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衍看看時間，還有一個小時到九點，邊走邊給崔打了電話，讓他備好合約。

小榮把早餐放餐桌上，走到宋媛面前，「姐，你不舒服嗎？」

「怎麼了？」宋媛昨晚哭了好久，嗓子都給哭啞了。

小榮去梳妝檯找來鏡子，遞到宋媛面前，「你看。」

鏡子中映出人憔悴的臉，臉頰上沒有，上也是，眼睛卻紅的嚇人，冷不丁一看，好像鬼。

宋媛輕咳一聲：「昨晚沒休息好。」

小榮接過鏡子，蹙眉說：「姐，你今天的狀況很不好，要不我和松哥說一聲，今天的雜誌咱先不拍了。」

宋媛好像被雨水摧殘過的小草，隨時有可能傾倒，拿掉上的毯子，站起：「不用。」

話音剛落，頭猛地暈起來，力不支再次坐了下去。

小榮扶住，「姐，你發燒了，好燙。」

宋媛抬手了下自己的額頭，確實有些燙，可今天的雜誌是上個月便確定好的，不能不去。

說：「沒事，我可以。」

再次站起，慘白著臉進了衛生間，水流打在臉上時，想起了昨晚的事，宋母的話歷歷在目。

「周總，我是宋媛的媽媽，我可照你的話去做了。」

「哦，你放心，收了你的錢我也會為你辦事，宋媛那，我替你看著，要是敢做什麼，我第一個不饒。」

「呵呵，之前說好五百萬有些不太夠，一千萬吧。」

「你給我一千萬，我會把宋媛送你床上去，你看怎麼樣？」

雙手撐在檯面上，眼睛直勾勾注視著鏡子中的自己，怎麼會有人把賣兒說的如此理直氣壯。

配當媽嗎？

宋媛在衛生間呆了半個小時，一是沉澱思緒，二是簡單洗了個澡。

剛洗完澡，小榮拿著手機走到衛生間門口，敲敲門，「姐，電話。」

宋媛拿過巾拭乾，片刻後，走了出去，接過手機，垂眸一看，臉驀地一沉。

靜默許時間後，走到臺，接通。

聲冷說：「我沒錢。」

宋母笑笑，「乖兒你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懂啊？錢？什麼錢？咱們母提錢多生分。」

宋媛不知道葫蘆里賣的什麼藥，蹙眉道：「你到底要幹什麼？」

「我能幹什麼。」宋母說，「呵呵，我這個當媽的，就是想關心一下自己的兒。」

「沒事我掛了。」宋媛道。

「對了，你注意啊。」結束語在宋母的關切話語中度過。

宋媛盯著手機，一時陷到沉思中，又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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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宋母勾說：「周總，我這麼說你還滿意嗎？」

周衍給了崔一個眼，崔把合約放到宋母面前，指著後面說：「在這簽。」

宋母拿起筆，剛要簽，又停住，噙笑說：「我想了想，八千萬還是不太夠。你看啊，現在房子貴，生活本也高，萬一有個病什麼的，這點錢本不夠花，那我以後養老誰負責，這事吧，我看——」

「一個億，外加一套房。」周衍冷聲說，「立刻簽字。」

「好好，我簽，我簽。」一個兒換一個億，外加一套房簡直是太劃算了。

宋母簽的毫不猶豫，簽完，下一瞬，手機簡訊提示音響起，拿出看了一眼，角咧到了耳後。

「周總，還是你有魄力，宋媛跟著你肯定沒差，我——」

「宋夫人您可以走了。」崔打斷後面的話，手送客。

宋母撇撇，站起，離開的時候還順走了周衍辦公桌上的一個擺件，「我住正好缺個鎮宅的，這給我了。」

那件擺件價值三千萬。

崔去攔，周衍給了他個眼。

崔訕訕收回手。

宋母扭著腰離開。

周衍彎腰拿起那份合約，放進了保險柜里，崔正好回來，周衍說：「這事不許告訴宋小姐。」

崔抿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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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宋媛在拍攝雜誌封面的時候暈倒了，場面有些混，蕭辰先一步知道的消息，代孫暢開車來接他，說的時候也沒太避著，正好被譚雨聽到。

譚雨見他要走，從後面抱住他的腰，「求你，別去。」

蕭辰胳膊垂在側，沉聲道：「鬆開。」

譚雨搖了搖頭，「我不松。」怕鬆了，他再也不會回來。

「鬆手。」蕭辰臉變得很難堪，「飛機票我已經給你訂好好，晚上的航班。」

「我不走。」譚雨抱得更，「我要在這裡陪著你。」

「陪我？你學業怎麼辦？」蕭辰比譚雨大六歲，譚雨現在還是大二的學生，這次來南城找蕭辰，家裡人並不知道。

「我、我可以不上學。」只要能和他在一起，讓做什麼都可以。

蕭辰掰開譚雨的手，轉說：「別胡來，今晚必須走。」

話音剛落，孫暢打來電話，「辰哥，我到樓下了。」

蕭辰取下架上的風，掛在臂彎中出了門。

譚雨去抓他，只到他的袖口。

屋傳來泣聲，蕭辰腳步頓住，轉回看一眼，須臾，繼續朝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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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門口守著十來個記者，見蕭辰來，對著他一陣拍，蕭辰戴著墨鏡大大方方擺了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