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承文坐在車上，隨手一翻，就看見靳凱茵和祁樂同時在朋友圈發了牽手的照片。

配文：【終于等到你，還好我沒放棄。】

他沉默了一下，看著旁邊一直在觀察窗外的沈念安。

“靳凱茵跟祁樂復合了？”

沈念安意外地咦了一聲，“他們在一起過嗎？”

沈承文不說話，只把手機給看。

沈念安也覺得十分不可思議，“我沒聽茵茵說過跟祁樂的事。哥，怎麼了？”

“沒什麼。”沈承文收起手機，一言不發地看著窗外。

他也了解過祁樂，那是個不折不扣的花花太歲，靳凱茵跟這種人在一起，實在是很危險。

車子駛京城邊緣地區的一家私療養院。

今天他們兄妹倆是來看父親的。

沈念安十八歲那年，家里發生了重大變故。

父親中風了植人，母親神崩潰自殺，只剩下和沈承文相依為命。

如今的一切不能說已完全釋懷，起碼沈念安已經足夠強大去接現實。

沈承文朝看來，“昀洲怎麼沒跟你一起過來？”

沈念安了下指尖。

如果是往日，一定會用霍昀洲有事的借口搪塞過去。

沈承文也會看出的尷尬，不會再追問下去。

但這一次，沈念安覺得到了該坦白的時機了。

“哥，我跟昀洲已經離婚了。”

沈承文啞然看著，四目相對，沈承文的反應比沈念安想象的要平靜。

“哎，怪不得。”

“怪不得什麼？”

沈承文扯出一抹笑，“前兩天，霍氏的人過來找我，要無限期暫停對沈氏的資助，怕你擔心，就沒有跟你說。”

沈念安瓣微張，驚得說不出來話。

沒想到霍昀洲會下手這麼快，但這也在理之中，跟他已經不是夫妻關系，自然也沒道理繼續資助沈氏。

“對不起，哥，事發生得很快，我實在是沒想好怎麼跟你說。”

更何況現在肚子里還多了一個孩子，沈承文如果知道了這件事一定會去找霍家要個說法。

“沒事的，安安。”沈承文握住的手背，寬道：“其實我很早就想告訴你了，我這邊的經濟狀況沒有你想的那麼嚴重。昀洲給的那些錢，也沒有都被我用來資助沈氏，我在海外投資了一些項目，目前很功。”

至于有多功，他不敢告訴沈念安，怕到驚嚇。

反正只要是這個圈子里的人，基本上都聽過他Frank的大名，但沒有人知道其實他就是Frank。

沈承文有竹的樣子讓沈念安松了口氣，“我就是怕離婚后，給你造困擾。”

“就算造困擾，我也不希我的妹妹在霍家氣。”

他了沈念安的頭，“以后你就開開心心，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好了。”

“嗯。”沈念安笑著掉眼角的淚花。

下午的時候，他們看完沈自明，正準備離開，卻在療養院門口看見一道悉的人影。

離婚后第一次看見霍昀洲，沈念安不知道該怎麼面對。

好在沈承文把護在了后，“別張，我來應付。”

沈承文從小到大都特別和善，能跟別人好從來不惡。

這一點上，他跟季司禮有明顯的不同。

季司禮的溫和只對自己邊的人，而沈承文的親和是對所有人，周到而從容。

但這樣的男人骨子里也往往很薄涼，因為對所有人都一樣，很難察覺他心中的那個例外。

這一點連沈承文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就算是和霍昀洲這樣僵的關系，沈承文依舊可以笑得云淡風輕，當作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和他說著那些寒暄的話。

“昀洲，你不會是來看我爸的吧？”

多日不見，霍昀洲整個人好像瘦了一大圈。

“爸——”

霍昀洲抿了下，臨時改口，“叔叔怎麼樣了？”

沈承文給他遞了煙，“還是那樣，沒有醒。”

霍昀洲攏著打火機的火苗點燃，又繼續跟沈承文說了些閑話家常。

一煙的功夫，沈念安已經沒有那麼張。

安靜地站在沈承文后，山林間的風吹的子都往后飄，周散發著歲月靜好的和溫婉。

霍昀洲覺到變了，但又說不上來哪變了。

看了沈念安還沒兩秒，沈承文側擋住了他的視線。

“很奇怪，以前你們沒離婚的時候都沒見你來看過我爸。”

那時候的霍昀洲，偏執，怨恨沈念安到極點。

哪怕之前跟沈家關系再好，他也不想跟沈念安沾上半點關系。

被著娶一個自己一直當妹妹的人，這種滋味比吃了蒼蠅還讓他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