拿尋常語氣講最人遐想的話。
“……怕我吃了你?”林檎聲音低下去。
“有這個可能嗎?”他轉過頭來,住的眼睛。
立即把臉往他背后一藏,聽見他輕笑了一聲。
隨后是書闔上,放在了床頭柜上的聲音。他手臂遠了,撳滅頂燈,轉抱住,幾乎是一瞬間的事。
很快,側坐的姿勢,變了他跪坐在側,手肘撐在腦袋旁邊的枕頭上,仿佛整個人都被罩在他懷里。
吻又熱又,從上到鎖骨,流連片刻,他了一口氣,把頭低下去,埋在肩膀上,不再繼續。
呼吸平靜之后,孟鏡年把外套下,單穿著短袖T恤衫躺下。
林檎拉過他的手臂,枕上去,與他面對面。
臺燈像稀釋過的黃昏,他實在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好看,這樣的燈下更有一種意繾綣的溫。
手指了一下他的鼻梁,“……我以前都不愿意跟你說晚安。”
“為什麼?”
“因為覺很自作多。”
“那你現在可以說了。”
/
三月下了兩場雨,天氣不知不覺轉暖。
林檎的工位臨窗,窗臺上有人養了一顆多,裝在很小的花盆里,每次拉遮百葉簾都小心翼翼,怕簾子打翻花盆,害多活不。
大三下學期課,班里大部分人都去找了實習。
林檎沒那麼從眾,但還是要為未來打算——研究生肯定是要讀的,但往后還要不要繼續,暫且沒那個想法。
那天孟鏡年說要是去搞學,一定會學腐敗,說自己討厭念書,不是假話。讀書是種生存手段,到足夠靠它謀生的程度,就沒必要讀下去了。
因此,覺得自己研究生畢業以后,多半就會直接去找工作,那趁著現在攢點實習經驗,還是很有必要。
實習單位是家醫療械公司,前兩年剛立了一個人工智能研發部,專門研究如何將AI技應用于醫療介設備。
地點在高新科技園,離大學城不遠。
孟鏡年笑,也就這點出息了,不服氣反駁,要是找個外地的實習,也不知道誰先不了。
實習沒多大意思——在林檎看來這世界上大部分的事都沒多大意思,他們實習生,說白了就是打雜的,部門里好多技大牛,也不到他們發揮作用。
好在公司不怎麼加班,七點一到就能回去。
林檎不讓孟鏡年接,下班高峰期門口到是車,好半天才能分流。孟鏡年通常很有耐心,但堵車除外,看他著方向盤,低氣的模樣,就覺得還是自己坐四站地鐵更方便。
況且這園區里不學校的人,萬一讓認識的人撞見,始終是個麻煩。
園區外有不快餐店,林檎中午會去吃,晚上就直接去孟鏡年那兒。他也基本按時下班,除非他研究領域出了什麼突發極端天氣,數據理工作驟增,需要臨時地加會兒班。
孟鏡年六點下班,回家做飯,林檎到家七點半,時間剛好。吃完飯,兩人一塊兒出去看電影,或者找個運館游泳,也或者就把兩臺筆記本靠在一起,面對面地各自干活。
沒早課就歇在他這里,有早課就回宿舍休息。
快遞地址也改了孟鏡年的住,有時候他拿快遞,順便也幫拿了。雖然多數況反過來,他幫拿快遞,順便把自己的拿了。
孟鏡年有潔癖,沒拆的快遞只準放在玄關。
有一陣忙,沒顧上拆,快遞盒子挨著墻堆了半人高。
那天回家吃完飯就被他按在那里拆,拆了半小時,他也不幫忙,抱著手臂笑得溫溫的,說自己的事自己做。
指紋碼鎖錄了的指紋。
拇指上去,門打開,一香氣從廚房飄來,勾得肚子起來。
換鞋進屋,打聲招呼,洗手,自覺把外穿的服下,丟進臟簍,換上居家服,再去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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