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群人送紹桉去考場。

考場門口的路已經被封鎖了，車子只能在附近停下，紹桉一回頭，爸爸媽媽叔叔阿姨舅舅舅媽還有弟弟妹妹們，全都舉著小旗子給加油。

沈念安和靳凱茵還穿了旗袍，意味著旗開得勝。

霍昀洲讓再檢查一下有沒有忘帶東西。

沈承文也都已經定好了酒樓，準備考完試就帶著紹桉去慶祝。

還有等等一堆人的祝福，幸好紹桉提前一個小時起床了，不然是應付這些人就得遲到。

“好啦，我知道了，我會加油的！”

說完，朝所有人揮揮手，轉跟著其他考生走進考場。

距離考試還有半小時，紹桉坐在樹下，考試的資料都不讓帶進來。而在這里也沒有什麼認識的人，只能在心里背了一遍《出師表》。

突然，的左肩膀被人拍了拍，淡定地朝右看，對上程崢的視線。

“喲，這回聰明了。”

程崢上個月去飆車，摔下了橋，臉上至今還著創口。

紹桉當時還去醫院看他了，擔心得差點哭了，但程崢還笑話膽子小沒見識，最后總算是答應以后不飆車了。

高三的那個夏天，從一夏就開始為離別劃開了序章。

他人還是吊兒郎當的，但紹桉沒有往日那麼高興。

“程崢，謝謝你這些年一直保護我，以后我上大學了也不會忘了你的。”

“打住。”程崢打斷，“聽你這意思，是準備跟我分道揚鑣？”

紹桉反問：“不分道揚鑣怎麼辦？你這績，能上什麼大學？”

“你上什麼大學我上什麼大學咯。”

紹桉扶額，“又找關系？上大學還能找關系？”

“怎麼不能？”程崢得意地說，“沈紹桉，你這輩子都別想擺我。”

紹桉其實心里高興的，畢竟要去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有程崢在的話，的社力沒有那麼大。

雖然不愿意承認，但已經習慣生活里有程崢的存在了。

男孩在紹桉邊坐下來，跟一起看著人群。

“紹桉，你還沒告訴我你要報哪個大學呢。”

紹桉沉默了一下，說：“。”

程崢輕嗤，“你不說我也知道。”

紹桉看向他，不知道為什麼，從他的眼睛里讀出了一抹很復雜很復雜的緒。

只當程崢的話是在耍酷。

就算這些年一直都只有程崢陪著，程崢也不可能知道全部的心思。

有些事，從來都沒向任何人提起過。

鈴聲響起。

每個人都要去自己的考場了。

紹桉跟他告別，“考完試再見吧。”

“嗯。”程崢著口袋，即使志愿者已經在催促了，他依舊不不慢的。

“加油。”

紹桉愣了一下，淺笑，“這麼多年你終于說了句人話。”

程崢沒有立即回，在口袋里的手握拳。

到底還是掏出來，走上前，了的頭頂。

“雖然我老是罵你蠢，但我知道，你肯定能考上你想去的大學。”

紹桉捶了下他口，“演什麼偶像劇呢？走了！拜拜！”

程崢著的背影，一直到看不見影才離開。

所有人都沿著一個方向，只有他背道而行，朝著門口走去。

他本就不用高考，他家里給他安排的另有出路，而這條路從初中就已經開始準備了。

他離開考場，沿著門口的馬路一直走，最后停在了一輛黑的賓利旁邊。

后排的車窗緩緩降下，程崢倚著車，“已經進去了。”

坐在后排的人嗯了一聲，隨即把一個塑封袋遞了出來。

“這是什麼？”

“的準考證。我多備了一份，以防意外。”

程崢笑了笑，“還是你心細。當時剛來那個的時候，那玩意也是你準備的。我拿給的時候差點沒捶死我。”

“阿崢，我對只有愧疚，真正陪的人是你。”

程崢嗤笑，“得了吧，喜歡的人是你。從小學，初中，高中，再到大學，哪次不是追著你的腳步來？”

厲瑾言不說話了。

程崢拍拍他肩膀，“放心，等考完試我就騰地方。你們到時候在一個大學里，家里人再反對也管不著你們了。”

“到時候我呢，就在國外瀟灑！校談一個校外談一個，必須都得是模特材！”

厲瑾言話到邊，臨時改口，“那我就祝你心想事。”

程崢笑著踢腳下的石子。

“其實我的要求也不高，只要能想起我那麼一兩次就行了。畢竟當了這麼多年的保鏢，要是連想都不想我，是不是太白眼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