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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夜》 第一卷清晨的帝國 第一百四十一章 來自燕國的兩個人

“二層樓開啟,萬眾俱靜雀無聲之時,忽然你長而起,微笑說了聲我能……”

司徒依蘭看著他笑著搖了搖頭,慨說道:“畫面很好看,故事很彩,只是很可惜,你和我一樣都是不能修行的可憐人。”

“我能……”寧缺想到自己說了,大概對欄畔這也不會相信,溫和一笑轉了話頭,看著幔紗那頭的熱鬧,悠悠說道:“如果這次二層樓只招一個人,那我就不明白了,為什麼他們還這麼高興?”

司徒依蘭笑著說道:“因為謝三公子的人緣比你好太多,就算有人嫉妒他,也不會擺在臉上,而會像鐘大俊一樣為其喝彩加油。”

寧缺沉默片刻,忽然笑著說道:“你們是不是都忘記了一個人?”

司徒依蘭愣了愣,然后馬上想明白他指的是什麼,不由震驚地無法言語。

包括,書院諸生都忘了那位來自燕國的隆慶皇子,可能是因為在諸生心目中,隆慶皇子是西陵神殿裁決司的大人,是不世出的絕世修行天才,所以他們下意識里把這個人放到了更高的位置,而從未想過拿來與自己做比較,而且那位甫長安城便惹得萬家春思的天之子,這些日子深居簡出于桃花巷中,連宮廷宴會都尋了個借口沒有參加,真可謂是低調到了極點。

“所有人都知道,這位隆慶皇子來長安城的目的是接替燕太子為質,但無論是他的皇子份還是西陵神殿不容冒犯的尊嚴,都需要另一種能說得過去的理由,所以他要進書院二層樓深造的傳聞……也許并不僅僅是傳聞。”

寧缺看著繼續說道:“如果書院二層樓這一次真的只招一名學生,如果隆慶皇子真的要進二層樓,那麼在你看來,謝承運還是臨川王穎有資格為他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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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三公子固然才華出眾,但又怎麼能與隆慶皇子相提并論,而王穎又年歲尚淺……”司徒依蘭漸漸消化掉心中的震驚,忽然想到一種可能,問道:“會不會隆慶皇子并不占樓名額?”

寧缺搖了搖頭,說道:“如果占名額,這些正在高興的家伙們又該怎麼辦?”

他笑了笑,狀似寬道:“……不過我想就算知道要與隆慶皇子競爭唯一的名額,謝承運也不會就此氣餒,相反也許他能被激發出更強大的戰斗意志。”

司徒依蘭搖頭說道:“隆慶皇子一只腳就要踏進知命,謝三公子剛剛進,二者境界相差太過巨大,戰斗意志起不了太大作用。”

看著臺上那些正在高興飲酒的同窗,想著后日二層樓開啟,那位隆慶皇子瀟灑走來,令書院諸生面無的畫面,憂郁說道:“雖然謝三公子來自南晉,并不是我大唐人,但畢竟在書院學習了一年,他能進二層樓,我們這些唐人倒也能接,可如果是……隆慶皇子過諸生,為唯一進二層樓的人,實在難以想像到時朝中長輩們會對我們這一屆學生憤怒失什麼樣子。”

隆慶皇子來自燕國,份是位質子,然而他偏生又是西陵神殿裁決司的大人,與大唐帝國分庭抗禮的世敵,如果讓這樣一個人,在長安城以強大實力直接倒大唐帝國年輕一代俊彥,便等若在是大唐帝國臉上狠狠扇了一記耳

“我不明白書院這次為什麼會改規矩。”司徒依蘭皺眉看著湖中焦燥游的魚兒,說道:“這豈不是刻意為那位隆慶皇子營造出一覽眾山下的場景?”

寧缺笑著安道:“都還沒開始,也不知道書院二層樓究竟該如何進,你怎麼能提前預知唯一能進二層樓的人就是隆慶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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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陵神殿乃我大唐世敵,即便站在敵人的立場上,我也必須承認,那位隆慶皇子絕對是當今世間年輕一代最優秀的人,難覓對手。”

司徒依蘭緒低沉說道:“承認敵人的強大并不可恥,真正令我到苦惱的是,大唐帝國向來人才輩出,到了你我這代居然找不出一個可以與對方抗衡之人。”

“誰說沒有。”寧缺笑著說道。

司徒依蘭笑著向他,說道:“如果你想說的是你自己,那真沒有什麼說服力。”

“好吧。”寧缺嘆息了一聲,攤開手臂說道:“這些事你也不用多愁苦了,左右不過是些臉面上的事,就算隆慶皇子虎軀一震威震群雄迷昏群雌,他燕國依然要對咱們稱臣進貢,西陵神殿還是不敢招惹我們,并不會有什麼本質上的變化。”

“不是臉面功夫,是榮譽和尊嚴,話說你也是邊軍出,怎麼覺一點都不像?”

“我大唐軍人應該是什麼樣子?像剛才華山岳那樣目不斜視手刀柄走路帶風蠻霸強悍才像軍人?我可不這麼認為,軍人守土開疆靠的不是作派,而是別的。”

“別的什麼?”

“紀律,膽量,信任。”

“對了,你應該認識華山岳不是嗎?”司徒依蘭好奇看著他。

寧缺想著先前和那位固山郡都尉目的剎那,略一沉默后笑著回答道:“他是我大唐軍方年輕一代的佼佼者,我只是個普通人,談不上認識,只是曾經朝過面,不過那都是一年前的事了。說起來我記得當時他有些不喜歡我。”

司徒依蘭并不知道草原歸旅之上那些事,笑著說道:“我發現好像長安城里沒有多人喜歡你。”

寧缺搖頭駁斥道:“你明顯還不夠了解我,你可以去問問臨四十七巷的街坊鄰居,除了隔壁吳老二他媳婦兒,有誰不喜歡我來著?上次也帶你去過紅袖招,你看那些姑娘,有誰不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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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懶得和你斗。”司徒依蘭向得勝居深那片清幽的宅院,開口說道:“呆會兒你是跟著我們一起進去,還是單獨進去?”

“進去做什麼?”寧缺順著的目去,搖頭說道:“我可不想陪那位殿下吃飯,而且也不見得會請我們進去。”

“你果然猜到那邊是公主殿下在宴客。”司徒依蘭微笑應道:“如果平時殿下可能不會喚你我進去,但今天既然書院諸位同窗齊聚于此,殿下宴請的客人又肯定不是普通人,那麼呆會兒肯定會喚我們進去。”

寧缺稍一思忖,便如先前華山岳那般,明白了話里著的意思,忍不住微諷一笑,在心中默然想著,李漁你終究還是忍不住在帝國年青一代里發展勢力,提升自己影響力,同時借此向貴客展自己手腕細啊……

“總不可能一百多號人都進去。”他笑著說道:“呆會兒肯定要挑些績好,品德優的家伙進去面見公主殿下,哪里得上我。”

司徒依蘭想起某日在公主府里偶遇他那位小侍桑桑,惱火說道:“你和殿下往年有舊,如今也算相,我要帶你進去,誰敢說什麼?”

……

……

能在南城買了前史府開食府,得勝居的老板自然背景極深,不過持著人來人往的營生,必然是個長袖善舞的人。書院諸生包了湖畔臺雖說掙不了多錢,但換做平時,他絕對會想辦法與那些學生們親近一番,以備將來之用。然而今天他卻本沒有去與那些學生周旋,而是像個小廝般恭恭敬敬候在二門外。

數十名婢仆役端著食盤用行走在清幽宅院之間,訓練有素的他們沒有發出毫聲音,宅院里只能聽到風吹樹梢時的簌簌聲。得勝居老板銳利的目盯著所有人的作,確認沒有任何問題,才稍微放松了些,抬起手臂額頭上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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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包下得勝居最清幽也是最昂貴的后院,能讓得勝居老板甘為小廝服侍,可以想見今日后院宴飲的賓主雙方份何等樣尊貴。今日宴飲主人乃是大唐四公主殿下李漁,宴請的客人確實是位貴客,而且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位客人離開長安城后,在余下的一生當中便再也沒有機會重返長安。

锃亮的烏木地板盡頭,兩張矮幾相對而置,左手方案幾后坐著位約青年公子,只見他一素青衫,發髻上穿著玉簪,眉直目明,顯得極為平靜溫和,唯有發間可見的幾銀發,不經意間出了這些年的郁結。

在長安城里做了近十年人質的燕太子,平靜看著對面的大唐公主李漁,端起手邊酒杯,緩慢而堅定地一飲而盡,然后慨說道:“天啟四年我長安游歷,六年再長安為質,屈指一算竟與殿下你相識十年,雖然中間有兩年你去了草原,但也算是相伴長,此番一別不知何日才能再相見,不免有些嘆。”

“崇明哥哥,你我皆知,若要還想在長安城中相見,那必然只可能是因為兩種原因,既然如此,那麼還是不要相見為好,或者有時機,我去京探你。”

李漁微微一笑,將手指間把玩良久的小酒杯端起,輕輕啜了一口。席間二人其實都清楚,崇明太子今番回國,不出意外在燕皇死后便會繼位,一國之君如果還想進大唐都城長安,那麼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燕國被大唐帝國所滅,他做為亡國之君被押至長安獻俘祭天,第二種則是他率領燕國軍隊,打進長安城。

這兩種可能,前者太慘淡,后者太不可能,所以李漁會說不如不見。

“不見也好。”燕太子微微一笑,說道:“正如你所說,日后若有閃睱,你去京看我便是,到時候我做主人,請你吃些鮮新玩意兒。”

“現在又不是小時候了,哪里只會貪口腹之。”李漁笑了笑,說道:“不過日后崇明哥哥你就是一國之君,我若向你手要些東西,自也方便。”

一位是燕國皇位的正統繼承人,一位是大唐地位最高的公主殿下,看似只是分離之前述說些兒時誼,實際上誰知道哪句話里著日后的紛爭?

燕太子微一沉默,清瘦的臉頰上浮現出一的笑容,舉杯低聲慨說道:“一國之君……又哪里是這般好做的,我在長安城里住了近十年,早已習慣此間氣候水土風,其實真心不愿意歸去。”

“哥哥你這話不妥,燕皇年事已高,不好……”李漁輕輕搖頭。

“有何不妥?父皇當年本來就不喜歡我,所以把我當質子趕來長安,他也沒有什麼傷痛苦之,整整八年時間,我在長安城里沉默低調度日如年,可有來信關懷問幾聲?其實整個燕國……早就把我給忘了吧?”

燕太子舉起酒杯一飲而盡,眼眸中閃過一抹痛楚之

“我在草原上過了兩年,我當時也很擔心長安城會忘了我,但事實證明,只要你還活著,并且回來了,那麼再久遠淡薄的記憶,都會被重新拾起來。”

李漁神堅定著燕太子,說道:“當年是崇明哥哥你給我出的主意,前往草原一策讓我置事外,得了極大的好,現如今崇明哥哥即將歸國,我自然也要送你幾樣禮,但我知道你是不大肯要的,不過你必須記清楚一件事,無論京局勢多麼糟糕,你畢竟是嫡長太子,誰也不能把屬于你的皇位給搶走了!”

燕太子平靜回視著,想著這些年來為了自己弟苦苦經營,不由生出淡淡同傷之,自嘲一笑后說道:“現在的問題并不是有人想搶我的皇位,而是這皇位本來就還不屬于我,在所有燕人看來,我那位英明神武的弟弟比這個囚居長安多年的懦弱太子,更適合坐上那把皇椅。”

他出神片刻后繼續輕聲說道:“我雖然已經離開京多年,但小時候有些事還是記得很清楚,隆慶他似乎從生下來就是個天才,無論是騎詩書甚至修行,仿佛世界上就沒有他做不到的事,而與他相比,我這個太子卻沒有毫特異之,所以父皇喜歡他寵他,大臣們信任他倚重他,就變了一件很自然的事。”

“更何況他現在已經是西陵神殿裁決司的大人了。”

燕太子看著李漁說道:“從進西陵天諭院那天起,隆慶的母族便開始在京造勢,現如今這勢頭已非人力所能打,因為他外有強援,而強援……來自西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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