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后。
眾人回到國公府。
按照道理,裴今宴應先護送皇上回宮,之后才能回府。但發生這種事,蘇明妝傷,皇上便下令,讓其隨家人回去。
回程時,他并未騎馬,而是與蘇明妝同乘一輛馬車,當馬車到達時,不顧蘇明妝反對,用兩個披風把從頭到腳地裹起來,之后連人帶披風抱下了馬車。
也不等其他人,抱著人便匆匆進府門,一路到了雁聲院。
雁聲院的下人們聽說主子回來了,急忙出來迎接,之后嚇了一跳,卻見國公爺抱著用披風裹著的小姐回來。
可憐的小姐,頭都沒出來,只有穿著靴子的兩只腳在外面。
國公爺行匆匆、一殺氣,眾人也不敢問,只能問后追上來的習秋,發生了什麼。
習秋蒼白著臉,連連搖頭——也不知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只說讓大家快些燒水,熬一些姜湯水,眾人去便去做了。
房間。
裴今宴把蘇明妝放在床上,打開披風。
蘇明妝“重見天日”后,目,便是男子擔憂的眼神。
想來自從出事,他眉頭鎖便未放開過,所以眉心生生被出一個川字。
蘇明妝笑著,手去按他眉心,“年紀輕輕,若出皺眉,如何是好?”
裴今宴暗暗咬了咬牙,一把將在自己眉心的手拽下,順手握在手心,“你還有心思關注這個?你……算了,一切都是我的錯。”
蘇明妝推開男子,坐了起來,無奈道,“和你說了多次,我們都沒錯,即便我避開了這次,還有下次。誰能做到時時刻刻無懈可擊?”
裴今宴一拳打在床上,“難道我們就這麼被挨打,永不反抗嗎?”
蘇明妝耐心安,低聲道,“最起碼也得把當務之急解決了吧?例如得把錦王的事解決,剛剛在馬車上,怕隔墻有耳,我沒敢說他,等一會安頓下來,上堂弟,一起說給你們聽。”
裴今宴驚愕,“他告訴你了!?”
“是,他認為經過此事后,搞不好武王會終止這下流的任務,以后我與他應該很難見面,便提前把一切告訴我了。”
“……”
裴今宴心,突然很復雜——大半是高興的吧,畢竟之前每次想到和錦王見面,都酸得要死。
如今說兩人不見,他又惶惶不安,因為他知道,武王不會輕易放棄。武王終止了這個計劃,定還有其他計劃。
極有可能,是個更麻煩的計劃。
那武王到底有完沒完?
皇上和武王到底何時才能決出勝負?
在兩人決出勝負之前,難道他們這些人,都要當棋子被無玩弄,任人宰割?
就在裴今宴的憤怒越發不控制時,門口傳來雅琴匆忙的報告聲,“裴老夫人來了,裴二夫人來了。”
蘇明妝急忙推開裴今宴,向門口看去,卻見兩位老夫人面擔憂、急匆匆進。
“明妝,你怎樣了?”
“你頭還疼嗎?怎麼樣?你把服了讓我們看看,今宴,你進去。”
蘇明妝急忙道,“母親、嬸母,你們別擔心,我確實凍,但沒表現的那麼嚴重,我剛剛故意演戲的。”
兩人如何相信?
蘇明妝無奈,只能讓裴今宴先回避了。
裴今宴離房間,在房門外的廳里看見了裴今酌,姑且不說,只說房間,蘇明妝了服給們看。
裴老夫人仔細檢查,確定沒被凍傷,這才讓穿回服。
蘇明妝將兩人拉到床沿坐下,目愧疚道,“很抱歉,未來……我們國公府的名聲,怕是不好了。所以我有個提議,嬸母能不能帶母親到扶虞城住上一段日子,避避風頭?”
兩人目睹發生了什麼,自然能預料到未來謠言如何。
嚴氏猶豫片刻,盯著子雙眼,沉聲道,“孩子,這問題我只問一次,絕不會問第二次:你與錦王,到底有什麼嗎?”
蘇明妝堅定回答,“我與錦王沒有男之,只是有時候必須要那般表現。所以外面傳聞也不全算謠言,但我可以發毒誓,今生今世,我絕不會背叛裴將軍。”
霍薇滿肚子疑,“你這樣……還是因為你們的計劃?”
“對!”蘇明妝點頭。
“……”霍薇嘆了口氣,“你們幾個,年紀不大,怎麼就這麼能沉得住氣,這麼大的事也敢……算了,我不問了。”
嚴氏聲安道,“我本就很參加什麼活,外面傳言如何,我聽不到,所以也不用到扶虞城去。想來,你與今宴和今酌,要細聊吧?我們便不久留了,今酌在外面,你是讓他們進來,還是你出去?”
蘇明妝起,“我出去和他們說。”
。
廳堂。
下人們送上姜湯水和茶水,便退了出去。
蘇明妝在裴今宴的要求下,灌了一大碗姜湯水,這才能說話。
先把錦王被武王拿的把柄說了出來,兄弟兩人聽后震驚,坐在各自的位置上,久久難以回神。
好一會,裴今宴僵地端起茶碗,喝了半碗茶,這才找到聲音,“……也就是說,錦王并非是老王爺的兒子,而是……武王的兒子?”
蘇明妝點頭,“應該如此,這也能解釋,為何從前老王爺妻妾群,卻未有子嗣,偏偏后來病膏肓,與錦王生母在一起不久,其生母便有孕了。”
裴今酌驚得都白了,“難怪同為親王,錦王竟被控制。因為只要這被揭開,無論錦王是否投靠武王,皇上都容不下他!毒!真是毒!錦王除了毀掉能證明他世的人證和證,與武王劃清關系,否則這一輩子都要被武王威脅利用!”
聲音一頓,再次疑,“但如果按你的推測,在錦王生母錦王府之前,就有武王的人潛,煽老王爺;后來錦王出生后,整個錦王府被大換,都換武王的人。難道這麼多年,皇上就沒發現嗎?武王是如何做到瞞天過海?難道武王勢力遠在皇上之上?”
裴今宴猶豫片刻,沉聲道,“皇上的實力,怕是沒你們想的那麼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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