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翊：“競賽的時候認識的，沒想到你們也認識。”

談霽禮聽到這句話，眼簾微掀。

許恩棠說：“他家里和我家里認識。他們都是我北城的朋友，跟我來玩的。”

“原來是這樣。”

邱翊點點頭，把手中的一杯茶遞給。

他又把另一杯遞給夏凝。

許恩棠：“謝謝。那我們走了。”

邱翊看了一眼，“嗯，再見。”

回到車上，郁宸回過頭好奇地問：“那個邱翊請你們兩個喝茶啊？”

夏凝說：“主要是請恩寶喝，我是蹭到了。”

郁宸：“為什麼請恩棠妹妹？”

夏凝：“他們以前是同桌，恩寶幫過他的忙。”

“這樣啊，原來是前同桌。”

郁宸看了某人一眼。

兩個生都有茶，只有郁熙悅沒有。

許恩棠要把茶給郁熙悅。

郁熙悅說：“不用啦，我吃飯的時候喝過一杯，喝不下了。”

注意到茶的杯上有兩行手寫的小字，“咦”了一聲，“這上面怎麼有字。”

這句話讓其他人看過來。

許恩棠轉過杯看了看。

茶杯是那種裝熱飲的紙杯，在杯中間的位置確實有兩行用中筆寫的字，不大不小。

是個二元二次方程組。

【x²+y²=1

x²-y²=-1】

郁熙悅湊過來，“竟然是數學？”

夏凝檢查了下自己的茶，說：“我的沒有。”

“誰沒事會在茶杯子上寫數學啊。”郁熙悅非常疑，“是茶店的店員隨便寫的，還是送你茶的男生寫的？但為什麼要寫方程組？”

許恩棠也很納悶。

可能是誰隨便寫的吧。

**

回去后，大家排隊洗澡。

兩個洗手間，正好男生生各一個。

談霽禮洗完澡頂著漉漉的頭發走進房間，換江然之去的時候，郁宸正趴在床上冥思苦想。

抬頭看見談霽禮穿著寬松的黑短袖和灰子，臉上、脖子的皮被水汽蒸得泛紅，他“嘖”了一聲。

大晚上勾引誰呢這是。

“男妲己，你過來一下。”

談爺拽得很，沒搭理他，著頭發的巾正好擋住他投過來的視線。

郁宸：“……”

“跟你說正經事呢，我敢打包票恩棠妹妹茶杯子上的方程組是的前同桌寫的。他肯定不是隨便寫的，一定有什麼意思。”

就是他看不出來有什麼意思。

雖然想不明白，但是郁宸記好，只看了一眼就把方程組記住了。

回來后他找了筆，沒找到紙，就將就把方程組寫在了紙巾上。

他還順便把方程式解了。

x等于0

y等于1或-1

解出來后，他就更看不懂了。

難道真的只是平平無奇的方程組？

前同桌出題給恩棠妹妹做？

郁宸抓耳撓腮地看向某人，“談二你不厲害的嗎，這會兒不行了？這都看不出來。”

“說不定這里面藏了人家的書呢？我跟你說，人家前同桌只是沒你這麼像男妖，其實長得也不錯，很多生會喜歡他那樣的。”

像是被他吵得煩了，談霽禮終于開了口，丟出句：“春草明年綠，王孫歸不歸。”

郁宸聽得愣了一下，滿頭問號。

？

“什麼東西？我們不是在討論方程式嗎？”

你為什麼給我念詩？

談霽禮放下巾，瞥了眼郁宸寫了方程式的紙巾，散漫地說：“你不是解出來了？送別的茶，x是唯一解，y不唯一。”

“x 代表春草明年一定綠，y代表王孫不一定來。”

所以是——春草明年綠，王孫歸不歸。

“……”

郁宸聽完消化了半天，勉強明白了。

他皺著眉評價說：“你們搞競賽的可真會繞來繞去。”

談霽禮掀了掀眼瞼，說：“這是初中升高中的題。”

郁宸：“……”

真的嗎，我不信。

**

生那邊，郁熙悅先去洗澡了。

生洗得肯定是比男生慢，這會兒郁熙悅還沒出來。

夏凝時常會借邱翊的解題過程看，認出來茶杯上是邱翊的字跡。

怪不得他拿茶去了有一會兒。

回來仔細想了想，又在網上搜了搜，也想到那兩句詩，告訴許恩棠。

春草明年綠，

王孫歸不歸。

許恩棠聽完愣了幾秒。

原來是這個意思。

夏凝：“我能看出來，談霽禮肯定也看出來了。”

郁熙悅洗完澡后，夏凝去洗，許恩棠是最后一個。

洗完澡、吹干頭發，和夏凝躺在床上說了會兒話，已經晚了。

睡覺前，許恩棠想起談霽禮，不知道他今晚是不是還要睡外面的沙發上，打算出去看看。

從房間出來后，帶上門，隨后腳步放得很輕。

怕如果談霽禮睡外面，會把他吵醒。

還記得今天早上他睜開眼的瞬間，看起來很不好惹，看起來是有起床氣的。

男生房間的門也關上了，客廳里靜悄悄的，關著燈，不過有門里出來的線，不是很暗。

“找什麼呢？”

帶著淺淡笑意的聲音從背后響起，許恩棠驚了一下。

轉，看見端著水杯、上披了件外套的談霽禮。

“沒找什麼。”說，“我就是來看看你是不是還睡外面。”

談霽禮：“嗯，還睡外面。”

許恩棠問：“會不會冷？需要再加條被子嗎？”

凍冒就不好了。

談霽禮：“不用。”

許恩棠點點頭，說：“哦，那我睡覺去了，你也早點休息，晚安。”

繞過他，往房間走。

后傳來“誒”一聲。

“棠棠。”

他“棠棠”。

許恩棠頓了頓，回頭。

談霽禮還站在原地。

昏黑中，他的表不是很清楚，不過形和五的廓很清晰，包括洗過后趴趴的短發，隨意又。

許恩棠看著他，等他說點什麼。

談霽禮：“你現在有沒有喜歡的男生？”

許恩棠一愣，回答說：“沒有。”

是因為邱翊的方程組才問的這個問題嗎？

談霽禮笑了下，“行，睡覺去吧。晚安。”

許恩棠點點頭轉，下心中莫名因這個問題而起的鼓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