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說什麼了?”
警察主要是想問霍昀洲關于蔣恒的下落知道多,但當時霍昀洲暈著,是吉安替他出面的。
他這邊和沈念安那邊了解的一樣,關于蔣恒這個人并不悉。
警方告訴他,也許小煜還活著。雖然沒有辦法做DNA檢測,但棺材空著才更奇怪,說明背后的人心虛,否則不會把尸都帶走的。
霍昀洲覺得,這大概是唯一能讓沈念安高興的一件事了,但也不能百分百確定小煜就一定還活著。
連他自己都不敢輕易抱有這個希,萬一再讓沈念安失傷心,希破滅,他承不起那個代價。
晚上,他守在沈念安床前,不吃不喝,一言不發地握著沈念安,著安詳的面容,一坐就是四五個小時。
沈承文這些年經歷的打擊已經夠了,一樁樁一件件,風風雨雨都過來了,卻還是沒有辦法完全消化所有的事。
他先后失去母親,父親,如今妹妹也跳樓。
那他這些年努力的意義是什麼?
努力到最后,家破人亡嗎?一個接著一個地失去親人嗎?
醫院天臺的大門上鎖了,他就坐在最上面的臺階上,清輝蕭冷的月從隙,從窗戶照進來。
他一個人坐在那里了將近半包的煙。
靳凱茵找到他的時候,他孤獨地坐在最高的位置,白襯衫的袖口擼到手肘,他雙大開坐在臺階上,手肘打在膝蓋上,想事想的出神,時不時吸兩口煙。
來的時候,他巧煙完了,扔在腳下的臺階上,用皮鞋踩滅。
靳凱茵有點擔心他這個狀態,“你沒事吧?”
沈承文已經習慣自己扛下所有的事,聽到靳凱茵這麼問,他抹了把臉,故作輕松,“沒什麼,就是有點累。”
他腳下的煙頭都能堆起一座小山了。
靳凱茵看破不說破,“注意。”
不打算再逗留,省得讓沈承文再誤會什麼。
可沈承文住了,“茵茵。”
“陪我一會兒行嗎?”
靳凱茵以前一直都覺得,男人在人面前流出脆弱的一面是很沒出息的表現。
真男人是不會在人前流淚,就算到挫折,背脊也是直的,就算打碎牙也會往肚子里咽。
可事實是,沈承文讓產生了一種心疼的覺。
腦子里甚至有個念頭,想直接沖上去陪他。
跟沈承文的關系就像是踏足到區,人的貪和正在一點一點消磨的意志。
靳凱茵幡然醒悟,“抱歉,我還要回去看紹桉。”
這個借口不算高明,但聰明人都聽得懂的意思。
沈承文笑得極淡,“嗯,當我什麼也沒說。”
靳凱茵心里的愧疚像是生了,疼得像是被到了肋。
但理智告訴,做的決定都是正確的。
他們在醫院熬了兩天兩夜,每個人都沒怎麼合眼。
第三天的時候,賴莉莉來醫院給沈承文送飯。
兩人就在醫院的花園里見的面,沈承文沒有拒絕,也記得賴莉莉這份心意。
有人總說他本薄涼,給誰都是不冷不熱,忽遠忽近的態度。
可人心都是長的,誰對自己好,自己心里怎麼可能沒數?
“承文哥,你還好吧?我有朋友也在醫院上班,有沒有什麼我能幫上忙的?”
沈承文胡子沒刮,雖然不影響值,但略顯滄桑。
“沒事。”
賴莉莉心疼地看著他,明明沈承文那麼好,但怎麼總遇見不好的事呢?
以前對沈承文了解不深,只覺得他喜歡靳凱茵這件事很認真,很勇敢。
了解后就更加被這個男人深深吸引,沈承文一個人扛起了沈家,在沈家最難的時候,京城任何一個有錢人都能踩在他頭上。
他好不容易過來了,但還是沒有得到屬于自己的幸福。
吃完飯,兩人在花園里逛了逛。
賴莉莉裝作不經意提起他跟靳凱茵的事。
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一種什麼心理,但就是很想知道他跟靳凱茵的進展如何。
“我跟應該沒有可能了。”
他消沉地說出這句話,賴莉莉心里卻有點高興,連自己都覺得自己是個壞人。
“別這麼說,日久見人心,茵茵會看到你的努力的。”
“嗯。”
沈承文沒再提這個話題,走到前面的亭子時,看見兩個人。
好巧不巧,祁樂今天也來給靳凱茵送飯,靳凱茵心不好,跟祁樂又是多年的朋友,所以緒沒忍住,在他面前掉了幾滴眼淚。
沈承文看見的時候,祁樂正好拿著紙巾,給眼淚,他站著,靳凱茵坐著,靳凱茵的臉在祁樂的腰上。
“好了好了,不哭了,天塌了還有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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