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安半夜猛然驚醒。

“小煜！”

霍昀洲也被吵醒，立即開燈，“怎麼了？”

“我做噩夢了。”

沈念安全都是汗，想到夢里的場景還直打哆嗦。

“我夢到小煜......全都是......”

抱了自己，手腳冰涼，毫無困意。

霍昀洲把攬在懷里安，“好了，好了，夢里都是相反的，小煜一定活得好好的。”

沈念安不知道怎麼跟霍昀洲解釋，夢里的覺太真實了。

只要一想到小煜在這個世界上的某個地方苦，心里的自責幾乎吞噬了。

哪里還睡得下去？

掀開被子，霍昀洲問去哪兒。

“我去訂機票，我要去找小煜。”

霍昀洲把拉回來，語重心長，“安安，明天紹桉就要高考了。”

準確來說，還有幾個小時，天一亮，就是普通高等學校招生全國統一考試。

紹桉的績一直名列前茅，是這些孩子里最穩重也最懂事的一個。

本來沈念安給安排了很多路，高考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以的績，完全可以走更輕松一點的路。

但紹桉自己有想法，拒絕了很多名牌大學的保送名額，堅持要驗一生中只有一次的高考。

霍昀洲跟沈念安的朋友們都說好明天要親自送紹桉進考場。

所以沈念安原本早早就睡下了，沒想到竟然做了一個這麼可怕的夢。

扶額，上的汗已經了冷汗。

“我差點忘了。”

霍昀洲重新摟著躺進被子里。

“睡不著的話我陪你聊聊天。”

沈念安枕在他的口，漸漸回溫。

“聊什麼？”

霍昀洲看著天花板，“轉眼紹桉都要高考了，我心里......怎麼說呢？特不舒服。”

“前兩天祁樂還跟我哭訴，說有了兒，天擔心會不會被人騙。你哥說他活了小半輩子才知道良心發現。”

沈念安看他一眼，想說他管得太多，但發現自己其實特別能理解霍昀洲的心。

“初三畢業那年，說好跟朋友一起單獨出去玩的時候我就擔心死了。不過呢，總要長大的，認識更多的朋友，去更多的地方，我們不得不放手。”

霍昀洲人已經到了中年，極其敏。

他抹了把眼淚，“紹桉是個好孩子，從來都沒讓咱倆過心，對吧？”

沈念安笑著點點頭，“是啊，不過王媽跟吉安回老家養老以后，我就覺得這孩子心事重重，也不大跟別人流了。我以前覺得我特別了解，但現在我真不敢這麼說了。”

霍昀洲深深嘆了口氣，再不岔開話題他真的要跟沈念安抱頭痛哭了。

“安安，我跟你說個事你別生氣。”

“什麼？”

“小初。”

沈念安一激靈坐起來，“是不是又被請家長了？”

霍昀洲趕拉著，“別生氣，我已經去找老師談過了。也就是在課本上胡涂畫，結果畫的是老師的書......”

沈念安氣得頭都大了。

有了小初以后才知道格這玩意兒是天生的。

從小到大，紹桉沒讓人過什麼心。而小初呢，三歲爬桿，五歲上樹，十歲翻墻頭，比男孩還淘氣。

靳凱茵的兒子沈肆比小初就大幾個月，人家比穩重得不是一點點。

有時候沈念安真的自我懷疑是不是自己不會教孩子。

可轉念一想，紹桉就是亭亭玉立，大家閨秀的模樣，怎麼小初就了一個混世小魔王？

憤憤地說：“等今年暑假Lucas過來了，我必須讓他狠狠教育一下小初！”

霍昀洲不高興了，“我兒憑什麼要讓他教育？”

“你教育過嗎？”

沈念安毫不猶豫嗆回去，“從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連比小的都要讓著！這都是你慣的！”

霍昀洲心虛了一下，“孩強勢點兒好，省得欺負。”

“我跟你沒法說！等紹桉高考完我再好好教訓，還有你！”

沈念安重新躺下來，不僅搶走一大半被子還背對著霍昀洲。

“老婆，我錯了。”

霍昀洲從后面纏上來，一聲不答應就一直。

手還不安分地往被子里，這麼多年夫妻，他深知沈念安的弱點在哪兒，不一會兒就鉆進了被窩，趴在沈念安上，緩緩向下......

沈念安再多氣也都得消了，都說中年夫妻親一口，噩夢都要做幾宿。但這種況在跟霍昀洲之間是完全不存在的。

這狗男人，不對，老男人，到了這個歲數了，戰斗力依舊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