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坐下來的時候,周的氣質都變了。
腰板也直了。
既然表面上的功夫都已經維持不住了,那就各自坦誠相見吧。
“你想怎麼樣?難不還真想要了他的命?”
霍昀洲沒立即說話。
他看自家二嬸,仿佛在看戲臺。
一個人前后差異怎麼可以這麼大,上一秒還可以梨花帶雨地跟你說是一家人。
下一秒,就換了副面孔,像惡鬼一樣瞪著你。
霍昀洲從小到大生活的環境都是這樣。
很長一段時間,他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真在。
他第一個遇到的對他真心以待的人是沈念安。
但允許沈念安走近他的心也花了很長很長的時間。
后來他作為方蕾的朋友,親眼看著寧愿給自己的保姆養老,都不愿意給自己的親爹養老,他那時候就明白。
緣,家人,親人,有時候還沒有外人來得真誠。
霍昀洲面無表,“同樣的話我已經跟二叔說過了,你們放棄的財產繼承權,我就考慮放二叔一馬。”
“這怎麼可以!”霍二夫人一掌拍在了沙發背上,子得更直了。
“霍昀洲,你這是想讓我們一家流落街頭?!”
“你可以這麼理解。”
霍昀洲單手撐著下,其實就算二房的人放棄了繼承權,他也不會有什麼高興的覺。
失去父親,一個人扛起霍家,這些孤獨的歲月,早就不是這些東西可以彌補的了。
只是他知道這對二房來說很重要,既然要報仇,就必須要往人家的心窩子上扎。
他的態度已經擺在這了,霍二夫人大腦一直在運轉。
其實掌握了一個大,只是沒有十足的把握。
場面一度很安靜。
霍昀洲也給足了時間考慮。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靜。
助理去門口查看。
原來是蘇棠棠的母親,李桂芬來看霍昀洲了。
“芬姨,霍總現在在忙,不方便見您。”
李桂芬哦了一聲,眼神時不時往里面瞄,只看見霍昀洲的一個側面的背影,至于他對面坐著的是誰,并沒有看見。
“昀洲怎麼樣了?”
助理,“已經沒什麼大礙了。”
“好。”李桂芬點點頭,“那行,這個你拿著,我給昀洲做了點家常菜,都是他吃的。”
助理看著遞到自己手里的飯盒,“您坐著椅又不方便,何必親自做這些事?”
李桂芬笑笑,“習慣了,一直都昀洲的照顧,我心里過意不去。”
“行。”助理笑說,“那我待會兒就跟霍總說。”
李桂芬,“好,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聽到李桂芬的聲音,霍二夫人眸一閃。
朗聲開口,“昀洲,如果我告訴你一個沈念安的,你能放過你二叔嗎?”
正準備離開的李桂芬突然聽見了這麼一句話。
但后面的還沒聽到,門已經被助理帶上了。
連忙出手,被夾住的那一刻咬牙關。
隔著一條,開始仔細地聽里面的對話。
霍昀洲瞇了瞇眸,沈念安有什麼他不清楚,但霍二夫人說這話的意思他很清楚,無非就是想拿沈念安威脅他。
連這種方法都想得出來,看來二房的人是真的走投無路了。
“你覺得我在乎沈念安嗎?”
外人看來他的確不在乎。
結婚三年,他每次回家都是被家里長輩著回去的。
離婚的時候,他更是毫不挽留,就更別提結婚的時候他那一百個不愿了。
霍二夫人也不確定自己走的這步棋究竟有沒有用,但知道李桂芳肯定會想方設法地聽到的話。
蘇家人打什麼心思,恐怕只有霍昀洲自己看不出來。
就算不能扳倒霍昀洲,就算不能把霍鼎救出來,也要狠狠惡心霍昀洲一把。
火都這麼旺了,那添一把柴又能怎麼樣呢?
角輕勾,“的確不值得你在意,可是肚子里的孩子,你也不在意了嗎?”
霍昀洲劍眉微擰,眼神里的深邃陷一種難言的幽暗。
“你再敢胡說八道,我就把你們一家送進去團聚。”
而此時外面的李桂芬已經捂住了,眼睛瞪得像個銅鈴。
霍二夫人心里越來越沒底了,知道也不多,但還是給自己壯著膽子,總不能輸人又輸陣。
“是不是胡說你自己派人去國外打聽一下不就知道了?這段時間你難道就沒有發現沈念安種種舉措很奇怪嗎?”
霍昀洲一時沉默。
明明理智告訴他不要被霍二夫人帶進去。
可他還是控制不住地去想這件事。
一切真的沒有痕跡嗎?
沈念安為什麼會突然休假,為什麼總穿那些寬松的服,為什麼會突然去國外,為什麼季司禮也會去?
聯系起過往種種,霍昀洲心頭猛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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