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汗:“二樓的房間,一直以薛二爺的名義留著,但薛二爺上個月沒錢,我以為是不要了,加之五月的賽龍舟,多得是人要包間,就、就先給別的人家……”
分明是薛鎬自己沒錢,張大壯立刻幫理了:“那是我們的不對。”
聽了張大壯的話,薛鎬更慪,他的錢都拿去請張大壯吃喝玩樂,自然忘了預留錢在臨江仙了!
但這臨江仙也不該如此,依他的份,就不配賒一個月嗎?
薛鎬罵了聲掌柜的:“你不想做我這門生意便早說,省得我們還要白跑一趟!”
張大壯這才反應過來,跟著嚷嚷:“也是啊,我們都來了,現在各家都沒位置了,能去哪看龍舟呢!!!”
平安捂了捂耳朵。
…
臨江仙三樓。
不同于一樓二樓往來沸騰之聲,這地兒依然清幽雅致,垂落的紗幔都掛了起來,讓夏風拂過,帶來江面的涼爽之風。
樓下突的一聲震喊,裴詮落下的畫筆一頓,一幅夏荷圖畫壞了。
見狀,劉公公皺眉,他打發人下去看看。
不一會兒,侍衛上來,道:“是永國公府的公子和姑娘,因為臨江仙沒有安排他們的包間,正不滿著。”
劉公公看了眼裴詮,裴詮眉目淡然,不聲,他好似什麼都沒聽到,只挽起袖子,重新鋪開一張畫紙。
劉公公問:“是哪位公子姑娘?”
侍衛:“是二公子,和二姑娘。方才,屬下瞧著寧國公府的公子正與他們搭話,應當是請他們到包廂,一同觀看龍舟賽。”
這回,裴詮眉梢微微一抬。
…
二樓。
許是張大壯嗓音太大,又一包間的門打開,卻看徐敏兒和一個男子走了出來。
徐敏兒見到平安一愣,笑了笑:“平安妹妹。”
那男子正是徐敏兒的長兄,寧國公府世子徐硯。
薛鎬看到徐硯,更覺臉上無,恨不得拽著張大壯和平安,這就遁地而走,偏偏徐敏兒已經招呼了平安。
徐硯也看到了平安,他那日回去后,就同妹妹問清楚了,知道給餞的姑娘,是永國公府的二姑娘。
從來只聽說這鄉下回來的二姑娘,另有氣度,可真見到了,他才明白是什麼意思。
當下,他依守規矩,不把目往平安那兒,只對薛鎬和張大壯一拱手,道:“兩位公子,我們房中尚有位置,若不嫌擁,請往這兒來。”
張大壯哪被人過“公子”,不知道怎麼回了,薛鎬卻一臉尷尬,徐硯包間的位置大不大,他能不清楚嗎?就是徐硯占了他包間!
也難怪這臨江仙不給他留位置,都是公府子弟,徐硯已仕,比他在工部捐的,大多了。
薛鎬心里有氣,說:“不用了,我們去一樓看吧。”
張大壯不明所以:“一樓能看到什麼,不如去三樓呢?”
三樓?他這一聲落,幾人都是一愣。
徐敏兒先笑了出來,道:“公子是不知道麼,三樓可不是常人能去的地兒。”
張大壯理直氣壯:“我當然知道,但我妹妹份也不一般,怎麼去不了?”
薛鎬聽了,臉上一燒,沒錯,平安是和豫王有婚約,但豫王的表示太了,上回他在豫王那就沒有什麼好臉,這回又要丟大臉了!
他死死咬著牙,真恨不得給張大壯一拳。
徐敏兒卻看向平安。
那天在宮里,豫王是了平安,可之后好幾天,再沒有那樣的事,豫王見著們伴讀幾人,一樣視而不見,十分冷淡。
看在眼里,便問平安:“平安妹妹,你怎麼想?”
徐硯這才順著妹妹的話,看向平安。
平安今日扎著雙環髻,紅的發帶,配上的簪花,一輕紅,愈發渲染出眉眼的好,與那日在宮中初見相比,自有一番憨可。
而平安看向不遠三樓的樓梯口,想了一下,道:“我想去。”
徐敏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像是笑平安天真爛漫,可細究起來,又哪兒沒有一點嘲笑不自量力的意思呢?
就是張大壯這樣的糙漢,都皺了皺眉,心道我妹子說想去,你笑個屁。
下一瞬,三樓樓梯口那兒,一人小步走了過來,卻是跟在豫王邊的劉公公。
劉公公躬,朝平安道:“諸位,請上三樓。”
徐硯愣了愣,徐敏兒的笑意,也僵在角。
薛鎬則突的張大,難以置信,張大壯倒是心氣順了點,這妹夫麼,還算上道。
只平安如常地點點頭,對薛鎬、張大壯道:“走呀。”
薛鎬邁開步伐的時候,還有點不真實的覺——他,他也可以去麼?
徐敏兒心里一,跟著往前走了一步,劉公公抬手攔了下:“姑娘留步,王爺只請了平安姑娘一行人。”
第18章
沿著一道木質樓梯,把守的侍衛一一讓開,三人繼續往上登。
薛鎬拿著袖子汗,張大壯見了,鄙夷:“安心吧,豫王不是什麼壞人。”
真要是壞人,平安肯定不會說他好看。
劉公公回頭瞅張大壯,薛鎬瞪大眼睛,真恨不得跟張大壯割席,這小子,一把嗓門還喜歡瞎嚷嚷!
不過,他瞥見平安,心跳漸漸緩和,二妹妹和豫王在桃花林見過,都沒惹王爺不喜,他可不能拖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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