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王嬤嬤等人懵了,連霍薇都嚇了一跳。
這幾天尋嬤嬤丫鬟們搜集了一堆罵人的詞兒,就想來找小賤人狠狠掐一架,對方怎麼不接招啊?
這可不行!
想到這,霍薇冷笑一聲,故意用尖酸刻薄的語調,“呦呵,你這可算是找到理由了?怎麼,讓你管江樓,你就拿了當令箭?想管江樓,什麼時候不能管,非要現在去?不會是中途會郎了吧?”
眾人大驚——裴二夫人怎麼口噴人?
王嬤嬤正要罵架,就見自家小姐對用了個眼神,只能委屈地閉。
蘇明妝收回視線,恭敬道,“嬸母說得有道理,晚輩知錯了,下次一定會注意。但這次去江樓時,去時是有裴將軍一路隨行保護。在江樓與孫掌柜了解況時,裴將軍也一直在旁邊。
按照道理,應該是用過晚膳一起回來,但裴將軍有事離開,又委托孫掌柜送我們回來,所以路上并未遇到危險,請嬸母放心。”
“……”霍薇這一拳,又打在了棉花上。
非但是打在棉花上,還被子真誠和恭敬,襯托得霍薇尖酸刻薄,一副找茬惡婆婆的模樣。
當霍薇意識到,素來不拘小節的,不知不覺用這副臉時,懊惱得恨不得打自己兩。
“你……蘇明妝,你是故意的嗎?”霍薇暴跳如雷。
蘇明妝面疑,“晚輩不懂,什麼故意的?剛剛我說的這些,都保證是實話,您一會可以問問裴將軍。”
“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我這麼罵你,你不生氣嗎?你為什麼不回罵我?”
蘇明妝輕笑出聲,“嬸母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當然真話!”霍薇怒道。
蘇明妝收斂笑容,神認真,“不生氣,因為更難聽的話,我都聽過很多很多,早已麻木。上次在雁聲院,那般反擊嬸母,是怕院子里學士府下人多,若我單方面挨罵,傳到學士府,母親聽后會傷心。”
聲音一頓,“晚輩喊你一聲嬸母,不知嬸母可否幫晚輩個忙。回頭您若想罵我,給我使個眼,我們換個人的地方,您隨意罵,我定不會還。若嬸母想追求一些效果,我還可以‘傷心一些’、‘掉一些眼淚’,您看如何?”
“……”霍薇角搐,“不是,蘇明妝,你又耍什麼手段?好吧,你這樣‘笑臉相迎’,這招確實妙!我也確實不好意思罵你了。”
蘇明妝見對方誤解,便認真解釋,“嬸母誤會!嬸母明鑒!晚輩這真不是什麼手段,而是未來一段時間,晚輩想把力都放在江樓上,不想分心。如果和嬸母真廝打對罵起來,力定被影響,還不如讓嬸母罵一通出出氣,這樣速戰速決,也省一些時間。”
之后,又忍不住小聲嘟囔一句,“而且,我真不覺得那些辱罵有多難聽。”
霍薇驚愕地張著,老半天沒說出話,“你……你……你為什麼要這樣?”
蘇明妝心里說——還能因為什麼?當然是想在一年之,把江樓弄好,完補償后,與裴將軍和離了。
只是,裴將軍曾叮囑,易之事不能讓第三人知曉。
想到這,蘇明妝認真回答,“因為一切都是晚輩罪有應得,在晚輩和裴將軍婚姻期間,您就是我的長輩,責罵上兩句,是應該的。”
“……”霍薇一副見鬼了的模樣,上上下下打量子,依舊找不到端倪,“你……算了,我去問今宴。”
說完,帶著兩名丫鬟,灰頭土臉地逃走了。
見裴二夫人一走,雅琴驚嘆道,“小姐真是高啊!一個臟字沒說,竟把裴二夫人罵得落荒而逃!”
王嬤嬤也是眼神驚喜。
蘇明妝看向幾人,晚風將散落在面頰旁的發吹起,甚是純凈又無辜。
“你們誤會了,我剛剛沒用手段,只是想什麼便說什麼了。”
“???”眾人驚。
雅琴臉上滿是不可置信,“不是小姐……您怎麼了?您怎麼突然變了?原本見小姐變得懂事,奴婢還……竊喜過,但現在奴婢高興不起來了,奴婢擔心您!”
云舒和習秋也是猛猛點頭。
只有王嬤嬤沒這麼驚訝,雖然也不知發生了什麼,卻約知道,確實有事發生。
但不能說,答應了為小姐保守。
蘇明妝沒繼續前行,站在國公府無人經過的路上,垂眸沉思起來。
好一會,蘇明妝抬起眼,對雅琴等人凄然一笑,“你們要有心理準備,我可能……回不去了。”
“什麼?”包括王嬤嬤,都驚呼起來,“小姐您別嚇唬奴婢!”
蘇明妝笑著搖頭,“我也想嚇唬你們,我也想回到從前那樣無憂無慮的模樣,但有些事,經歷過就是經歷過,腦海中殘留著痛苦記憶,還如何沒心沒肺的活著?
你們是我邊人,以后便是我心腹,我會對你們好,但能說的也只有這麼多。你們只要知道,我經歷了一個極大的人生坎坷,現在千帆過盡、歷經滄桑便好了,不要與外人說,不要傳到母親耳中,不能讓母親擔心。”
其他三名丫鬟看向王嬤嬤,王嬤嬤對三人點了下頭。
云舒嘆了口氣,道,“小姐,奴婢知道了,奴婢肯定不說。”
習秋,“是啊是啊,其實小姐現在比之前那樣好……不是,奴婢不是那個意思……”
意識到自己不會說話,急忙捂了自己的。
蘇明妝完全不介意,“走吧,回去看看還有什麼飯菜,我都了。”
“吃什麼剩菜呀?一會小姐想吃什麼,奴婢給您做,奴婢手藝越來越好了。”雅琴為了緩和氣氛,故意歡快道。
蘇明妝豈能看不出?
但看破不點破,只這劫后重生的靜逸生活。
。
同一時間,另一邊。
黃安街的一個已經打烊、卻被人突然包下的小酒館里,兩名年輕男子正在喝酒。
不,的說,是一名男子在喝,另一名沒喝,還追問著,“不是今宴,我腳都洗完了,準備鉆被窩睡覺,你不由分說到我家,把我拽出來陪你喝酒,現在又不說話,是怎麼回事?”
裴今宴仰頭灌了一壺酒后,將酒壺重重放下,平日里清冷星眸此時鷙地盯著發小兼好友,“我讓你出來喝酒,沒說讓你出來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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