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點多的時候,大家聚在一起切蛋糕。
蠟燭點上,許恩棠閉上眼認真地許了愿,隨后吹蠟燭。
陸老太太慈祥地說:“棠棠,以后就是年人啦。”
陸老爺子很慨:“你爺爺要是知道你有好好長大,一定很欣。”
提到爺爺,許恩棠鼻子發酸。
談老爺子對陸老爺子說:“好了,一會兒再把棠棠惹哭了。”
陸老爺子:“我看是你要掉眼淚了吧。”
談老爺子:“不是你嗎?眼睛都要紅了。”
眼看兩個老小孩又要斗起,陸老太太拉了拉陸老爺子,提醒說:“今天是棠棠的生日。”
兩位老爺子都沒再說,都給棠棠面子。
許恩棠笑著把分好的蛋糕遞給他們。
兩人都不能多吃,只有一小口。
分完蛋糕,許恩棠被郁熙悅拉了過去。
遠在國的郁宸打了視頻過來,要給送祝福。
許恩棠過去的時候,手機正在談霽禮手中,郁宸在跟他和江然之說話。
見過來,談霽禮把手機舉過來。
許恩棠以為他要把手機給,出手,沒想到他是把屏幕對著,幫舉著手機。
“生日快樂啊恩棠妹妹。”郁宸的聲音從手機里傳出。
許恩棠放下手,跟他打招呼。
“你是剛起來嗎?”
郁宸那邊現在是清晨。
“是啊,我特意算好時間打給你們的。”
許恩棠笑了笑:“謝謝。”
郁宸:“不客氣。對了,談二送你什麼禮啦?”
許恩棠被問得頓了下。
也不知道。
因為還沒收到。
談霽禮的聲音響起:“隔著太平洋呢,還管這麼寬。”
郁宸:“……”
不是,他問一句怎麼了。
“談二公主,今天誰又惹您啦?”
許恩棠看向某公主。
他的視線落在手機屏幕上,眉目懶懶的,帶著疏淡。
像是察覺到了的注視,他掀起眼瞼看過來。
許恩棠移開眼。
他好像是被誰惹到了一樣。
又講了幾句,郁熙悅的手機跳出了電量不足10%的提示。
“哥,我手機沒電了,不講啦。”
郁宸覺一共才講沒幾句,沒好氣地說:“我隔那麼遠打視頻過來,你連電都不充好啊?”
郁熙悅:“之前我玩手機玩沒電了。”
郁宸:“行吧,我也要準備去上課了。”
視頻掛斷,郁熙悅問:“恩棠,有沒有充電線啊,我充個電。”
“我去給你拿。”
許恩棠回房間拿了充電。
出房間沒走幾步,突然傳來砰的一聲,把嚇一跳。
原來是附近有人放起了煙花。
多云的夜空被點亮。
許恩棠邊走邊看著不斷升起的煙花,然后在煙花盡頭看見了談霽禮。
談霽禮倚在長廊連接房間外這條小徑的出口,影子斜長,在夜里漫不經心地看著。
許恩棠走近,問:“你怎麼來了?”
談霽禮的視線還是這麼落在的上,“來給你送禮。”
許恩棠:“謝謝。”
本以為接下來他會拿出禮,沒想到他站著沒。
幾秒后,談霽禮笑了下。
對上茫然的樣子,他悠悠地嘆息一聲,說:“但是禮和別人的重復了。”
這有什麼。
不會就是因為這個被惹到了吧。
許恩棠說:“沒關系的。很多禮收幾個也好。”
“有關系。”
談霽禮直直地進的眼睛里,“如果你只能要一個呢?”
許恩棠被問住,覺得他好像不是問的禮的事。
正要開口,在煙花聲停頓的間隙里似乎聽到了說話的聲音。
沒等反應過來,的手腕倏然一,被帶到了旁邊的樹后。
腳步聲和說話聲變得清晰起來。
真的有人來。
“咦,許妹妹房間的燈是關著的。”
聽到自己,許恩棠下意識地要往外面看。
下一秒,的視線就被談霽禮的擋住,只能看見他的領還有領上方的脖子、結。
許恩棠對著那凸起的結看了兩秒,把目轉向別。
“我明明看見許妹妹往這兒來的。”
是何嘉煜。
他說話的聲音伴隨著腳步聲。腳步聲有兩個,不怎麼齊,在煙花聲的間隙里很容易聽出來。
跟他在一起的應該是陸襟。
隨著他們腳步聲漸近,與他們只隔了一棵樹,許恩棠莫名張起來,放輕呼吸聲。
接著,何嘉煜的又一句話驗證了的猜測。
跟他一起的確實是陸襟。
“阿襟,你真不跟許妹妹說,平安符是你今天特意去求來的啊?”
聽到“平安符”三個字的,許恩棠還沒來得及想什麼,就到垂著的手被什麼牽引住。
低下頭,看見談霽禮勾著手中的數據線。
數據線被折好幾折攥在手里,沒怎麼垂下來。
出的拐彎的弧度離的手很近,他的食指就勾在那里。
才剛看到一眼,手就被數據線傳過來的力量一扯。
心也像是跟著了一下。
這種覺不亞于那次他喝醉酒牽手,手覆上來的那一刻,甚至多了種。
抬起頭,對上談霽禮的眼睛。
他們藏的這棵樹在長廊外,靠近墻邊,許恩棠住在復園的時候每天都會經過。
樹很高,一部分枝椏像傘一樣蓋在長廊上方。
長廊里有重重疊疊的燈,他們站在長廊外照不到死角,陸襟和何嘉煜的影子就投在他們腳邊的亮。
昏暗里,與面前的人對視。
手中的數據線又被扯了一下。
聽見他低低地問:“要誰的?”
聲音很輕,但陸襟他們離得也很近,他好像無所顧忌。
許恩棠的心了一下,陡然間似乎明白了他剛才那個問題的意有所指。
外面的煙花還在繼續,談霽禮的聲音只有一個人聽見了
他的臉被映得明明暗暗。
亮起來的那一下照得他的皮很白,鼻梁上那個小痣格外清晰,也照亮了他眼底的直白與某種緒。
懶洋洋的,不怎麼高興,卻又分外蠱。
許恩棠的心跳得很快,有一瞬連只隔一米的談聲都聽不到了。
當天邊又一次亮起來時,用口型說了兩個字——
你的。
要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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