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這看上去有點死心眼,可他的骨氣,蘇淮欣賞。
咬一口炸,蘇淮說:“我覺你那人渣爸,不止這點錢,要是有辦法讓他再吐出來點就好了。”
石雨辰接梗,“老登,吐點金幣?”
蘇淮哈哈笑了起來。
還沒笑夠呢,袁毅溪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袁毅溪一看來電,臉一變。
“怎麽了?”蘇淮問。
“人渣打來的。”
“他不會又想把錢要回去吧?”蘇淮一拍桌子,要是這樣,就立馬帶石雨辰殺過去,給他打斷唧唧!
石雨辰默默對比劃了個手勢,表示讚同。
袁毅溪接通電話,“喂?”
“我不去。”
“嗯。”
“嗯。”
“……你什麽意思?”
“真的?”
不知道對麵跟袁毅溪說了什麽,袁毅溪的態度,明顯搖了起來。
他沉默了幾秒。
“如果這是你真心的,我可以見見你。”
對方不知道又說了什麽,足足過了十幾秒,袁毅溪才掛電話。
“怎麽了怎麽了?”
蘇淮和石雨辰,迫切地想要知道,對方說了什麽。
“人渣說,他的公司回天無力了,不想再掙紮往裏賠錢了,要分家產。”
“分家產?”蘇淮問,“怎麽分?”
“他說,我跟那個還沒出世的孩子,一人一半。”
“你說什麽?!”
不止蘇淮和石雨辰瞪大了眼睛,就連說起這件事的袁毅溪,自己臉上都帶著不可思議。
蘇淮愣了兩秒,看向石雨辰,“是不是那天他腦子摔壞了?”
“是不是摔壞了另說,他要給,當然就要啊!”石雨辰一拍桌,“你媽媽不是需要很大一筆醫療費麽,這不就來了嗎,什麽時候給你?”
袁毅溪說:“他說今晚就寫囑給我,請小淮去當個公證人,他說擔心他找的公證人我信不過,所以讓小淮去。”
袁毅溪真的很難回過神來。
畢竟他這個渣爹,已經渣了將近十八年了。
現在突然對他這麽大方,他有點接不了。
蘇淮一琢磨,瞇起眼睛,“他是不是查出什麽大病了,需要你給他換?”
除了這,蘇淮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麽可能。
“你真沒聽錯啊?”蘇淮問。
“真沒。”袁毅溪說。
他自己都懵懵的,“今晚,就在XX酒店。”
“我該去嗎?”袁毅溪有點拿不準。
蘇淮仔細考慮一下,“去唄。”
不去看看,怎麽知道那個人渣到底怎麽想的。
倒是覺得,他那個渣爹,可能是想買通袁毅溪,以此翻盤。
“不過。”袁毅溪又看向石雨辰,“石姐姐,他不讓你去。”
“憑什麽我就不能去?”
“他好像對你打他那件事,還耿耿於懷,他說再看到你,一定要報警,反正激的。”
“切。”石雨辰不屑一顧,“我還不想見他呢,以為自己長得多好看麽?”
要不是蘇淮的保鏢,必須得陪著,他難道以為自己很願意看老男人的那張臉嗎。
求看都不看呢,臉跟蛋同樣皺皺的玩意兒。
蘇淮扶額,“雨辰你真是越來越豪邁了。”
“他今天提出的唯一的條件就是,你不能跟著,不然的話就不立囑。”袁毅溪說,“要不,算了?”
他骨子裏,還是不相信他的渣爹的。
“怎麽能算了!”蘇淮比他還著急,“他那一半家產,你應得的!”
小時候大人們聊天,都聽過,袁明就是靠著袁媽娘家給的本錢才發家的。
所以,說到底,袁明的財產,哪怕袁毅溪不要,袁明也有份。
“放心吧。”蘇淮拍拍口,“我認識最好的律師,到時候他要是在囑上什麽手腳,咱們都看得出來,有我陪著你,放心就好。”
“那我呢?”石雨辰皺眉,“我不能離開你太遠。”
蘇淮想了想,“這樣,你去送我,就在外麵等。萬一有事,你直接衝進去也來得及。”
“……這行嗎?”石雨辰有點猶豫。
“當然行。”蘇淮說,“放心吧。”
晚上。
XX酒店大門前。
蘇淮對著車裏的石雨辰擺擺手,“弄好我們就回來!”
“去吧!”
石雨辰也衝他倆揮揮手。
等他倆的影,消失在酒店裏,石雨辰低頭,撥通了個號碼。
“顧總,我覺得我有必要跟您匯報一下。”
……
306房間。
袁明和娜娜,還有一個不知道哪裏請來的律師,已經等在餐桌旁了。
見到袁毅溪來,袁明一下子就站了起來,“小溪!”
袁毅溪隻覺得別扭,他不適應袁明對自己這麽親切的模樣。
“快進來,小溪,爸爸有好多話要對你說!”
袁明上前迎接袁毅溪,順手就要關門。
袁毅溪把門擋住了,“門還是開著吧。”
提防他的不隻有石雨辰,還有他。
主要是袁明這人,實在太狼心狗肺,他們信不過他。
門大開著,萬一真有什麽事,他們喊人也來得及,跑也來得及。
“好,好,你要開就開。”袁明收回手,隨即眼圈又是一紅,“小溪,爸爸隻是想告訴你,爸爸對不起你。”
袁毅溪上起了一層皮疙瘩。
他不接袁明打過來的牌,直接問:“你今天說的產的事,是不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張律師,快拿出來給我兒子看看!”
律師起,對袁毅溪做了自我介紹,隨即便將兩份囑遞給袁毅溪和蘇淮。
“說囑不太準確,應該財產分割協議。請你們兩位看看,如果沒問題,就讓我的當事人簽字了。”張律師說。
娜娜在一旁酸溜溜地說:“小溪,你爸可是給足了你尊重。這份財產分割協議,其實不用給你看也行,但你爸就怕你多心,特意讓你看看。”
袁明板著臉,嗬斥,“不用你多!”
隨即,他又看向蘇淮,眼底是滿滿的誠意。
“小淮,上次的事,是叔叔錯了,叔叔跟你道歉。這次叔叔是真的想彌補自己跟小溪的關係,今天來,除了請你做個協議上的公眾人,也是想讓你做一下我們父子關係緩和的見證人。”
蘇淮沒吭聲,隻低頭邊看協議,邊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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