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5
照顧小孩兒向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要做好這一點,需要有無限的力,百倍的耐心,以及寬容的心態。
但總有一些父母會比較幸運。比如對于周敘深來說,以上要求都可以打個對折,而姜嘉彌則可以在對折的基礎上再打對折。
因為兒滿滿非常聽話省事,而且對自己的媽媽更多一份天然的依賴與乖巧。
當然,有時候也不那麽乖巧,只不過這種不省心的時候通常也不需要心。
在還不會說話的年紀裏,大人通常最怕孩子哭。因為除了“了”、“困了”、“睡醒了”、“尿子”和“找媽媽”這些理由之外,很難判斷哭鬧的原因。如果是因為不舒服那就更糟糕了,畢竟僅憑眼一般很難判斷是哪裏出了問題。
但除了生病以外,唯一需要姜嘉彌心的只有“找媽媽”這一種況。只需要把襁褓裏那小小的一團抱在懷中,聞到母親氣味的小家夥就會慢慢停止哭泣。
這一招比任何方法都管用。
“是不是不太公平?”周敘深無奈,假意認真地和們母‘計較’,“忘了是誰半夜起來給沖?”
姜嘉彌看了眼自己被滿滿握住的手指,踮起腳親了親他的下,笑盈盈地道:“這麽小的孩子怎麽會知道,等再大一點就能記住你對的好啦。”
生完滿滿之後被照顧得很好,生活裏沒有什麽煩心事,也仔細調養過,整個人如同系浸潤過營養的一株植,爛漫與溫的氣質在上織,看上去甜且生機。
周敘深親了親的眼睛,接了這張空頭支票。
抱了一會兒後姜嘉彌說自己手酸,于是他手把孩子接了過來。沒想到睡得正香的滿滿忽然被驚了,眉慢吞吞地皺在一起,小手無意識地在空中握了握。
這是要哭的前兆。
他心裏一跳,手立刻不了,微微傾靠近側的姜嘉彌,試圖讓滿滿聞到上的氣味,誤以為自己仍在媽媽懷裏。
然而小家夥并沒有這麽好騙,對來說爸爸媽媽的懷抱是截然不同的覺。
一揮手,斷斷續續地哭了起來,打算用哭聲來捍衛自己的權利。
“滿滿……”姜嘉彌立刻輕聲哄道,還握住了在半空中揮舞的小手。
哭聲一停,稽得像突然按下了暫停鍵。滿滿咂吧了幾下,閉上不哭了,皺起來的眉也隨即舒展開。
很快,又乖乖睡了過去。
周敘深無奈地笑著嘆了口氣。
姜嘉彌擡眸,兩人四目相對,眼裏都帶著笑意,默契地沒有說話,生怕又把孩子吵醒了。
很快,滿滿到了牙牙學語的年紀。
第一個學會的詞是“媽媽”,第二個是“爸爸”,第三個是自己的名字“滿滿”。因為這兩個字發音和“媽媽”很像,姜嘉彌和周敘深又經常這樣,所以都不用他們刻意去教,自然而然地就學會了。
這個小名來自于姜嘉彌名字的最後一個字。彌,有“滿”的意思,所以取了這個含義,希一生滿。
滿滿大名“周知幸”,出生前幾個大人就將名字取好了。作為備用的還有一個男孩的名字,作“周沉愈”。
這個名字是周敘深取的,一開始他不肯詳細說名字的含義,後來姜嘉彌撒纏著他講,他才終于告訴。
“沉”對應“深”,有沉迷的意思,“愈”則是取自“彌”這個字的另一個含義:更加。
得知這個名字的深意後,姜嘉彌猜測他一開始不肯告訴自己,可能是因為這樣講出來太過直白和麻,而這種麻的話一向不是他的風格。
作為聽衆和當事人,也有點不好意思。
然而很喜歡這個名字。雖然更想要一個兒,但不得不舍棄這個名字時又覺得很可惜。
可這種事誰又能說得準呢?想,或許未來還會有用到它的機會?
學會幾個稱呼之後,滿滿的表達開始變得空前旺盛,每天都咿咿呀呀地說著只有自己能聽懂的語言。一大段意義不明的音節中不時蹦出“媽媽”、“爸爸”或者“滿滿”。
隨著月份漸長,會的稱呼和詞彙慢慢多了起來,開始用“”、“飯”這類字眼來表明自己的想法與需求。
再大一點的時候,開始掌握一些短句。
這個時期最頭疼的是周敘深,因為小家夥很喜歡和他“吵架”。
其實他很樂意陪“吵”,畢竟在這個家裏他已經了耐心與好脾氣的代名詞,而且這樣一來一往不僅能鍛煉孩子的說話能力,還可以鍛煉邏輯思維。
但是……
滿滿的詞彙量實在太有限,一著急還容易想不起來,再加上小孩子對咬字發音的控制力偏弱,所以很難堅持“吵”到最後。
每次父倆一開始都說得好好的,吐字也很有力量,氣勢很足,結果從某個字開始就突然開始崩盤,仿佛切換了某種神語言。
明明每個字都是中文發音,但合在一起就是讓人本聽不懂。
就比如現在。
“爸爸!不吃這個!”滿滿坐在兒椅上,拿勺子指著自己的碗。
周敘深蹲下.來,手肘撐在上平視著,“不吃什麽?”
“青菜。”
“不可以。”他好整以暇,“記不記得昨天媽媽跟你說過什麽?”
滿滿眨了眨眼睛,這神態和姜嘉彌準備裝無辜耍賴時的表一模一樣。
“爸爸,是芹菜,不是青菜。”沒回答記不記得,只否認剛才自己說過的話。
“你說的是‘青菜’,爸爸聽清楚了。”
“不是的,錯了,是芹菜。”
“一個是芹,一個是青。就算是芹菜也要吃,不能挑食。”
qin和qing兩個字音來回切換了太多次,滿滿有點昏了頭,不知道是這個詞本就記得不牢還是發聲配合失控,最後脆生生地說:“你枉枉我。”
周敘深笑了,“是‘冤枉’。”
“我是不說枉枉你青菜吃好……”滿滿急了,詞組順序開始混,字正腔圓的發音也逐漸變得含糊起來。用手指比比劃劃,一個人說得很認真很投。
他一愣,頓時有些哭笑不得,卻還是耐心地等把自己的長篇大論給發表完,默默思忖著在沒聽懂容的況下,一會兒該怎麽接的話。
好在姜嘉彌這時聞聲趕來,解了他的圍。
“媽媽!”滿滿清脆地喊道。
姜嘉彌看著碗碟裏剩了大半的青菜,以及旁邊一臉無奈與好笑的周敘深,立刻猜到剛才發生了什麽。
“滿滿怎麽還沒吃完飯?”手撐著雙膝,溫地彎下腰,“趕快把青菜吃完,作為獎勵,我給你講個故事好不好呀?”
側的男人站了起來,手溫和地落在後背上,片刻後又替把落的發攏到腦後。
“要新的!”
“好,我們講新故事。”
聽這麽說,滿滿終于肯繼續吃剩下的青菜。
姜嘉彌轉過頭,有些得意地朝周敘深眨了眨眼,看得他啞然失笑。
“你一會兒忙嗎?”忽然問。
他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先問:“怎麽了?”
“今天天氣這麽好,你要是不忙工作,我們可以跟滿滿一起去花園裏曬曬太。”
“沒什麽必須要今天理的,可以先放一放。”
聞言,姜嘉彌高高興興地挽住他的手臂,頭親昵地靠在他肩上,撒著慨道:“最近都好累哦,這兩天終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周敘深擡手了的耳朵,又順勢握著的手遞到邊親了一下。
親完後手還沒放下去,他不經意地一擡眸,恰好看到滿滿一邊往裏塞著蔬菜,一邊睜著圓圓的眼睛著他們。
一大一小四目相對,小家夥立刻笑得出小小兩排牙齒。
古靈怪。他無聲笑了笑。
等滿滿吃完蔬菜,一家三口便拿著張嬸準備好的水果點心去了花園。
最近溫度正好,不冷不熱,哪怕是午後也不刺眼,只是將草地曬出了幹燥的暖意,正好可以讓滿滿在上面跑著玩兒。
不過在戶外運開始之前,要先聽故事。
這件事看似很簡單,實際卻不是誰都能勝任的。
對滿滿來說,只有“媽媽講故事”才能算得上是極力的條件,因為唯獨媽媽才有將舊故事改編得天馬行空、可人的能力。
至于爸爸就只有聲音好聽這一個優點,照著故事念的時候太過正經,一點都不生有趣。
聽完故事,滿滿抱著搖搖晃晃地跑遠了。
“……為什麽這麽看著我?”
姜嘉彌剛從那抹小小的背影上收回視線,回過頭就看見周敘深正若有所思地看著自己。
他搖搖頭,又笑了。
“你腦子裏總有這麽多可的想法。”
哪怕現在年歲漸長,為妻子和母親,那些存在于上的浪漫特質也始終未曾變過。就像一顆糖,不管放進哪杯水裏,都能融化出無法忽略的甜意。
得到誇獎,姜嘉彌笑盈盈地托著下,歪著頭一言不發地著他。
周敘深忽然問道:“有沒有想過把這些故事寫下來?”
“寫下來?”愣住。
“嗯。寫下來,讓其他孩子也能看到。”
“你認真的?可那些故事都是我隨便編著玩兒的,只是為了哄一哄滿滿。”
“但好像不這麽認為。”他握著的手,溫和道,“每次跟別人提起你很會講故事的時候,都很驕傲。所以我想,如果你的故事能讓更多孩子喜歡,肯定也會很開心。”
盯著他修長的手指,認真聽他說完後,又擡眸看著他的眼睛,“我是媽媽,肯定覺得我什麽都好。”
周敘深挑眉,似笑非笑,“我是爸爸,但不止一次嫌棄我講故事難聽。”
姜嘉彌驀地笑出了聲。
“小彌,”他又道,“就算你不相信滿滿,至也該相信我的眼。”
“……你真的覺得我能行?”
“當然,我相信你。我們可以先試一試。”
他不想讓錯過自己上的閃點。
姜嘉彌被他說得有點心了。
小時候很喜歡各式各樣的故事與話,長大以後也時常鐘于那些改編的電影,但還從沒想過親筆去創造它們。現在意識到這種可能之後,忽然就抑制不住地心起來。
而且他說的不是“你”,是“我們”。這代表他會支持,做的後盾。
“我想試試。”下定決心後,興地抱住他的手臂,仰起臉雙眼發亮,“反正也要給滿滿講故事,我就當作是把這些故事順便記下來好了,不管結果怎麽樣,等長大以後這些東西都是很有意義的紀念品。”
的神態和語氣太有染力,周敘深心底驀地湧現出難以言喻的愉悅與滿足。
他捧著的臉,低下頭,吻落在的眼睛上。
姜嘉彌閉著眼,眼睫微微,等他退開之後才湊上去親了親他的角作為回應,而他又禮尚往來地再親了一下的鼻尖。
一來一回,.齒驀然相,和午後的暖風糾纏在一起。
忽然,他低笑一聲,“……滿滿在看。”
一愣,紅著臉栽倒在他懷裏,臉頰著他溫熱結實的.膛,理直氣壯地做起了鴕鳥,把難招架的小家夥留給他應付。
周敘深笑著拍了拍的後背,擡眸看著不遠的滿滿,豎起食指後輕輕抵住,做出噤聲的手勢。
英俊的廓被歲月磨礪得越發深刻明晰,眼神卻格外溫和。
滿滿誇張地用兩只手捂住。圓圓的眼睛明明不像他,笑起來時眼尾的笑弧卻和他如出一轍。
接著笑嘻嘻地跑開了,小小的影在綠草地上搖搖晃晃。
這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下午,明,萬都籠罩在春裏。
但所有話故事的開頭與結尾,似乎都發生在這樣一個幸福又平靜的時刻。
·尾聲·
這一年是淮大百年校慶,儀式辦得格外隆重。
經管學院的學生們格外興。
每一屆學生們都知道經管系有兩位就斐然的校友,也聽說過有關他們的一段佳話——一位是知名的企業家,另一位也從商,只不過同時還是知名的兒文學暢銷作家,如今家喻戶曉的一些畫影片都改編自的作品。
就是這樣的兩個人、曾經學校裏的前後輩,在八年前結婚,并育有一兒一。
學院裏的老師都說他們很般配。
而這一次百年校慶,他們會一起出席一場流分會。網的票被一搶而空,連一些都嗅到了風聲,開始做跟蹤報道。
流會當天,有記者提前架著攝像機和話筒在門口蹲守。
然而他們卻遲遲沒有等到想見的人。
沒人知道這兩位關鍵人早已從另一道門悄悄進校,此刻正牽著一個小男孩兒和小孩兒站在思歸湖邊,拍下了一張四個人的合影。
——全文完——
全文到這裏就結束啦!本文出版進度及完結獎可關注微博@荔霧
寫到最後有一點點悵然若失,但屬于小彌和周總的故事并沒有真正結束~
希這個故事能給大家帶來一點溫暖:D
如果有全訂的小天使,希大家能給我一個完結好評;-)
下本見啦!(下本開《戲》,計劃全文存稿)
ps:
小彌和20歲周總談的番外最終決定不放這裏了,因為有的讀者不太興趣,所以未來考慮寫短番外或者段子放微博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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