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鏡年也打聲招呼：“倪老師。”

倪葉笑說：“你們不去吃飯啊？”

“正準備去。”謝衡趕把煙滅了。

倪葉點點頭，正要走，想起什麼：“哎孟同學，你那里有沒有MIT的Kerry Emanuel教授的聯系方式？我往他方郵箱發了郵件，一直沒有回復。”

孟鏡年點頭笑說：“有。我微信發給您。”

“我倆是不是還沒加微信？”

孟鏡年想了想，點頭，剛把手機掏出來，倪葉說：“那一塊兒去吃飯吧？邊走邊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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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沒有考試，時間相對充裕，林檎跟室友一道去了三食堂吃飯，那里二樓可以點小炒，價格比普通窗口稍微貴點。

四人各點一個菜，一起分著吃，飯桌間的永恒話題是吐槽院里男生有多離譜。

“上回跟新傳那個聯誼會，你們去了沒有？”

“沒去，怎麼了？”

“二班的陳輝，加了好幾個生，每個都聊，一模一樣的話，炫耀他家里幾套房。我有個朋友在新傳，說那幾個生每天聚在一次瘋狂吐槽他，都說暫時不刪他，當賽博耍猴……”

“陳輝是不是還追過林檎啊？”

“是吧？”

被提到的林檎回神，笑一笑說：“大一的時候追過吧，好像。”

話題繼續往下發展，林檎埋頭吃了兩口，又不自覺地將視線投向斜前方。

四人位的桌子，孟鏡年和一個男生背對而坐，在他們對面，坐著一位漂亮的士，挑人的齊頸中發，卻襯得格外有氣質。

暗的人都有一種天賦，能在人群中迅速定位與自己目標一致的同類。

吃飯的過程中，那位士的視線總會狀似不經意地落在孟鏡年上，稱不上熱切，但對他興趣是一定的。

林檎食不知味，看著三人吃完飯，端上盤子去往收餐，那位士有意地落后了一步，與孟鏡年并肩。

在聊什麼呢？孟鏡年微微地低了一下頭，像是要把的話聽得更清楚些。

中午，林檎回宿舍午休。下午洗服，洗頭發，整理東西……

晚飯沒什麼胃口，暫時不打算吃了，拿一口小號行李箱裝上了一周的換洗，直接去了孟鏡年那里。

去之前給他發了消息，但沒有得到回復，不知道他是不是趕著聚餐去了。

去過兩次，路已經很是悉。

輸碼鎖，打開1108的門，展眼去，從臺那方投進來一室的夕，金紅一片，鋪在地板上、墻面上……瀲滟得要燒起來一樣。

低頭，正打開鞋柜去找自己的拖鞋，卻見落塵區放置著孟鏡年外出的皮鞋。

霍地把視線再投過去，這才發現沙發上躺著一個人，似乎是睡著了。

換了鞋，輕手輕腳地走過去。

孟鏡年長疊躺在沙發上，雙臂抱，闔著眼睛，呼吸勻凈。

穿的是早上的那一件白襯衫，被睡出了些許褶皺。

沒有把他醒，就一手撐在扶手的空余，低頭著他。

目從高的鼻梁，移到他的，偏薄的，形很好看，像是會被放在游戲建模里的優秀預設。

想象不出來，是溫熱還是冰涼。

破壞橫沖直撞，想要報復他今天在食堂里，低頭聽那位士說話，稍稍湊近的瞬間。

憑什麼這個世界上，其他人都可以對他有明正大的念，唯獨不能？

林檎咬了，注視他許久，終究只是任由這沖在腦海里磋磨百遍，而沒有付諸任何行。

手掌一撐，準備直起離開。

孟鏡年倏然睜開眼睛。

毫無防備，還沒來得及藏的緒，就這樣直接撞進他的眼睛里。

心臟驟停，整個人僵在那里。

第16章

絕對寂靜的逢魔時刻, 孩瞳孔微張。

在神轉為徹底驚慌之前，他完全捕捉到了眼里洶涌的緒，和那日在菩提寺拍照時, 猝然抬眼的那一瞬間，幾乎一模一樣。

孟鏡年沒有說話, 只是這樣著, 有的，不主遞臺階。

想看一看的第一反應。

僵了好一會兒, 才扯出來一個笑容：“……我在看你睡覺的時候會不會流口水。”

漂亮的孩子, 這樣稚離譜的解釋，也會讓人覺得, 哦，你說這樣, 那就是這樣吧。

他醒了應當超過一分鐘了，因為有溫熱的呼吸落下來, 拂在額頭上, 持續了好一會兒，把他從小憩里喚醒。

人的直覺非常靈敏，尤其被人盯著的時候, 哪怕沒睜眼, 也能覺知, 有人在一不地打量著他，仿佛在窺伺獵, 極有侵略的視線。

頓了片刻, 孟鏡年才笑了一聲, 有點開玩笑的語氣說道：“這麼稚？你幾歲了，林一一？”

林檎呼吸又是一滯, 慌不擇路都不足以形容此刻的心，“……干嘛突然這樣稱呼我，信不信我也直接你名字。”

還是讀小學的時候，高中生孟鏡年偶爾犯稚病，逮住興師問罪：你剛剛我什麼，林一一？沒大沒小。

就故意地：孟鏡年！孟鏡年！孟鏡年！一聲更比一聲響亮。

他被逗笑，懶洋洋地哼笑一聲，那態度是不跟小朋友一般見識。

此刻，孟鏡年盯住：“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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