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向顧堯。

顧堯緩緩抬頭，他臉沉，一副不愿多說的樣子。

霍昀洲了解他，把他拽到了樓梯間。

“阿堯，你實話跟我說，你真的找了那些黑市的人？”

顧堯緩慢而沉重地點了點頭。

黑市的人大多跟販賣這些違法勾當有關系。

霍昀洲氣到無奈，但也知道顧堯是迫不得已，他沒有立場指責顧堯什麼。

“那找到了嗎？”

顧堯一下子像是蒼老了十幾歲，“我找到了，但已經加價到三百萬金......”

“錢的事你不用擔心，蕾子也是我朋友，能救才是最重要的。”

顧堯抬眸，看著他，“昀洲，這不是錢的事，你知道這顆心臟被炒到這個價錢，說明大家本不在乎錢，只在乎命。”

顧堯吸吸鼻子，啞聲道：“我早就想去拿這顆心臟了，但方蕾不讓我去，去了就是一個死字。”

霍昀洲緒復雜地著他，“那你怎麼想的？”

沒有人不怕死。

顧堯手指一收，攥了手心，堅定道：“就算是死我也要去，我一定要救方蕾！”

他目灼灼，“過這一關，我就跟方蕾表白！”

他的這份心意已經藏了太久，但他太不高明，霍昀洲早就看出來了，連方蕾也能到。

但兩人從來都不會把話說開，因為方蕾自己說過，是個病人，給不了任何人幸福。

霍昀洲握住他肩膀，“我陪你。”

“你就算了，你要是有什麼好歹，我沒法向安安和紹桉代。”

霍昀洲神認真道：“那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我最好的朋友陷危險。既然你怕不知道怎麼跟們代，那我們就都好好地回來！”

“嗯！”

離開樓梯間，方蕾也被推出了手室。

明明下午的時候還活蹦跳的，這會兒就虛弱地躺在床上，戴著氧氣罩，連說話都費勁。

顧堯抹掉眼角的淚，也蹭掉自己眼角的淚，握著的手。

“讓你逞能，都跟你說你不能出門了，非要出去，現在好了吧？我看你以后還敢不敢不聽我的話！”

“顧......堯.......”方蕾目渙散地著天花板。

“我在。”

“顧堯。”方蕾輕輕道：“對不起，我不能陪你了......”

“誰說的？你從小到大都給我找麻煩，闖什麼禍都往我頭上栽，我還沒跟你算賬呢，你就想從我邊逃了是嗎？”

方蕾像是聽進去了，但沒有什麼力氣回應，眼角不斷有淚掉出來，都不完。

顧堯單膝跪在窗前，一邊笑一邊哭，“我一定會讓你好起來的。你乖乖等我，等我回來，我有話要跟你說，這些話在我心里藏了很久了。”

方蕾向他，像是知道了什麼，眼里滿是心疼和擔憂。

“不要......不要去。”

“我就要去。”

顧堯吻了吻溫涼的手指，“這次就聽我的。”

眾人默默退出了病房，沈念安把霍昀洲單獨拽到一旁。

“阿堯哥是不是要去做很危險的事？”

其實沈念安也能想出個大概，人這一輩子，最難的就是長命百歲。

生命可以凌駕于金錢之上，有的人為了錢不擇手段，但有的人為了活下去會毫無人。

霍昀洲點點頭，握住了肩膀，“安安，你好好照顧紹桉和小煜。”

沈念安聽出點不對頭，“霍昀洲，你也要去？”

“嗯。”

沈念安知道這是他的決定，無權干涉。

短暫震驚過后，沈念安只能說出四個字，“注意安全。”

不敢想要是霍昀洲有個什麼萬一怎麼辦，正出神，霍昀洲把抱住了。

“安安，我保證，一定會平安回來見你。”

“誰在乎你回不回來！”

沈念安說完這句話，眼前一片模糊。

怎麼可能不擔心。

一直以為自己對霍昀洲不曾抱過什麼希，這一刻才明白對他抱了很多希，最大的希就是希他好好活著。

不管他跟誰在一起，沈念安只希他能好好活著。

抱住霍昀洲的腰，哭著下了死命令，“你要好好回來，帶著阿堯哥，帶著心臟，救活方蕾，知道嗎？”

霍昀洲無奈，“我盡力。”

“不能盡力，是一定！”沈念安嚨發酸，“你要是能平安回來，我就答應你，給你一個機會。”

“什麼機會？復婚嗎？”

“你想得！”

說完，沈念安怕他覺得沒力，于是看著他。

“給你一個我們重新在一起的機會。從談開始，細水流長，順其自然，只要你表現好，我跟紹桉都會認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