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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夜》 第二卷凜冬之湖 第三十三章 荒原的夜

聽著這番話,寧缺的眼睛漸漸亮了起來,知道自己的猜測似乎走對了方向。他著燈火通明的唐營問道:“那帳在哪里?能不能弄清楚里面有什麼人?”

“這次護送舒將軍荒原的三百騎兵,全部來自土城,那帳是東邊北軍某偏將的軍帳,戒備森嚴,像我這樣的普通騎兵本無法靠近。”

寧缺眉頭微微蹙起,目在連綿營帳里緩慢掃過,似乎想要看到軍帳,說道:“如此戒備森嚴,有沒有什麼方法溜進去看一眼?”

那名唐兵想都沒有想,直接搖頭,說道:“除非闖。”

接著他看著寧缺極為認真地補充道:“大人,雖然您是尊敬的客卿大人,境界實力當然強大,但若強闖軍營只怕也會有些問題,就算您能闖進去,營地里肯定也會死不人,事后怎麼向朝廷代?”

沒有辦法溜進去,那便只有闖,然而他現在雖然已經是書院的學生,但骨子里其實還是把自己視作帝國軍隊的一分子,要和那些同袍拔劍相向,永遠不可能為他的主選擇,所以只好另想辦法。

趁著夜深人靜星辰變稀之際,那名天樞在東邊北軍里的家伙悄悄溜回唐營,草甸后方便只剩下了寧缺一個人。

寒冷的地面上倒臥著稀疏的黃草,看上去就像是營養不良的老人生出來的胡子,寧缺躺在疏草之上,看著頭頂夜穹里上鑲著的星星,不知在想些什麼。

一片影忽然遮住了頭頂的星空,就仿佛真正漆黑的夜來臨。

寧缺看著近在咫尺的那張黑馬臉,看著它翻著厚實皮兒似乎在討好微笑的模樣,忍不住笑著罵道:“整個王庭的人都想逮你,你居然還敢回來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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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馬輕輕拱了拱他的肩頭,顯得極為溫順,甚至有些文靜,仿佛是在告訴他,只要你不生氣,別的人對它又說又算得了什麼?

寧缺站起來,拍掉后沾著的沙土與草段,輕輕在大黑馬頸上捶了一拳,搖頭教訓說道:“人怕出名豬怕壯,人出名容易惹麻煩,豬壯了容易被殺了吃,你非要出這麼大一個風頭,難道不擔心太出名以后被人搶走?”

大黑馬擺首張,白生生的馬齒在星下顯得有些森森然,就好像是在冷笑一般,說不出的邪魅冷艷高傲傻

寧缺盯著它的眼睛冷笑說道:“你的意思是說,就算你被人搶走也會被人當寶貝一樣供著,不會像我一樣把你這樣一個無敵神駒當牛騾使喚?”

大黑馬輕輕蹶蹄,無聲刨著腳下荒原上的浮土,謹慎地用沉默代表承認。

寧缺冷笑連連,手指向它兩條強壯的后中間部分,說道:“我不知道為什麼當年南軍沒有閹你,郊野馬場也沒有閹你,我也不知道你靠什麼逃了做太監的命運,但總之你應該很清楚,我沒有把你割掉的打算。”

“可是我仁慈不代表所有人都仁慈,以你如此暴烈的臭脾氣,如果落到單于或者王妃的手中,難道你真以為自己還能保住自己的寶貝卵蛋蛋?”

草甸上一陣寒冷的冬風吹過。

大黑馬烏溜溜的黑眼珠里驟然顯現恐懼之,不知道是因為懼冷還是別的什麼緣故,后唰的一聲快速夾,卻因為碩大有力的馬,怎麼也無法完全并攏……

寧缺借著沉沉夜了人生又一次間諜接頭,對唐營的況梳理了一遍,并且時間對大黑馬進行了一次教育。他做了這麼多事,草甸那邊燃著無數火堆,仿佛白晝一般的王庭群帳間,人們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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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原在春天的時候仿佛天堂,在隆冬時節卻如同冥界一般凄苦難熬,寒風呼嘯,雪片隨時飄臨,酷寒無比,所以生活在這里的人們都喜歡飲酒暖,尤烈酒。

火堆旁的中原人與草原蠻人千年來一直在通商與打仗這兩件事間不停折騰,前不久的侵邊及此后中原聯軍的反擊,讓雙方都死了不人,哪里可能因為上層大人們達了和議,鮮的仇恨便自然消去?

懷著復雜的緒,王庭部落里的人開始和中原人拼酒,酒意狂肆腹,沒能消解仇恨,反而更是放大了緒,于是拼酒變了比試,比試變了斗毆,斗毆最終變了群毆,王庭與神殿負責維持秩序的士卒,剛剛平息了一混戰,又要趕去另一地,場面顯得極其混

有幾頂帳蓬孤伶伶地扎在草場邊緣,距離唐營極近,卻不在唐營的范圍之中,沒有到遠火堆旁的混影響,依舊顯得格外安靜,恰如生活在里面的人。

大河國們在格慕慕大會上看到了很多新奇的東西,恬靜自持的們,傍晚時便回了營地,莫山山更是安安靜靜在帳中坐了整整一天,白紙鋪于案上,懸腕于紙上,不停地抄寫著什麼,竟似是本不知道厭倦枯燥是什麼意思。

就在這時,帳簾被人掀起。酌之華帶著一名走了進來,看著莫山山溫和說道:“山主,有客人前來拜訪。”

莫山山緩緩停止書寫,把筆放清水甕中,轉過來。

那名穿著神殿天諭院的院服,眸子里卻帶著一極難掩飾的驕傲意味,走進帳蓬后,便一直在打量四周,盡可能想讓自己的表顯得更平靜一些,但看著案畔那位白轉過來,依然到了一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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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是第一次看到傳說中的書癡。

莫山山神淡漠看著,說道:“你是誰?”

書癡習慣了用這種直接口吻說話,不喜歡說廢話,習慣了淡漠的神,因為覺得做表是非常辛苦的一件事習慣了目散漫無禮,因為……

眼睛不是太好。

但就像最開始不知道某人有眼疾的寧缺一樣,那位天諭院學生也覺得到了嚴重的輕視甚至是辱,張的緒變得有些煩躁,然而還是不敢無禮。

還是那句話,這是第一次看到傳說中的書癡,書癡驕傲些,無禮些,對于們這些一直與另一癡朝夕相的天諭院學生來說,很好理解與接

天諭院學生敬畏行禮,說道:“晨迦公主請莫師姐明日相敘。”

莫山山靜靜看著,想著那個很長時間沒有見面的舊友,想著草甸下方加時上方那輛馬車里平靜如蘭的舊友,沉默片刻后說道:“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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