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舟行吻去眼角的淚,小船晃個不停,偏生蕭知云難伺候得很,他已是忍耐到了極限:“……別哭了。”
怎麼如此霸道?
難……為什麼,為什麼還不準哭呢?
伶舟行下心口的不適,掐著的腰深吸一口氣道:“這幾天還沒哭夠嗎?”
他忽然想起來蕭知云剛宮的時候,因為不滿意人的位份和破敗的宮殿,亦是坐在地上哭了小半個時辰。看來他還是低估了。
“你怎麼……嗚,你怎麼,怎麼知道的……”說出的話也碎一片一片的,勉強才能夠拼湊在一起。
蕭知云被不上不下地吊著,腦子也暈暈乎乎的,本就想不明白。
第69章 第69章
荒唐一夜的兩人在翌日喜提風寒。
而后又舟車勞頓地回了清河,蕭知云蔫得不行,被裹著披風一路抱著下了馬車,腳不沾地地躺回了自己榻上。
伶舟宸還不知發生了何事,只當他們又出了一趟遠門才回來。他小跑過來看看榻上兩個沒什麼神,癱在一的人,甚為無語地搖了搖頭,扭頭就出府和他新認識的朋友爬柿子樹去了。
嘿,小世子摘小柿子!
蕭知云睡了個午覺醒來,還是很困打了個哈欠,神懨懨地翻了個,又過上了一天喝兩頓藥下肚的日子。
侍端著下午的藥進來。
那夜本就穿得薄,在船上熱汗淋漓了后背,而后又吹了許久的江風,不生病才奇了怪。不過這回倒是沒上次病重,就是嗓子沙啞得格外厲害些。
蕭知云雖然有些心虛,好在就拿生病的借口敷衍過去了。
至于伶舟行,懷疑他這些天就沒好好休息過,現在一整個弱得不行。
蕭知云端起藥碗來,皺著眉一大口餞一小口藥地抿著。若不如此,苦味在口中暈開,實在是難以招架。
余看著一旁的伶舟行,他竟然是一聲不吭地就喝了下去。
蕭知云(震驚)?他什麼時候轉子了?
正準備質問他呢,這時福祿又推門端進來了一碗多的藥。
“這是什麼?”蕭知云眨眨眼看向福祿,湊近了些嗅了嗅,擰眉很是奇怪地問道。
福祿看看陛下,又看看一臉好奇的娘娘,低頭有些不自在地咳了咳:“呃……回娘娘的話,是避子藥。陛下每月都要服一回的。”
避子藥……!
好的。
蕭知云又訕訕地了回來,同樣尷尬地輕咳兩聲,繼續埋頭喝自己面前這碗治風寒的藥。這不明明白白都讓人知道他們已經……算了,反正都被造謠過有孕了。
伶舟行看一眼,也不多說什麼便把避子藥一飲而盡。
“我有一個問題。”待下人們都退下后,蕭知云干脆翻了個在伶舟行的上。右手枕在他的膛上撐著臉,很是認真地道。
“你問。”他好整以暇地看。
蕭知云皺著眉,有一件事困許久了。又加上約約回憶起些從前的事,于是問道:“是不是每次我哭,陛下這里都會很難?”
白的指尖輕點在他心口的位置。
伶舟行輕蹙眉頭,忽然覺得有些。
手腕被人一下子用力攥住,蕭知云張地蜷起了指尖,按在掌心,眼神飄忽地警告他道:“干嘛……不準手腳,也不看看都病什麼樣子了。”
“張什麼,我又不做什麼。”帶著病的面容泛上些笑意,伶舟行角略微勾起。
蕭知云僵得不行,只見他手從襟里扯著紅繩,將那粒佛珠給拎了出來,隨意道:“你不妨問問它?”
問它?……一顆珠子?
手腕被松開,蕭知云怔怔地將珠子握在手心里。佛珠里頭纏繞著縷縷的詭異至極,好像在涌著,快要將人陷進去似的。
蕭知云閉上眼搖了搖頭,清醒過來,還是不大明白。所以……和前戴著的這顆佛珠又有什麼關系?
攥著珠子,抬眸仍舊疑地看他,卻是撞伶舟行笑意暈開的眼底。
呼吸好像停滯了一瞬。蕭知云忽然有了些預,興許本就不必著急。
很快就能知道答案了。
夜里蕭知云睡得不太安穩,皺著眉攥著上的被褥。平穩的呼吸突然變得急促起來,好像沉沉陷了夢里。
前的佛珠在發燙。
子變得輕飄飄的,就像一縷游魂,孤零無依,沒有落地的覺。
恍然間,竟是看見紙錢漫天,殿中掛滿了的白幔,僧人誦經超度聲不斷。蕭知云怔怔地站在原地,思緒徹底放空。
這是在哪里……這又是誰的靈堂?
眼前的這一幕似乎很是悉,頭忽然疼的厲害。蕭知云抬手捂住自己的腦袋,忘的記憶如水般突然向涌來。眼前是火沖天,耳畔是大風肆,還有船上轟鳴的炸之聲。
被薛夫人推下了水。
不對,是薛夫人……還是攻皇宮的叛軍。
怔怔地想,眼前的兩幕好像逐漸重合起來,人恍惚不已,分不清前世今生。
同樣冰冷的水將淹沒,從四面八方涌來,灌口鼻,幾乎無法呼吸。
但不同的,
……好像是哪一次,是誰救了?
心砰砰跳的好快,蕭知云努力地想要去回憶。在江水翻涌中,忽然睜開雙眼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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