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回到現在。

外面的雨不斷打在車頂上，像一顆顆珠子，砸得讓人心里發悶。

他為了不去想那些不開心的，故意找話題。

“國外那邊都聯系好了嗎？”

姜楠的視線從窗外移到他臉上，“你指什麼？”

“當時你在看守所打電話，跟我說你要出國留學的事。”

姜楠笑了笑，“你別怪我，我還年輕，總有更重要的事等著我去做。”

顧堯深吸一口氣，還是把話都問了出來。

“是不是方昕著你的？那個電話也是著你給我打的對嗎？”

姜楠靜靜看著他，都說男人花期很多，不確定過幾年再見到顧堯，他是不是還是這麼帥氣。

姜楠其實佩服自己的樂觀的。

這個時候，還能想到無關要的。

但是比起顧堯的爸媽被舉報，比起顧堯再次陷悲傷和孤單的夜，的離開不算什麼，反正顧堯也沒有喜歡到那麼深的地步。

與其說及時止損，不如說及時。

只要出國了，的罪名就會被撤銷。

難道自己的前途，還大不過一個男人嗎？

姜楠別開頭，沒讓他看到自己的眼淚落下來的一幕。

“是又怎麼樣？我們從一開始就被釘死了，什麼都改變不了了，不是嗎？而且剛失去兒子，只要一賣慘，網上都是支持的群眾。到時候要是說我是小三，鋪天蓋地的罵名，你能替我擔？”

“我不會讓那種事發生的。”

“大叔，我知道，你有這份心就夠了，我什麼都不需要你做，只要你開開心心地生活，不要再一個人深夜煙，不給自己做飯，整天孤零零的，我就已經很滿足了。”

顧堯咬牙，踩下剎車。

立即將抱在懷里。

“你給我一點時間，楠楠，我會理好一切的。”

姜楠沒有回應，只是了他的背，“開車吧，我了，我想吃你做的飯。”

他們回了熙園，做飯，吃飯，窩在一起看電視，天都黑了，雨還是沒停。

茶幾上擺著一瓶酒，酒瓶已經空了，窗外電閃雷鳴。

姜楠靠在顧堯懷里，蜷在毯子里。

某一時刻，喝完最后一口酒回頭喂給顧堯。

兩人從那時候開始就不再看電視了，顧堯的結上下滾，扣著的細腰，把口中的酒全都奪走了。

接著，姜楠被他抱上來，兩人都開始醉了，搖搖晃晃，像是水上的一葉小舟。

抱著顧堯的腦袋，青而熱，顧堯猛吸一大口，被酒浸潤過的嗓子帶了幾分不理智。

“別走。”

“別走。”

姜楠的手指穿梭在他的頭發里，“不走，我不走。”

顧堯翻將在下，細細地啃咬的每一寸。

姜楠很想哭，看著挑高的天花板。

人這一生，為什麼總是去追求華而不實的東西呢？

就不能頂著一罪名，和顧堯在這場雨夜里廝混嗎？

顧堯也不用在乎對不對得起方蕾，他們也不用在乎爸媽以及任何一個邊人。

就這麼茍且，沒有出息，墜在黑夜里。

多好啊。

刺眼的從窗戶照進來，姜楠和顧堯都躺在地毯上，毯只蓋住了他們的腰間，的四肢在外面，清晨的冷空氣讓姜楠了潔白的雙。

最后看了眼還在睡的顧堯。

然后靜靜的，悄悄的，穿上服，離開了熙園。

在走后，顧堯也緩緩睜開眼，眼淚悄然掉落，折在他的眼窩，天地間一片明亮。

茶幾上放著姜楠手寫的信。

——大叔，早上好啊！很抱歉，當你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離開了。

——不知道方昕有沒有跟你說過，我對你只是一時興起，玩玩而已。

——說得很對啊。

——我是很喜歡你，但是跟我的前途，家人，朋友，工作，這些東西比就沒那麼喜歡了。

——或者說，喜歡這個詞也不是那麼準確。

——當我第一次在電視上看見你的時候，我就沒來由地涌出了一心疼。

——看到你一個人在深夜煙，我就更心疼你了。

——后來我知道了，這不是喜歡。你對方蕾，方蕾對你，那才是，深。

——而我，不可能那個直到生命盡頭還陪著你的人。

——大叔，我不想把離別弄得太傷，但是跟你在一起的這段時間很開心，我會記一輩子的。

——我要去國外學習一陣子了，如果到時候你還沒結婚，我會考慮跟你在一起的。

——不過呢，我也是在給你時間把你的過去理好，不理好可不要來找我哦！

——再見。祝你平安，幸福。

——姜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