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便是孟纓年和孟鏡年這樣挨個地問過去,知道姐弟兩人的事業都在照著既定軌道運行,終于徹底放心。
吃完飯,二老去客廳就坐,姐弟兩人看茶倒水,林檎與孟落笛主幫林正均收拾碗筷。
林檎拿保鮮套上吃剩的菜品,作的時候,聽見外頭客廳里孟鏡年說:“爸,這是江澄從德國給你寄來的生日禮。”
孟震卿語有驚喜:“江丫頭還記得?真是有心了。”
祝春寧:“江澄細心,這些節假日從來都是記得的——給我瞧瞧是什麼?”
林檎不自覺地抬眼往外看了一眼,卻只看見沙發上兩人的背影。
祝春寧:“這羊質量真是好,又輕又的。到時候你得戴啊?”
孟震卿笑說:“我肯定戴。”
孟纓年:“爸你偏心!我送你那麼多圍巾你都沒說要戴,怎麼別人的送的就要香一些是吧?”
祝春寧:“你爸戴了的。你前年送他的那條,他每回出門都戴,還掖在羽絨服里,生怕弄臟。”
“真的假的?”
祝春寧:“你爸只是上不說。”
孟震卿:“今年我換著戴。”
孟纓年:“不能厚此薄彼是吧?”
祝春寧轉了話題:“哎你別說,江丫頭是真的招人疼,上回我找幫忙查一個統計數據……”
這件事林檎上回聽過,江澄冒了卻連夜幫忙。
林檎記憶中的江澄,確實是一個人品很好的“姐姐”,雖然論輩分或許“阿姨”更合適。江澄并沒有驕奢逸的習氣,相反格外的樸素,又勤勉努力,真誠待人。
影視作品里總有那樣的“惡毒配”,可是江澄完全是這四個字的反面。正因為這樣,才覺得吃醋的自己,才是那個名不正言不順的“惡毒配”。幸好這個世界是論跡不論心的。
林檎低著頭,默默地拿切割切下一段保鮮。
林正均已將盤子都放進了洗碗機里,這時候過來接替的工作,笑說:“一一你出去玩吧,剩下的我來。”
“沒事的叔叔,我馬上弄完。”
林正均就隨了,自己將套了保鮮的剩菜放進冰箱里,而后開始清理灶臺。
林檎完手頭工作,洗了洗手,這才離開廚房,走回客廳。
此時他們已換了話題,在討論學院的人才補標準。
林檎走過去,從背包里把給孟震卿準備的禮拿了出來,但見孟震卿正在說話,不好意思開口打擾,只好坐了下來,預備等他們這個話題結束。
孟鏡年仿佛不經意地朝那里瞥去一眼,而后話道:“爸,一一也給你準備了生日禮。”
孟震卿立馬轉頭看去,林檎忙拿上禮走到孟震卿面前,“外公,祝您生日快樂。”
孟震卿笑瞇瞇地接過:“謝謝一一,你費心了。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吧?”
“不是……是機緣巧合弄到的一本竺可楨和宛敏渭合著的《候學》,上面有竺可楨先生的簽名。”
孟震卿忙說:“我拆開看看?”
林檎點頭。
包在盒子里是本舊書,紙張脆黃,封面有幾分臟污,上面還蓋有某大學圖書館的紅印章。
“1963年出版的……”孟震卿小心翼翼前后翻看,“難為現在還弄得到。尤其這簽名……花了不錢吧,一一?”
林檎笑著搖搖頭:“沒花錢。我有個朋友祖輩也是教書的,當時家里搬家整理藏書,我去幫忙,正好看到了,就找要了過來。”
“謝謝你,一一。這禮我很喜歡,我一定好好珍藏。”
孟纓年笑說:“好了,這下我們送的禮都俗氣了。”
孟震卿說:“這有什麼可比較的?都是心意,只是心意不同。”
孟纓年:“不過一一確實用心。前一陣還送我一塊云錦披肩呢。我說又不是節日,又不是生日的,送什麼禮。說夏天到了,辦公室里常開空調,讓我冷的時候,拿披肩搭一搭。”
說著,孟纓年手將林檎肩膀一攬,“我親生的小棉襖都沒這麼心的。”
孟落笛不高興了:“您又嫌棄我!”
一時大家都笑起來。
閑坐一陣,孟纓年提議把蛋糕吃了,再晚恐怕不好消化。
孟震卿不喜歡儀式,故一切從簡。
孟鏡年便起去把裝在隔熱袋里的蛋糕拿了出來,放在餐桌上,拆開包裝。
孟落笛好奇圍過去,林檎也跟著過去了。
隔了半個位,林檎站在孟鏡年旁,從紙袋里拆出蛋糕刀,默默遞過去。
孟鏡年看了看過來的手,“謝謝。”
孟鏡年率先切下一牙蛋糕裝進紙碟,遞給孟落笛,“這塊給外公送去。”
孟落笛接過紙碟,把蛋糕送到了沙發上坐著的孟震卿手里,而后依次給外婆和父母。
隨即,孟落笛回到餐桌,雙手托腮,眼地著。
“就這麼饞?”孟鏡年覺得好笑,切下很大的一塊,準備遞給。
“再加點油。”孟落笛小聲說。
“牙痛了可別怪我。”孟鏡年拿叉子刮下一坨油。
孟落笛端著一大塊蛋糕,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孟鏡年轉頭,看著一直站在旁邊幫忙分紙盤和叉子的林檎,“你呢,也要多一點油?”
“我又不是小孩子。”林檎揚一揚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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