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惜依舊沉默,整個人著抑,車里也被一低氣籠罩。
傅南洲他爸不會喜歡,他媽不好相,還是個賭鬼。
那跟傅南洲這段婚姻還能持續嗎?
傅南洲不知道陸惜在想什麼,但是能覺到非常不高興,而且一定是陷了某種抉擇之中。
這就是為什麼他不愿意提起自己家人的原因。
但是傅南洲選擇逃避,沒再說對不起,也沒說“不要生氣,原諒我好嗎”,而是徑自剝好了茶葉蛋,之后出巾了修長的手指,把蛋放在餐盒里。
“我買了小米粥,別吃包子。蘸料在這個小盒子里,有香醋還有辣椒油。”
“好。”陸惜點頭答應,頓了下又問:“你吃了嗎?”
“還沒。”話音剛落,傅南洲的肚子就十分配合的發出一陣“咕嚕”聲。
陸惜輕笑一聲,想拿筷子給他,這才發現竟然只有一雙筷子,所以干脆夾起荷包蛋遞到他邊。
他對煎荷包蛋可真是真啊,就算在外面吃,早餐也一定必不可。
傅南洲就著的手,咬了半個荷包蛋,拿過小米粥吸了兩口。
夫妻倆都不再說之前的不愉快,靜靜的坐在一起吃早點,看起來風平浪靜,但真的是這麼回事嗎?
陸惜心中的波瀾其實并沒有平靜下來,只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車里都是包子味兒,特別不好聞,傅南洲開了車窗,一熱浪立刻涌進車里,他蹙了蹙眉。
陸惜當時就來了一句:“有蒜嗎?”
傅南洲怔忪一下,以為自己聽錯了,不確定的問了一句:“你要什麼?”
“生蒜,或者蒜泥也行。”陸惜認真的看著他。
傅南洲眉心沉了沉,聲線有點繃,“沒有。”
他認識的孩子都不吃生蔥生蒜韭菜這些味大的東西。
陸惜停頓了下,漂亮的小臉上出一抹有些勉強的笑容,“傅南洲,你有沒有覺得咱倆其實有點不合適呀?”
“什麼不合適?”傅南洲不喜歡這句話。
陸惜放下筷子,解釋道:“你看,你不了味道大的東西,車里有點包子味就覺煩躁了,可我吃包子是一定要吃生蒜的,我夏天還喜歡小蔥蘸醬,生吃一些蘸醬菜,比如生菜,小水蘿卜,咱倆能吃到一起去嗎?”
陸惜說謊的,不吃生蒜,蒜也不吃,炒菜放蔥姜蒜只是為了去腥提味,吃的時候會挑出去的。
就是故意的,是真的有這個心思,還是因為一時賭氣才說的,自己也不確定。
或者,也存在一點試探的意思吧。
傅南洲垂下長睫,語氣淡漠,“每個人的習慣都不一樣,所以夫妻才會需要磨合。快吃吧,一會兒上班遲到了。你要是想吃生蒜,我現在去超市買。”
陸惜愣怔,他竟然要去買?
“可是味道很大啊,你能容忍車里有一蒜味?”都覺得一定會難聞得不了,更何況是傅南洲呢?
傅南洲一副無所謂的態度,“車開起來,開窗散出去就好了,我不覺得這是什麼大事,大到能影響他們的夫妻關系。”
陸惜心想,你也就這時候說說而已。
今天也不知道怎麼了,就是想找茬,所以 接著就又問:“那如果我晚上睡覺之前吃了大蒜去親你呢?”
傅南洲蹙眉苦笑,“傅太太,咱們今天繞不過大蒜了嗎?”
結婚這麼久,他會不了解的習慣嗎?
“你還沒回答我呢。”陸惜打破沙鋼問到底。
傅南洲忽然傾,在上輕啄一下,“能怎麼辦?上床之前刷牙,吃口香糖,我總不能說因為我老婆喜歡吃大蒜就離婚吧? ”
陸惜心臟麻的,這個人真是……一點不按套路出牌。
明明就是故意刁難,他就這麼輕易化解尷尬?
再說了,他們難道不是在冷戰嗎?誰準他親了?
陸惜垂下長睫,泄憤似的一口把茶葉蛋塞進了里,紅撲撲的小臉立刻鼓起,一上一下的,還可的。
傅南洲忍俊不,畔漫開一抹輕笑,想用大蒜他離婚,真天真啊。
吃完早飯,兩人去上班。
周一活多,陸惜忙得腳不沾地,樣品檢測等時間的時候,就在想跟傅南洲之間的事。
但是越想越煩躁,也沒想出個結果。
傅南洲的效率也不高,總覺得心里有事。
中午裴卿戴著墨鏡,拎著一個看著就很高檔的六層食盒,上面兩層是蒸的澄湖大閘蟹,下面是他家如花親手做的菜。
“老傅,吃大閘蟹。”裴卿摘了墨鏡,左眼一片青黑。
傅南洲恰好心緒不寧,索挽起襯衫的袖子,出消毒巾了手,之后跟裴卿一起坐在沙發上。
“怎麼想起給我送飯?”
裴卿咧開,一張俊臉覆滿邪惡的笑,“我家小保姆今天姨媽,心不好,我不小心惹到了,以德報怨,特地給我做了好吃。”
他邊說邊打開食盒,端出了四道菜,辣牛蛙、辣辣子、辣水煮片、辣剁椒魚頭。
傅南洲:“……”
能看出是辣,紅彤彤的一片,完全就是從辣椒里找,裴卿不能吃辣,秦曉茹這麼報復他,可見裴卿把秦曉茹得罪得不輕。
“別客氣。你知道我這人一向很摳,從來不跟別人分我家小茹做的菜。”裴卿笑得極其險。
傅南洲哼了一聲,拎出一只大閘蟹,“你自己吃吧,我吃大閘蟹就行。”
裴卿大笑,“是不是兄弟?有難同當懂嗎?我要是一個人吃下去,今晚就得花殘。”
傅南洲挑眉,“怎麼得罪了?”
裴卿很五谷為,“也沒干啥啊,就是早上鉆被窩,知道姨媽疼就想著給他,結果不小心到上了。我當時還迷迷糊糊的,就說了一句,秦曉茹你肚子怎麼吃這麼大了,肚臍眼都凸出來了。”
傅南洲角搐,“你眼睛打的?”
“哈哈哈哈,對,彪悍吧,一拳給我打的烏眼青了。”
“該。你耍流氓,不揍你還留著過年?”傅南洲輕哼一聲,沉聲說:“你要是真喜歡,就先解決你的未婚妻,正經去追。”
裴卿瞪他,“滾!那麼好解決我還說什麼了?再說,秦曉茹不喜歡我。”
傅南洲不再說話。
他自己的婚姻還出問題了,沒資格也沒經驗去指點別人。
裴卿帶了拆蟹工,但他天生反骨,就喜歡用牙嘎嘣咯嘣的咬,作肆意又隨便。
但傅南洲不一樣,他慢條斯理的拿著工,練而優雅,渾著一矜貴之氣。
裴卿一邊吃一邊問,“你跟小嫂子啥況?和好了嗎?原諒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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