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原之上生存不需要溫，我并不關心這一點，你也不應該關心這一點。”

唐小棠理都不理他，把懷里的雪狼崽抱的更了一些，說道：“反正不用你養。”

皮袍男子先前戰斗中被狼爪劃破的那些小口子，此時早已經變了淡淡的白線，而開始那些白線更是早已消失無蹤，糙如同鋼鐵般的上找不到半點痕跡，也不知道他修練的究竟是何等功法，恢復能力竟是如此的強悍霸道。

風雪漸起，黑夜漸至，溫度漸低，確認狼群已經走遠，二人離開了這道天然形的隘口，向荒原南方走去，腳步越來越快。

在前方還有很多零星的北荒部落正在南遷，各部族的壯男提前集中到了南方，與那些草原上的蠻人戰斗，剩下的老弱婦孺極容易到群的侵襲，他們還要奔波很長一段時間。

唐小棠抱著雪狼崽跟在皮袍男子的后，對于南方那個陌生的世界不時提出自己的疑問。

“我們真的要去南邊嗎？我覺得在荒原里生活好的。”

“唐，南邊的世界是什麼模樣？你一直不肯告訴我。”

“唐，你去過唐國？”

“唐，既然唐國是我們的世敵，是那些人把我們趕到北荒，我們為什麼要姓唐？”

“是不是要讓我們記住千年前的仇恨？”

“可是那樣真的很沒有意思耶。”

“我真的很不習慣去陌生的地方生活，不過聽說南邊有城市，不知道城市是什麼樣子。”

唐的皮袍男子一直保持著沉默，直到他聽到這句話。他停下腳步，沉默站在風雪加的荒原上，忽然轉過頭來，看了一眼低著頭逗弄雪狼崽的小孩兒，這才想起來，自從生下來后一直跟隨自己在荒原生活，竟是沒有看到城市的模樣。

“城市……很大，有很多建筑，很熱鬧，也很繁華。”

皮袍男子回憶著年時看到的那些中原城市，有些笨拙的講解道。

唐小棠好奇抬起頭來，看著他問道：“建筑是什麼？”

皮袍男子沉默片刻后說道：“就是帳蓬一類的事。”

唐小棠可地笑了起來，稚聲說道：“我知道了，城市就是一個大帳蓬。”

皮袍男子的心忽然變得有些沉重，靜靜看著小姑娘，生出無限憐惜，沉聲說道：“荒原生活太辛苦，你不應該過這樣的日子。”

唐小棠回答道：“哪里生活不辛苦呢？”

“聽說有個地方不錯。”皮袍男子沉默很長時間后說道：“唐國都城長安南邊有間書院。”

唐小棠抬起手臂，輕輕了他背后那道青的紋符，笑著說道：“你不是說過，南邊那些人都我們魔宗余孽？”

“我要去找師傅，算時間快二十三年了。”

皮袍男子看著說道：“天底下誰也不知道他藏在哪里，要找到他可能要花很長的時間。這段時間里沒有我保護你，我總要想辦法把你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

“留在部落里不是很安全嗎？”唐小棠問道。

皮袍男子搖頭說道：“既然南遷，先和草原上的蠻族戰斗，最后肯定會驚中原的那些人。”

唐小棠想著陌生的中原世界，想著那個曾經聽說過幾次的長安書院，不有些惘然。

看著的神，皮袍男子說道：“天地待人如此苛刻嚴厲無，我們依然能活下來，這說明只有人本才是世間最強有力量的存在，你不用害怕什麼。”

“明白。”唐小棠抬頭看著他問道：“不管能不能進書院，我都會好好活著。”

皮袍男子說道：“在找師傅之前，我還要去殺一個人。”

“誰。”

“一個夏侯的唐國將軍。”

“他姓夏侯？”

“不，他就夏侯。”

“明白，就像你一樣。”

“是的，我不姓唐，我就唐。”

唐小棠看著懷里的雪狼崽，忽然想到一件事，仰著清新可的小臉，睜著明亮的眼睛，問道：“我有個問題想不明白，那頭公狼和它妻子的形差距那麼大，怎麼生得出來孩子？”

皮袍男子表微僵，片刻后回答道：“我是你哥哥，這個問題你應該以后問自己的相公。”

風雪再起，荒原上很冷，兄妹二人間的對話更冷。

……

……

長安城南郊，書院后山石徑之上。

“人的需求總是指向自己最缺憾的部分，所以你這個怯懦的大胖子想找一個清新可，材小巧，格強悍的小生，是很可以理解的事。”

寧缺看了陳皮皮一眼，認真說道：“只是我覺得你還是應該減減，不然這兩三百斤有哪家的小姑娘得住你？形相差太大，終究是個問題。”

陳皮皮毫不理會他話語里的譏諷，手折下一樹枝，像孩子般揮舞著，說道：“所以我剛才有補充條件，那個小生一定要有強大的實力。”

“一個人，千辛萬苦修練出強大的實力，結果就是為了滿足被你這個條件？”

寧缺看著他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我估計如果真有那麼一個人，到時候就不是被你，而是你天天被在下面，一輩子都無法翻。”

陳皮皮傲然一笑說道：“強固強矣，但這世間哪有比我更強的人？即便有，也就是那些藏在深山里的老太婆，我總不可能瞎了眼去找們。”

寧缺忽然笑著問道：“西陵那個人呢？”

“不要打臉啊！”陳皮皮了自己胖乎乎的臉頰，惱怒說道：“真打起來，那個瘋人怎麼可能是我對手？我只不過是怕哥尊敬哥，所以才不好出手。”

寧缺真誠說道：“我祝你以后喜歡上的姑娘都有一個天下最生猛的兄長。”

陳皮皮嘲諷說道：“我是絕世修行天才，年輕一輩里暫時比我強些的不過是那幾個人，兩位師兄，西陵的師兄，再加上一個啞還有一個和啞差不多姓唐的。大師兄二師兄沒有妹妹，難道你以為我會白癡到在茫茫人海之中，專門挑剩下那三個人的妹妹來喜歡？”

寧缺誠懇提醒道：“話千萬不要說的太滿，不然真到了那天你怎麼哭？”

“別盡在這兒笑我，說起來你喜歡什麼樣的人？桑桑那樣兒的？”

“桑桑是人嗎？”

寧缺搖頭笑著說道：“人？還不如養條狗。”

陳皮皮說道：“這句話我一定不會告訴七師姐。”

寧缺正說道：“一碗蟹黃粥。”

陳皮皮收了威脅，想著先前那話題，搖頭說道：“狗是用來吃，不是用來養的。”

寧缺思緒回到很久很久以前的過去，仿佛看到花壇里那條雪白的大狗，沉默很長時間后，搖頭說道：“我這輩子就想養一頭薩耶，然后給它取個名字……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