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貴人是故意這麼說的。
因為知道,在旁人看來,以賢妃如今的手段,若真指使做這件事了,又怎麼會什麼事都留下證據?
要是在這一點上偽造證據,就顯得太虛假了,也容易被人拆穿。
真真假假的話組合在一起,才最能取信他人。
而且……一些容易被人拆穿的事,與其拿出偽造的證據,不如引導他人去遐想,取得的效果更好。
當然,簫貴人明白,如果所有事都沒有真憑實據,無法給賢妃定罪。
所以,說完剛才那番話,又繼續抖道:“況且、況且嬪妾一直被幽在瑞雪軒,哪有本事弄到那麼厲害的毒藥?”
“那毒藥分明……分明就是您宮里的芙蕖,派人給嬪妾的啊!”
“一個大活人在宮里行走,不可能沒人看到。嬪妾相信深查下去,一定會有人見過芙蕖與嬪妾邊的人接過。”
“賢妃娘娘,您不能事發后就什麼都不承認,把所有責任都推到嬪妾上啊……”
簫貴人的話音落下,不人眼里都閃過了一抹詫異,紛紛看向了沈知念后的芙蕖。
簫貴人面上是驚慌的樣子,心中卻勝券在握!
用銀子收買的那些宮人里,有一名宮的臉型和段,和芙蕖很是相似。
在給柳太后下毒之前,簫貴人就命李采容將那名宮易容芙蕖,然后故意讓人看到,李采容與“芙蕖”有過短暫的接。
陛下讓人順著這一點深查下去,必然會發現蛛馬跡!
早就說過,既要報復柳太后,又要為三皇子掃清障礙。
一旦坐實了賢妃謀害太后的罪名,必定會被賜死。屆時,四皇子在宮中的地位也會一落千丈,還有什麼資本跟三皇子爭?
這是作為一個母親,最后能為三皇子做的事了……
殊不知……自從小周子用紙條告知簫貴人真相后,沈知念就命小明子日日派人盯著瑞雪軒。
簫貴人做的所有事,以及那個妝娘會易容的,早就在沈知念的掌控之中了。
今日,不過是將計就計。既能除掉簫貴人,永絕后患!又能利用淑妃的沖,將其拖下水。
當然,沈知念做這一切的時候,并沒有忘記將帝王的心也算計進去。
南宮玄羽不喜歡后宮的人給他添麻煩。
他喜聰慧的子,卻會忌憚太聰慧的子。
若讓南宮玄羽知道,所有事都在沈知念的掌控和謀算之中,他對的欣賞,恐怕就該化為深深的忌憚了……
這不利于,也不利于阿煦的未來。
所以,不能由主去揭這些事,而是要讓南宮玄羽自己去發現。
沈知念還有一個目的。
那就是如今的南宮玄羽,對的信任雖然頗多,可帝王的心易變,且生多疑。
要利用此事,再次加深南宮玄羽對的信任!
因為……當種種證據擺在面前,這個男人一定會不控制地懷疑。最后卻發現,他又一次冤枉了。
那麼今后再有事發生,他對的信任,只會更加牢固!
芙蕖一秒戲,臉上是迷茫且害怕的神,連連搖頭道:“簫貴人,奴婢什麼時候與您邊的人接過?!”
“更沒有傳達過賢妃娘娘的命令,給毒藥讓您謀害太后娘娘啊!”
簫貴人并不擔心,帝王從沈知念那里查不到毒藥的來源。
畢竟貴為眾妃之首,沈家又是一品大員之家。想神不知,鬼不覺地弄毒藥給賢妃,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只需要咬死,毒藥是出自沈知念那里,沈知念邊最信任的大宮,又確實與瑞雪軒的人來往過。
那賢妃上的嫌疑,便洗不了了!
簫貴人出一副心如死灰的樣子,跪在地上,沖著案后的南宮玄羽道:“陛下,們要否認,就否認吧……”
“嬪妾真的已經把自己做過的事,都代了……”
“嬪妾自知罪無可赦,只求陛下開恩,不要再對臣妾施加酷刑了……”
任誰看到簫貴人這副樣子,都會覺得說的是真的。
南宮玄羽晦暗的目,在沈知念上停留了一瞬。
這個人不愿在眾人面前,流出脆弱的模樣,臉上始終是威儀且倔強的神。
他卻看到了的眼眸深,藏的氣憤與委屈。
南宮玄羽沉默了一會兒,才道:“蘇全葉,去查賢妃邊的宮,是否與瑞雪軒的人接過。”
蘇全葉立即拱手道:“奴才遵命!”
沈知念抬起頭著帝王,聲音很平靜,卻帶著一抹不易察覺的委屈:“陛下也懷疑此事與臣妾有關嗎?”
不知道為什麼,被用這樣的眼神看著,南宮玄羽突然想起了去年的除夕之夜。
那時他便承諾過,今后再也不會疑心了。
然而眾目睽睽之下,一些煽的話,帝王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只是溫聲道:“朕自然相信你不會做這樣的事。”
“朕命慎刑司去查,也是為了還你清白。”
沈知念這才輕哼一聲,倔強地移開了目。
不人眼底都難掩錯愕之!
在宮里久了,們見多了妃嬪被冤枉的事。
正常況下,都是妃嬪連聲解釋,希陛下相信自己。
怎麼到了賢妃娘娘這里,們竟覺得……是陛下在向賢妃娘娘解釋,甚至有點哄的味道,生怕生氣似的?
不能吧……
一定是們的錯覺!
人在上的直覺是很準的。淑妃敏銳地覺到了,陛下看賢妃的眼神,對賢妃的態度,真的是不一樣的……
的心頭悶痛著,淚水在眼眶里打圈圈,卻倔強地不肯落下。
到此時,恐怕連淑妃自己都分不清,恨不得讓沈知念去死,究竟是為了替柳太后討回公道,還是因為嫉恨……
時間快速走過,沒過多久,蘇全葉就回來復命了。
沒人知道他此時的心,比在場的任何人都張,卻只能著頭皮道:“啟稟陛下,經調查,確實有不宮人,在太后娘娘出事的前幾天,見過……見過芙蕖與簫貴人邊的李采容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