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寶瓷確實喜歡他手。
大學追他那會,各種糖炮彈番上演,幾乎把賀京準從頭到腳都夸出了花。
某次在圖書館堵到他,江寶瓷用剛買的卡通糖賄賂了旁邊的同學,跟人家換了座,死皮賴臉移到賀京準邊。
當時賀京準在看專業書,江寶瓷不敢打擾,百無聊賴地趴在桌上發呆。
跟換位的同學就坐在對面,里咬著買的糖。
糖是橘子味,像被深秋驅散的盛夏,清新甘冽。
江寶瓷咂咂,有點了。
扭過腦袋,視線恰好落到賀京準虛搭在旁邊的手。
他手是真好看,完全符合江寶瓷的審,連皮下凸起的青筋脈絡都著男人的。
江寶瓷覷他,又出指尖,自以為沒人察覺的了其中一條筋脈。
充滿力量的,有彈的。
江寶瓷還想再,賀京準啪的將書合上,肅著表看。
“......”江寶瓷脖子,心虛,想開口找補,結果一,竟然覺角噠噠的,有什麼東西流了下來。
賀京準的臉眼可見的黑了。
江寶瓷憤死,慌張解釋:“我只是了,又聞見橘子糖的味,絕不是因為饞你的手才流口水!”
一句話,把虛張聲勢下的真話給暴出來。
賀京準一臉嫌棄,手掌魯地抹掉口水,又跟變魔似的,從外套口袋掏出塊糖,不耐煩地丟給。
江寶瓷咕噥他居然會裝糖,又百般求他,說最近在學骨,賀京準就是書上說的骨骼圣。
話里話外的意思就一個——
手借。
這事實在久遠了,細節江寶瓷記不大清了,只能記得對著人家手流口水的一幕。
簡直丟盡了富貴花的臉。
眼下冷不防被賀京準提起,只送他一個國罵姿勢,算便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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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往九州開,江寶瓷腦袋仰高,盯著車里的星空穹頂看。
“真有錢啊,”慨,“換車跟換服一樣。”
錢對賀京準來說只是一串數字,是地位與權利帶來的附贈品,他只是忽然想到上次說帶去看人工星空穹頂沒去,便換了這輛帶有星空穹頂的車。
“你就只能想到這點?”他不大爽快。
江寶瓷:“讓我數數,這一顆星得一百萬吧。”
“......”賀京準被氣的腦仁疼,“送你了,有空慢慢數。”
江寶瓷迅速拒絕:“我可要不起,前天那輛邁凱倫在車位里被人不小心刮了,人家就是過來送貨的師傅,我自己修我還心疼呢,人家賠我也干不出這事,我就一輩子窮命,懂嗎?”
賀京準想掐死的沖又出來了。
“誒,就是那句話,”江寶瓷說,“好車買得起,后面用著心疼啊。”
“......”賀京準盡量忍耐,“你也有錢。”
那一個踩中風口的短劇足夠越階層。
江寶瓷瞅他:“越多我越不舍得花。”
賀京準:“借我二百。”
“......”江寶瓷匪夷所思,“我打個車最多三十,你借了會還嗎?”
賀京準氣笑了:“你就是屬老鼠的。”
什麼都想往里拖,存到發霉也不舍得用掉。
“你的存著,”賀京準耐心道,“用我的,行不?”
江寶瓷:“那我豈不是坐實了被包|養的名聲?”
“......”
“嘿嘿,老板,”江寶瓷樂了,“我直播時收了不兒子呢。”
賀京準:“我沒看你直播。”
江寶瓷:“我沒說你看。”
賀京準:“你說了。”
“......”江寶瓷服了,“你還真是個敏的脆皮。”
“你就當在做慈善,”賀京準沒轍,“幫我花一點行不行?”
協議上每個月的生活費被刪了,但賀京準依然準時的打進卡里,可江寶瓷都沒過。
江寶瓷覺得人活久了也好,什麼神奇的事都能遇見。
還有人求幫忙花錢。
“我誠實的回答你,”江寶瓷真誠道,“我最近數錢忙的,都沒空去花錢。”
“......”
快到九州時,江寶瓷隨意問了幾句火災案的事。
賀京準沒瞞,一五一十地說了。
江寶瓷沒多問,推門下車,撂了句:“不用說這麼多,我只是好奇——”
踩到地面,手撐在車門,向駕駛位:“你居然能這麼早發現這些事。”
“......”賀京準很不爽,“那我更好奇,你發現的更早!我以為你好歹得等到我把結果擺你面前。”
江寶瓷站著,難得比他高,鬼使神差:“我比你聰明。”
“......”
明明他更早。怎麼不是他聰明。
賀京準有些無語。
他跟在這里爭什麼。
稚不稚。
江寶瓷彎,梨渦盈盈:“晚安。”
“......”朦朦夜,賀京準抿了抿,的,“明晚還去嗎?”
江寶瓷:“沒空。”
賀京準梗住:“我也沒空。”
江寶瓷:“我沒問你。”
“......”賀京準臉掛不住,“你問我也不說。”
江寶瓷仰頭天,將無語寫在眼角眉梢。
“老板。”輕輕的聲。
男人被路燈半明半昧的掩住,卻能清晰覺到他的視線沒離開過。
“?”
江寶瓷:“我問你,你真不說嗎?”
“......”
問過嗎?
總得問一問吧。
然而,江寶瓷清潤的瞳浮掠影閃過捉弄:“但我不問。”
“......”賀京準那腔子下去的火又冒了,“問也白問!誰說誰是狗!”
江寶瓷無言以對。
他就是狗,不然旺財哪里來的。
像是玩夠了,江寶瓷把副駕門關掉,邊走邊沖他擺手,示意他自己回家。
賀京準牙。
但被這麼一番捉弄,積累許久的疲倦倒是涌了上來,今晚大概能睡個好覺。
車子剛掉完頭,迎面一輛白車停下,車燈亮出暖黃的。
里面的姑娘下車后,小跑著繞到駕駛位,隔著降下的車窗,跟司機吻別。
賀京準:“......”
他原本設想的場面,也是這樣的。
洶涌的酸意讓賀京準面目全非,手狠狠摁住喇叭,將正在接吻的小驚的散開。
車子揚長而去,風中似乎傳來兩句咒罵。
某人一勾。
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