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昀洲記得自己下午要趕飛機。
要好好去問沈念安什麼意思。
也要好好問問季司禮為什麼也在邊。
但他醒來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
助理上前,長舒一口氣,“太好了,霍總,您終于醒了。蘇小姐都哭了好幾個小時了。”
霍昀洲緩了緩,“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助理撓撓頭,“霍二夫人來過一次,哭著想見您,但您沒醒,蘇小姐幫您接待的。”
霍二夫人這個時候來,想必是知道霍鼎已經落在他手上了吧。
幸好他自己早有防備,不然今天哭的人就該是郁華了。
“蘇棠棠人呢?”
“蘇小姐虛弱,我安排在隔壁病房休息了。”
霍昀洲嗯了一聲,“以后不要讓做我的主,也做不了我的主。”
助理有點懵了,蘇棠棠跟霍昀洲的關系不是很好嗎?
但伴君如伴虎,他這位上司的脾氣可真是捉不定。
明明以前對自己的妻子答不理,現在竟然還要去國外找。
“霍總,飛機恐怕是趕不上了,今天也沒有航班了。”
霍昀洲不變喜怒地嗯了一聲。
門口傳來一道輕的哽咽聲,“昀洲哥哥。”
蘇棠棠著門框,還沒進來眼睛就紅了。
哭著沖過來,撲在病床上,“昀洲哥哥,太好了,我剛才做夢,還以為你永遠都醒不過來了!你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跟干媽可怎麼辦啊!”
雖然此時的姿勢并不合適,但看在是關心自己的份兒上,霍昀洲也就不跟計較了。
“我沒事了。”
蘇棠棠哭的梨花帶雨,“可是你流了好多。”
霍昀洲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他看向助理。
“幫我定明天的機票。”
助理,“好的。”
蘇棠棠眼淚,“昀洲哥哥,你要出去嗎?你的傷還沒好呢。”
“跟你沒關系,你先回去吧。”
蘇棠棠哪里舍得離開,可是霍昀洲已經趕人趕的這麼明顯了,還能說什麼呢。
于是選擇當一個聽話的乖乖,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霍昀洲的病房。
走后,助理接了個電話,轉而對霍昀洲說:“霍總,霍二夫人在樓下想見您。”
霍昀洲嗯了一聲,艱難起,“讓過來吧。”
這件事還不算完。
他倒要看看二房那邊還能怎麼掙扎。
他穿上服,坐在了旁邊的會客室,看起來并未傷,很是平靜。
霍二夫人是個聰明的,得知霍鼎出事以后,就一直想看看霍昀洲傷的有多重。
傷的不重就還好,不至于鬧得太僵。
“昀洲……”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我求求你,你二叔他真的是一時糊涂,你把他放了好不好?”
房間里要只有霍昀洲一個人就不跪了,霍昀洲的助理也在,肯定不會看著長輩跪晚輩的。
打著這樣的算盤,自以為有人陪搭戲臺,但實際上霍昀洲的助理鐵面無私,站在那里一也不。
霍昀洲也不準備扶起來,手里拿著杯子,輕輕吹了吹表面的熱氣。
“二嬸要是準備一直跪著說那就一直跪著吧,反正我無所謂。”
霍二夫人吸吸鼻子,紅著臉扶著茶幾站了起來。
在霍昀洲對面落座。
徐徐開口。
“昀洲,平心而論,二嬸這些年對你怎麼樣?”
“還可以吧。”
霍二夫人又問,“那你能不能看在二嬸對你還可以的份上,把你二叔——”
“二嬸。”霍昀洲打斷的話,“二叔想要我的命,一個想要我命的人,我怎麼放啊?”
霍二夫人深知這本來就是難于登天的事。
抓著手帕,低低啜泣了兩聲,“我知道,你二叔這次做的不對,我自己也沒臉來見你,可他畢竟是你妹妹的父親,我的丈夫,你的親二叔啊。昀洲,罪犯尚且還有改過的機會,我們一家人,為什麼就這麼容不下彼此啊?”
砰。
杯子在霍昀洲的手心被碎。
霍二夫人一下子忘了怎麼哭,呆愣愣的。
“是啊,我們是一家人,為什麼就這麼容不下彼此呢?這些年,二叔二嬸明里暗里做了多事,還需要我一一說明嗎?”
霍二夫人想要為自己辯解,但霍昀洲本不給開口的機會。
“二嬸說得對,罪犯尚且有改過自新的機會,何況是二叔呢?”
霍二夫人激地站起來,角都不住,“你,你的意思是你原諒你二叔了?”
霍昀洲靠著沙發,嘲弄地看著,“我的意思是,先把二叔變罪犯,再懇請法律給他一次機會。”
霍二夫人那打了不知道多玻尿酸和羊胎素的臉,眼可見地扭曲,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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