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山山一直安安靜靜聽著,偶爾被風雪刮的有些微紅的微圓腮上會出一笑容,在被寧缺提醒了幾次之后,也學會了怎樣在合適的時間問:后來呢?
隨著后來呢后來呢的問話持續,來到了靜謐的雪山之前,寧缺終于確認荒人沒有騙自己,那支來自土城的商隊確實已經南歸沒有進山,不到有些疑,難道說夏侯放棄了尋找天書明字卷?
荒原的冬天有些難熬,他們兩個人是修行者,能稍寒暑,但在刮拂的凜烈雪風面前,還是覺得有些寒冷,眼前這片綿綿起伏的山脈也是極大的考驗。
天棄山北麓這段多有陡峭難行之,加之寒冷危險,無論荒人還是草原蠻人都從來不會進山,大黑馬雖然神駿中二,但寧缺也不敢拉著它進山冒險。
卸下沉重的行囊,在大黑馬厚上重重拍了一記,寧缺說道:“自己找地方折騰去,如果找不著吃的,你自己先回吧。”
大黑馬驟然了重負,哪里還管得他在說些什麼,歡悅嘶鳴一聲,撒著歡便順著山下緩坡向外奔跑而去,它記得路上約看到西北面好像有片針葉林,雖說自己不喜歡啃樹皮,但那些耐寒的松鼠肯定會藏些東西過冬,松子味道好像不錯……
看著大黑馬像道黑閃電般瞬間消失在視野中,莫山山了頸上的圍巾,神惘然問道:“它能找到吃的嗎?”
“它就是個吃貨,最擅長的就是找吃的。”
寧缺從行囊里掏了半天,掏出一塊布片,向笑著補充說道:“書院后山里的人們都是一群吃貨,我有時候真覺得大黑子天生就是書院的種。”
莫山山沉默很長時間,有些不敢相信地輕聲問道:“夫子……也是個吃貨?”
寧缺沒有聽清楚的問題,把手中那塊布舉起來,對準天穹上那如同假貨般的日頭,迎著日想要看清楚里面藏著什麼東西,最終卻還是只看到了那些。
“如果這是一場考驗,難道沒有半點提示?”
寧缺把那塊國師李青山送過來的布翻來覆去看了半天,惱火說道:“任何這種故事里面都應該有塊藏寶圖啊,不然怎麼找魔宗山門?如果我們兩個隨便瞎逛都能逛進魔宗里去,那還什麼不可知之地?”
莫山山輕輕搖頭,說道:“先進山再說吧。”
寧缺點點頭,把行囊背到上,靴子頓時在雪里陷的更深了一些。
莫山山好奇看著他肩上的行李,心想里面究竟放的是什麼,竟是如此沉重。
寧缺看著眼睫上被凍霜的睫,看著微紅的臉頰,忽然問道:“冷?”
莫山山覺得在他面前沒有什麼好瞞的,點了點頭。
“早說啊。”
寧缺拿了一張符紙遞給,說道:“放腰上,可以保暖,如果不夠我還有很多。”
莫山山依言把那張淡黃的符紙放好,然后才醒過神來,有些不明白,為什麼自己這麼聽他的話,著腰間逐漸傳來的暖意,不由微異問道:“這是什麼?”
“我最開始試驗的火符。”
寧缺背著行李向山谷里走去,笑著說道:“非常失敗,本沒有辦法凝煉天地之息里的火意,只能慢慢升溫,離開長安的時候想著荒原上冷,所以就多寫了些。”
莫山山聽著這話,本來因為溫暖和意漸漸熱起來的臉頰驟然到一陣冷意,聲音微說道:“用符紙……來取暖?你有多張這樣的符?”
寧缺說道:“沒數過,幾十張總是有的,反正沒什麼用,你別和我客氣。”
莫山山睫微眨,霜驟碎,怔怔看著他本說不出話來,心想寫符極耗念力,你怎麼能把寶貴的念力浪費在取暖這等沒必要的小事上?
一生癡于符道,視若至高之事,于是越想越有些生氣。
寧缺回頭看著神,不有些疑,問道:“怎麼了?”
莫山山看著他的眼睛,很認真地說道:“這樣太浪費,以后不要這樣了。”
寧缺笑著撓了撓頭,沒有接話。
用符紙當熱寶,也許真的很浪費吧。
不過他的念力很充沛,他的恢復速度很快。
最重要的是,他的桑桑質虛寒懼冷。
他之前寫了幾百道這種符留在老筆齋里,這個冬天桑桑肯定不會那麼難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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