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阿嫣真有個什麼,最后悔的應該是他。
他還沒好好疼,還沒好好寵,還沒盡到做哥哥的責任,他還有好多憾,等著彌補給。
容元洲來到了急診科。
手室的燈還亮著,容元綺的外傷還沒來得及理,失魂落魄的坐在那里,一狼狽。
容世恒和容家二老也來了。
容元綺看到容元洲,還未開口,眼淚已經流了下來:“哥……”
“啪——”
清脆的掌落在容元綺臉上,這是容元洲第一次打。
“這一掌,是替阿嫣打的。”
他抬起了手,反手落在了的另一邊臉上:“這一掌,是替媽打的。”
臉上火辣辣的,容元綺捂著臉流淚,難得沒有反抗。
“阿綺,真的夠了。”
容元洲的怒氣已到極限:“你已經二十多歲,早就不是什麼小孩子了,你要是再這麼沖,下次為你陪葬的又是誰?”
“父親,爺爺,還是我?”
“阿嫣和母親但凡有個意外,你這輩子就徹底完了,你知道嗎?”
容元綺被嚇到了,眼淚嘩啦啦的流。
“元洲,你干什麼。”容世恒連忙將容元綺護在后。
容元洲反問:“害得媽媽出了車禍,害得阿嫣早產,闖下這麼大的禍,爸你還要護著?”
“這不還沒出結果麼,你先別手,好好說話。”
容元洲冷笑。
還沒出結果?
倘若真有個什麼萬一,誰擔得了責?
遲景淵肯定是要償命的。
容老太太也上前來:“是啊元洲,你跟講道理不行嗎,怎麼能手打人呢,阿綺是你親妹妹,你難道不心疼?”
容老太太看著孫臉上的紅印,一時生氣,臉也不好。
容元洲的臉冷到了極致。
“阿嫣也是我親妹妹,還是你們的親兒親孫,你們難道不心疼?”
此時此刻,他終于明白阿嫣的心。
明明都是容家人,明明和阿綺是一樣的份,憑什麼就該到薄待,憑什麼就該被拋棄。
連他這個親哥哥……都沒疼過。
做錯了什麼?
憑什麼要遭遇這些?
誰又替鳴過不平?
沒有,一個都沒有。
難怪母親一直他善待阿嫣,難怪總是說阿嫣無辜,他因為心里那點怨氣,僵著不肯跟和好,心里的傷痛,何嘗不是有他的一份?
容元洲靠在那里,一時眼眶猩紅。
他沒有資格質問容家人,因為他也是始作俑者之一。
走廊驟然安靜下來。
容世恒滿臉震驚。
容老太太看了老爺子一眼,一時驚疑不定。
“元洲你在說什麼,阿綺當然是你的親妹妹,這關容嫣什麼事。”
容元洲看著前方:“我已經知道了。”
老爺子從座椅上站起來,巍巍的走到容元洲面前:“你知道什麼了。”
容元洲看著他的眼睛:“知道是你們拆散了我的生母和父親,知道是你們害得了人人喊打的小三,知道我的親妹妹莫名其妙變了私生,知道你們是造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怎麼,滿意了嗎?”
他在容家盡寵的時候,他的媽媽和妹妹正在苦。
容家理所當然的著們帶來榮華富貴,卻從沒想過照顧分毫。
但凡他們顧念一點,阿嫣也不用活得那麼辛苦,他的生母也不會突遭意外去世。
容老爺子臉驟變,厲聲呵斥:“胡說八道!本沒有的事,這些是誰告訴你的?”
容嫣那個賤人言而無信,明明答應了不說的。
“是啊元洲,你胡說什麼呢,你就是阿恒和玉蘭的孩子,什麼生母妹妹的,你別聽別人挑唆了知道嗎。”容老太太道。
容元洲垂著眼眸,神冷肅。
“鑒定報告就在我桌上,你們還想狡辯的話,要不回去看看?”
容老太太思忖了片刻:“報告也有可能作假的,玉蘭對你這麼好,怎麼可能不是你親媽,元洲你別胡思想。”
“是啊,容嫣那個賤人就是憎恨容家,故意說這些來挑撥的,你千萬別信知道嗎。”
容元洲冷笑:“你們覺得我是傻子嗎?”
走廊又是一陣沉默。
二老看著自己寵長大的孫子,心里一肚子氣。
好啊,既然容嫣不肯保守,他們別怪他們不客氣!
容元洲收回目,穩了穩心緒:“阿嫣還在手室,你們最好祈禱沒事,不然遲家不會放過容家。”
他看向容元綺:“我也不會原諒你。”
“哥我知道錯了……”
容元綺終于崩潰了。
那個時候沖過了頭,理智什麼的全都沒了,現在想起來才后怕不已。
那是媽媽呀。
媽媽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就是害死媽媽的罪魁禍首,這下半輩子怎麼活。
“對不起哥,是我太沖了,你不要不理我……”
容元洲閉上了眼睛,一副不想搭理的樣子,他獨自走到對面坐下,再也不肯說一句話。
…………
產科。
容嫣的剖腹產很順利。
沒過多久,手室門推開,兩個護士一人推著一個搖籃出來:“容嫣的家屬,生了,龍胎。”
走廊上一下子熱鬧起來。
有人在笑,有人在歡呼,氣氛一派和諧。
遲家人連忙簇擁上去。
“寶寶重達標了,暫時不用住保溫箱,不過因為沒足月,建議大家先別抱他們。”護士囑咐。
剛生下來,抵抗力還很低。
遲老爺子往后掃了一眼:“都給我退遠點,站那麼近干什麼。”
遲家人連忙識趣的后退,只留了陸文瀾上前。
遲老爺子看著雕玉琢的小寶寶,威嚴的面孔終于化,邊揚起了的笑意。
哎喲,這小拳頭握得可真。
一一的,小小一團,嘖嘖。
陸文瀾問護士:“大人怎麼樣。”
“大人況很穩定,需要觀察一個小時才能出來。”
陸文瀾點了點頭,低頭去看小寶寶。
藍襁褓里的小家伙睡得正香,一張臉像極了遲景淵,眉眼有容嫣的神態,看來以后也會有雙漂亮的眼睛。
襁褓里的小家伙更些,小手揮啊揮的,長得也像遲景淵。
心口都化了。
哎呀。
怎麼這麼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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