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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夜》 第一卷清晨的帝國 第一百四十五章 鳴金之后謝恩否?

寧缺進庭院后,刻意挑選了最角落最暗最不易引起人注意的位置,然而他沒有想到,無論自己再如何低調,桑桑在后發出的痛快飲酒聲,終究還是像深夜里的螢火般暴了自己的位置。

面對著數十道復雜疑震驚的目,他也極不適應,尤其是看到遠那位公主殿下隔空投來的熾熱目后,更是心中大呼不妙,暗想李漁你這個白癡千萬不要把我扯進這趟子渾水,對上隆慶皇子這種生猛存在,哥再天才也只有白給的份啊。

理想總是滿的,現實總是骨的,二者之間總是有差距的,你越害怕什麼,那什麼就越會來到你的邊,下一刻,寧缺便聽到了公主李漁刻意冷漠的問話。

“寧缺,你邊四罐酒都喝了嗎?”

寧缺看了一眼案幾旁四個小酒罐,撓了撓頭,應道:“好像是了。”

李漁微笑說道:“雖說是小酒罐,但四罐酒也有十幾碗了,這麼烈的酒,你怎麼就能喝得下去?真不愧是個酒囊飯袋。”

寧缺遠遠看了一眼,心想雖然知道你這小娘子表面在罵,私底是喜歡的不得了,但當著這麼多人面,如果你再這麼說,可別怪我翻臉不認人,帶著桑桑奪路而走。想是這般想,他依然只有老老實實回答道:“都是桑桑喝的。”

“桑桑一個十三歲的小丫頭,能喝得了這麼多烈酒,真是出乎本宮意料。”

李漁輕輕轉著手指間的小酒杯,似笑非笑著場下說道。沒有看隆慶皇子一眼,也沒有針對他說一個字,但場間眾人都知道殿下言語里著的意思。

——善戰者方堪對戰?善飲者方堪對飲?那位小姑娘喝了十幾碗烈酒而不倒,可算善飲否?皇子你是否要屈尊降貴與飲上一杯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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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離神著向落,以他眼力此時專注去看,自然能看到藏著寧缺后的桑桑上穿著件侍服,不悅問道:“那小姑娘也是書院學生嗎?”

此事終是做不得假的,書院學生與寧缺關系淡漠,甚至可以說敵對,也不會想著替他瞞,便有人回答道:“那是寧缺的小侍。”

莫離神然大怒說道:“今日飲宴乃是替燕太子送行,何等重要,讓你等書院學生與會已屬不易,怎能隨意讓一位小侍混跡其中!”

這番憤怒并不是作態,而是真實緒,西陵神國向來最講究階層森嚴,首重秩序,對于長年生活在其中的神們來說,讓他們與一位份低賤的小侍同席飲酒,確實是極大的侮辱。

然而這里是長安城,并不是西陵神殿,李漁淡淡看了這位天諭院副院長一眼,說道:“那小姑娘與本宮相,算是一位小友。”

“大唐皇族下果然寬仁,以至于可以無視禮儀規矩,但公主殿下,今日飲宴有兩位燕國皇族,還有我這位西陵神,難道不需要考慮我們的。”

莫離神惱怒說道:“莫非這就是大唐帝國的待客之道?”

看到對方咄咄人,李漁面微沉道:“今日宴飲本是我與故人相別,哪里想到有人會不請自來,莫非這就是西陵的為客之道?客有好客惡客,若有人覺得我大唐待客不周,不妨先反省下自己屬于哪一種,若還不自知,那便看看門在何。”

這便是大唐帝國最強勢的底氣之所在,先前講道理比氣勢時落了下風時,無論李漁還是旁人都能容忍靜待,但要說起占了道理之后的氣勢或被急了后的不講道理,這個天底下又有誰能是大唐人的對手?莫離神被李漁這番話氣的滿臉通紅,然而面對快要發飆的大唐帝國公主,他能做或者說敢做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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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番談不上槍舌劍,更像是單方面凄風苦雨的爭論間,有些人注意到席間某個變化,漸漸停止了議論,因為他們看到,隆慶皇子仿佛本沒有聽到莫離神的憤怒,也沒有到大唐公主的強勢,只是靜靜看著暗角落里那方案幾,忽然笑了笑,舉起手中酒碗一飲而盡。

場間驟然安靜,所有人的目再次投向那個角落。過了片刻,桑桑從寧缺后探出半張小臉,疑問道:“爺,這是什麼意思?”

寧缺低頭看著桌上自己的小酒杯和給桑桑用的米酒碗,手指悄無聲息擊打著桌面,沉默片刻后忽然開口問道:“這酒好喝嗎?”

桑桑點點頭:“好喝。”

“還想喝嗎?”

“……想喝。”

寧缺抬起頭來,扭頭微笑說道:“那就繼續喝。”

桑桑有些不好意思說道:“這麼多人看著,怎麼酒喝?”

“不用酒喝。”

寧缺抬起頭來展一笑,左頰的酒窩仿佛能盛進無數酒,把后的桑桑拉了出來,說道:“坐在我旁邊,明正大地喝,想喝多喝多,直到你不想喝為止。”

桑桑被他拉出來后,急忙并膝在他旁坐好,把前的襟拂平,低頭不愿意迎接那些莫名的目,用極細微的聲音喃喃說道:“這怎麼好意思?”

寧缺隔著庭院間極長的距離,遠遠著最上方的李漁,攤開雙手表示自己的無奈。李漁微微一笑,著場間書院諸生問道:“不知今次書院準備進二層樓的科是哪些人?不知道你們準備的如何了。”

殿下問話,自然要回應,更何況場間諸生約猜到公主殿下發問的良苦用心,于是無論心中再如何震驚好奇,他們也只有收回投往角落里的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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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桑并不知道這代表著什麼,只知道沒有人再那般看著自己,自己變得輕松了很多,而一旦輕松起來,那酒罐里散發出來的迷人烈酒香氣便顯得格外迷人。

看著前滿滿的酒碗,確認沒有人注意,急忙用兩只小手捧著送到邊一飲而盡,然后用袖子拭干凈邊酒漬,雙手擱膝以表明自己先前什麼也沒有做過。

席上的隆慶皇子似乎沒有看到這一幕,他的目落在前不遠的地板上,但不知為何他笑了起來,端起酒碗一飲而盡。

……

……

這是一場奇異的宴會。

為燕太子送行的飲宴,溫和微笑一言不發的燕太子本人卻被人忘。公主殿下與書院諸生看似熱絡討論著書院生活與后日的大事,但實際卻沒有一個人在意談話的容。所有人的心思或者余都落在兩個地方。

那位容英俊,風采有若神子的隆慶皇子,沉默若有所思不停飲著碗中烈酒。那位容黝黑,安靜有若小兔的小侍,低著頭捧著酒碗不停喝著。

似乎像是在喝悶酒,但隆慶皇子卻是越喝神愈是凝重,桑桑眼睛則是越喝越為明亮,而空氣中飄來去的那些話語和目碎片,仿佛被烈酒薰醉,悄無聲息落在在這兩,看似無人注意,實際上人人都在注意。

因為得了暗中吩咐,得勝居老板親自手,將固山郡運來的三十余罐雙蒸烈酒全數搬到了后院中,然后分別放在最上方和最角落兩

桑桑嬰兒時在尸堆雨水間浸泡太久,質先天虛寒,有時候病發時,只能靠烈酒催熱息,才能維持生存,所以寧缺習慣都會隨背著酒囊。

自小到大靠烈酒續命,漸漸上了飲酒,也漸漸發現自己很難喝醉。只是主仆二人小時候太窮,即便是岷山里最廉價的帶著焦糊味的包谷酒,或者草原上最劣質的馬酒,都沒有辦法無限量暢飲,尤其是喜烈酒,而越烈的酒則越貴,哪怕到了長安城,二人窮人乍富之后,也未曾像今日這般喝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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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是固山郡九江雙蒸,世間最烈之酒,而且不用花錢,便可以一直喝下去,對于桑桑這個苦命丫頭來說,這毫無疑問就是人世間最幸福的

案幾旁的酒罐一個接一個的空了,渾然忘記了爺今天帶自己來的目的是要看那位勞什子皇子,也忘了自己是在一個怎樣的場合上,先前有多人在盯著自己看,只是覺得越來越開心,那雙柳葉眼越來越明亮。

隆慶皇子喝的并不比慢,那張俊無雙的臉上,在稍凝重之后,漸漸變某種興趣與不解,還有一種終于遇到對手的藏興與熾烈。

三十幾罐雙蒸烈酒終于被喝了。

場間眾人看著那些空著的酒罐,想著那些足以醉死幾匹駿馬的烈酒,居然就被這兩個人喝到了肚子里,不由覺得極為不可思議。

隆慶皇子沒有用修為解酒,十余罐烈酒終于讓若神子一般凜然不可侵犯的臉頰產生了些松,眼眸里有些迷離疑之意。

而坐在角落里的桑桑只是臉蛋兒變得紅了些,腹部微微鼓起,眼睛變得比平時明亮無數倍,除此之外,平靜如常,本沒有一醉意。

寧缺看了一眼遠的隆慶皇子,看了一眼旁的桑桑,哈哈一笑,拾起筷子重重一敲酒罐,以當的一聲清脆鳴響,以為取勝歸來的鳴金聲。

一時間滿室俱靜……

隆慶皇子眼中的醉意漸漸散去,他向角落,面無表問道:“年,你寧缺?”

寧缺站起來,回答道:“正是。”

“那是你的小侍?”

“是。”

“賞。”

寧缺與桑桑對一眼,看出彼此眼眸里的毫不猶豫,笑著恭聲應道:“謝皇子賞。”

隆慶皇子與后的隨從道平靜說了幾句。

來自西陵的道走向前來,面帶溫向站在角落的寧缺,以一種恩賜的口吻朗聲說道:“皇子于長安求學,正要招納府中人等。今日昊天賜你榮耀,給你機會獻出小侍服侍殿下,你還不快快謝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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