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安并沒察覺他的異樣，只當他是難不舒服。

既然他想在這看就讓他在這看好了，反正發高燒強撐著的人又不是。

轉過，時而準備粥的材料，時而查看小吊梨湯的火候。

是這一幕，霍昀洲都不舍得眨眼，一時間盯著的背影思考了很多。

他也不是閑得沒事干，他只是不想再欺騙自己的心。

沒道理他在商場上叱詫風云，在這里就一片空白，反應遲鈍。

前兩天跟顧堯和方蕾喝了頓酒，當他醉意上頭，無法控制地念叨沈念安名字的時候他就知道完了。

他好像不把沈念安當妹妹。

吃完東西，霍昀洲再次被沈念安命令躺回床上。

“半個小時以后，你起來把藥吃了吧。”

霍昀洲剛想躺下，聞言卻讓自己靠在了床頭，咳了兩聲，視線不安。

“你要走了？”

沈念安，“不會，我去買晚餐材料。”

“讓王媽去買就行了。”霍昀洲表面鎮定地說，“你在這陪著我，萬一我要是想上廁所，起不來還得麻煩你扶我。”

沈念安聽得好像也有道理，“那你先躺著，我去給王媽打個電話。”

“好。”

離開房間沒多久，霍昀洲這邊接到了王媽的電話。

“先生，晚飯的材料我待會兒讓人給您送過去！您放心！今天晚上我不會回來了！我晚上去跟厲總裁家的保姆打麻將！”

霍昀洲蹙眉，“今天晚上？”

“明天晚上，后天晚上，大后天晚上我也不回來了！”王媽拍拍脯，“有召必回！您不召我絕不回！”

霍昀洲的頭被吵得更疼了。

外面傳來腳步聲，他匆匆掛斷電話，“知道了。”

沈念安進來，先測他溫，再看著他吃藥。

霍昀洲知道，吃完藥自己就得睡了，但他不想睡，就想跟沈念安多待一會兒。

如果不是他生病，時時刻刻見到沈念安的日子并不多見。

此時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他來的，也像是他拿健康換的。

他必須要珍惜。

“我睡不著。”

沈念安淡淡，跟照顧紹桉和小煜生病一樣的語氣，“你把眼睛閉上，一會兒就睡著了，你不閉眼怎麼睡得著？”

霍昀洲：“......”

過了會兒，他又來了句，“我沒吃飽。”

沈念安，“吃太多也不舒服，等你好點了讓王媽給你多做些好吃的。”

霍昀洲，“我想換服，上全是汗。”

沈念安不說話了，居高臨下地盯著他，看得霍昀洲心虛。

其實沈念安也想過霍昀洲是不是故意的，但一想他是個病人，干嘛要跟自己過不去？

他又不是傻子。

“等著。”

去了帽間，去給他拿了套新的睡。

柜里按理說應該只有霍昀洲的服，但發現當年沒帶走的幾件服，也還干干凈凈，套了防塵袋掛在里面。

都離婚了，為什麼還留著不扔？

可能霍昀洲公務繁忙，沒把這種小事放在心上吧。

新的睡拿給他，沈念安知道避嫌，“你換服吧。”

霍昀洲抓住手腕，又是幾聲重咳，滾燙的溫度過皮傳遞。

“我自己不行。”

沈念安忍無可忍，“霍昀洲，你故意的是嗎？”

霍昀洲目真誠而清澈，“故意什麼？”

這倒是把沈念安問住了，難道真是自作多？

“服你自己換。”沒什麼好氣地說。

“哦。”

沈念安轉過去。

霍昀洲勉強地坐了起來，雙手叉握住上的下擺，往上掀，是個上，他就渾酸痛，頭暈目眩。

“安安，幫幫我。”

沈念安說服自己，別跟病人置氣，轉，面向上赤的霍昀洲。

已經讓自己不去看，但還是不可避免地掃了一眼他的。

霍昀洲一直都保持著健計劃，所以材極好，寬肩，倒三角的細腰，沈念安以前最喜歡躺在他的大上聽他蓬的心跳。

但那都是過去了。

幫他換服的時候，沈念安也突然慨，現在對霍昀洲這方面已經沒什麼波瀾了。

“安安。”霍昀洲握住手腕，“子。”

“知道。”

沈念安就當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給他了睡，又換了新的，整個過程利落干脆，沒有半分曖昧拉扯。

“行了，睡覺吧。”

折騰半天，外面天都已經黑了。

“你累不累？”霍昀洲問，“你也睡一會兒吧。”

“好。”

霍昀洲聽見這句話準備往旁邊挪出點地方來。

結果沈念安盯著他輕笑，“昀洲哥哥，你不會以為我要跟你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