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惜心疼莊依,尤其是看到莊依竟然風輕云淡的說出那麼苦的一句話,更就覺得自己的心揪揪的。
陸惜輕聲問:“依依,你覺得這樣值得嗎?”
莊依點頭,竟然還能沒心沒肺的笑出來,“值得啊,我男神特別特別好,當然配得上我的喜歡。”
陸惜卻不認同,“可就算再好,他心里喜歡別人啊。而且我問的不是你男神值不值你喜歡,而是你把青春都耗在一個永遠不可能喜歡你的上,這麼做值得嗎?”
“惜惜,他喜歡別人,默默的喜歡,知道對方心不在他上,也不去打擾,只是默默的關注著,所以不止我一個人苦,他也是。”
陸惜聽完頓時一愕,有些不可思議,“他喜歡的人也喜歡別人啊?”
莊依笑著點頭,“對啊。但這才是現實。哪有那麼多雙向奔赴啊?大多人的都是我喜歡的不喜歡我,喜歡我的我不喜歡,所以能遇到一個我喜歡的也喜歡我,真的特別難,要珍惜。”
陸惜怔住。
不想到了自己跟傅南洲,之前喜歡傅南洲,而傅南洲忘不掉高寧,這大概就是莊依說的現實。
不對不對,說莊依呢,怎麼想到自己上了呢?
“那你要喜歡到什麼時候呢?”
莊依想了想,語氣變得很輕很輕,“大概他終于等到他喜歡的孩回應他吧。”
陸惜心口一揪,“為什麼就不能是他終于忘掉那個孩,你終于等到他呢?”
“不可能的。我曾經用別人的微信問過他,有沒有可能喜歡我,他說,絕對不可能,只把我當妹妹。”
注定沒有結果。
陸惜之前一直覺得,莊依暗男神可能只是一個玩笑,畢竟莊依格活潑外向,大大咧咧的,說起暗的男神也總是一副輕松的語氣,所以曾經想過或許這個所謂的男神只是莊依杜撰的。
但結果卻恰恰相反。
“好了,不說了,換裝備,我們我去挖月亮貝。”莊依一副輕松的語氣,陸惜也就強迫自己不去想這些糟心的事。
兩人換上了下水,就算半截進到海里都不會,之后一人拎著一個小白桶,拿著鏟子和耙子踩在泥沙上。
因為是晚上趕海,莊依還準備了戴在頭上的探照燈,乍一看還以為他們要下礦呢。
“這邊有很多月亮貝,特別好看,咱們多挖一點,烤著吃。”
“怎麼找到它們呀?”陸惜來了興致,這還是第一次趕海呢。
莊依給一個鏟子,指著沙灘上的小說:“你看見這里了嗎?都是呼吸孔,你就順著孔往下挖,準能找到。”
莊依邊說邊演示,蹲在沙灘上就忘了自己手指被螃蟹夾傷了。
陸惜也跟著學,幾鏟子下去,真的就挖到一顆大月亮貝,放在海水里涮一下,月牙兒的貝殼特別好看。
咣當。
莊依把月亮貝扔進桶里,笑得賊兮兮:“咱倆比賽,還誰挖得多。我要是贏了,你得給我錢,一月亮貝一萬塊。”
陸惜被氣笑了,“一萬?你敲詐啊。”
“對,就是敲詐,你目前還是我小舅媽,你就說給不給吧。”莊依用了“目前”兩個字,因為知道閨有離婚的打算。
不勸和,但也不攛掇閨離婚。
陸惜笑著白了莊依一眼,“沒準我還贏了呢。”
莊依挑釁的吐舌頭,“你想得,我贏定了。”
兩個小姑娘開始上勁兒,鉚足了力氣挖呀挖,一副必須贏了對方的樣子。
陸惜對貝殼有獨鐘,看見挖出的這些貝殼,眼睛都明亮幾分。
傅南洲此刻已經穿上運套裝,白T恤加深灰運長。
看見自己老婆和外甥在一起興致的挖呀挖呀挖,他也饒有興致的走過去,蹲在陸惜跟前,低笑道:“看你挖得很來勁,好玩嗎?”
陸惜點頭,“我喜貝貝殼。”
傅南洲喜歡跟聊天,“為什麼喜歡貝殼?好看?”
陸惜作慢下來,“我爸媽是在我六歲生日之前幾天離婚的,辦完手續就拋棄我跟我姐,我爸把房子都賣了,都沒給我們留個住的地方。
“我跟我姐一開始是在大姑家住的,但是我大姑夫非常不歡迎我們,當然也不可能給我過生日。
“我那天特別難過,我姐就撿了一顆特別漂亮的貝殼,鉆了個孔,穿上繩子給我當項鏈。
“我姐說窮,沒有能力給我買禮,等以后掙錢給我買一條金的。當時我覺得那個貝殼是最好看的項鏈。只可惜那個貝殼已經不在了,在我二舅媽家住的時候被我二舅媽不小心踩碎了。”
傅南洲聽著,心臟被什麼狠狠了一下,很疼。
他知道陸惜年不幸,卻沒想到竟然比他想象的更要糟糕。
這大概也是為什麼想要遠離自己的原因吧,平安活著已經耗盡的力氣,一個沒有家世背景的孩,怎麼敢,怎麼有勇氣嫁豪門,面對那些爭斗呢?
不是陸惜不夠勇敢,是沒有底氣。
傅南洲越是這麼想,就越是覺心疼,他想為的底氣,哪怕他們不是夫妻。
“我跟你一起挖,多挖些。”傅南洲勉強笑了笑。
“好啊。”
陸惜笑著答應,徹底沉浸在挖呀挖的樂趣中。
傅南洲原本只是想陪陪他的妻子,但是看到兩個小姑娘為了比賽那麼賣力,也激起了他的勝負,手上的作越來越快。
莊依一看他小舅幫忙,氣得回過頭大喊:“江大哥你快來啊,我小舅欺負我,你得幫我。”
江一舟忍俊不,只得拎著工幫忙。
裴卿一看,立刻跑過去湊熱鬧,于是跟紀染一個加陸惜那隊,一個加莊依那隊。
紀從帳篷里出來,撇了撇,“有什麼好挖的。想吃就讓人買了送過來唄?”
其實一直都在,但是跟陸惜之前鬧了過節,再加上曹秀琴假裝跳樓這事也有在推波助瀾,也覺得尷尬。
現在大家都在那邊挖呀挖,自己被晾在這許久都沒人理,面子上過不去,也有點寂寞。
最后,還是湊了過去。
“你們就挖出這點東西啊?我幫你們吧。”
紀沒話找話,試圖。
但陸惜跟莊依都沒理,其他幾個大老爺們一個個跟打了一樣,用力的挖呀挖,恨不能渾冒火,更沒時間理。
紀尷尬的站在原地,轉想走,但又覺得不甘心,所以別過臉,悻悻的說:“嫂子,對不起啊。”
“我不接。”陸惜很干脆,和紀格不合,沒必要深。
紀臉漲紅,“我都道歉了,你還想怎麼樣?南洲哥,你管管你老婆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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