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市區天已經完全黑了。

沈承文中途下車，霍昀洲則帶著王媽和沈念安回了四季云頂。

下了電梯，來到家門口，沈念安就把分道揚鑣貫徹到底。

開門，關門，一句廢話都沒有。

王媽和霍昀洲見這一幕，誰都說不出來一句話。

曾經沈念安不是這樣的。

會留在家里，變著花樣做各種好吃的飯菜，像個真正的小媳婦一樣，樂此不疲地打理著他的生活。

就算他一個月都不見得回幾次家，沈念安也永遠都會笑意盈盈地迎接他的到來。

他究竟是什麼時候，把那個笑，滿眼都是他的沈念安弄丟了的呢？

......

十二月底，京城全面冬，悄悄地下了一場雪。

霍昀洲站在辦公室，助理剛泡好的咖啡冒著熱氣。

“霍總，據說我們跟況奇工作室聯名的服賣得很好。”

霍昀洲反應平平，跟況奇的這單生意幾乎很快就確定下來了。

他平時喜歡涉獵各個領域，錢賺夠了，自然就要做讓自己開心的生意。

況奇那邊效率高，上個月才談，這個月他就做出了兩千件的聯名款服裝，并且現在銷量一直在增，預售的訂單已經達到了三千萬。

不論怎麼看，這都是一筆穩賺不賠的買賣。

助理把況奇送過來的合同給霍昀洲看，“霍總，這是況奇那邊起草的合同。”

霍昀洲大致掃了一眼，隨即冷冷笑了一下。

助理不明白，但勝在勤好學。

“霍總，是有什麼問題嗎？”

“沒什麼。”霍昀洲不不慢轉，來到辦公桌前。

“我問你一個問題，如果一個你喜歡的東西限量的時候你會買嗎？”

助理點點頭，“當然。”

“那如果這個東西打著限量的幌子，實則是商家為了賺快錢，大批量生產，人手一件，你還會喜歡嗎？”

助理似懂非懂，“霍總的意思是，放棄況奇那邊的合作嗎？”

霍昀洲冷嗤，“這原本就是一筆會賠的買賣。”

助理不太理解。

出門的時候，他又把那份合同仔仔細細看了一遍。

霍氏負責提供IP授權，況奇旗下的設計師團隊組建的工作室提供設計，還有一個名吉的公司負責銷售。

這是一份涉及甲乙丙三方的合同，也明確規定了每一方扣除本后的利益分比例。

他看了好幾遍都沒看出來問題，最后去了法務部找了悉的同事。

同事一眼就看出問題，并跟他解釋。

“合同上說扣除本后的利益分四給霍氏，但是本這方面有很大的作空間。”

“如果這個第三方和況奇的工作室私下商量好，聯合起來報高本，那我們霍氏分到的利益就本不足四。”

助理恍然大悟，“怪不得霍總不愿意簽字，可是他怎麼知道這個吉公司私下和況奇的工作室有一的？”

“這我也不知道。但是很清楚，這份合同明顯是對霍總不利的，利益沒有保障，并且關于聯名款的制作過程，霍氏也沒過問的權力。一旦出現問題，最先到損失的就是我們霍氏的聲譽。”

助理撓撓頭，“那霍總明知道這樣，為什麼還要跟他們合作？”

“我也只是猜測，霍總應該是想揪出來背地里真正想搞他的那個人吧。”

這場談話沒多久，霍氏的電話就被打了。

無數消費者反饋，服裝的質量問題和最開始承諾的限量問題與實際不符。

一時間，霍氏的市跌了三個點。

據悉，霍氏急召開了董事會，會議上高管們爭吵不休，作為領軍人的霍氏總裁霍昀洲始終沒有說話。

彼時，沈念安因為要養胎，于是借口去國外旅游。

沒辦法，肚子已經大到無法藏，每天和霍昀洲門對門，沈念安真的害怕他發現自己懷孕。

看到霍氏的新聞的時候，正在跟靳凱茵打電話。

對商業不是很敏，靳凱茵也不太了解，但對霍昀洲做生意的頭腦還是很有自信的。

“他要是因為這一件小小的事栽跟頭，那他就不霍昀洲了。”

沈念安還是忍不住擔心，現在一上網，鋪天蓋地都是霍氏的負面新聞。

什麼墻倒眾人推，算是會到了。

順便刷了刷蘇棠棠的微博，發現竟然好久沒有更新了。

大概是霍昀洲那邊忙得焦頭爛額，也沒有心思剪視頻吧。

“安安。”

“欸。”

回頭，對上季司禮的目。

“先把藥吃了吧。吃完我帶你去之前提的那個研究所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