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跟皇嗣有關的事，太過重要。若一直瞞著陛下，陛下知道了肯定會生氣的。

不過……到現在，孫貴人忽然就有點理解當初的簫貴人了。

難怪要躲去景福宮，直到三皇子平安誕下了，才告知大家這個消息。

在宮里想順利生下一個孩子，太難了。

母親為了自己的孩子，真的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接下來，唐川又細細待了一番孕早期的注意事項，孫貴人認真聽著。

珠兒也牢牢記下了。

他離開后，孫貴人著沈知念道：“賢妃姐姐，此事無法長久瞞下去。嬪妾想等有孕三個月過后，胎象穩固了，再將此事稟告陛下。”

沈知念微微頷首：“本宮也是這麼想的。”

南宮玄羽當然不會害自己的孩子，可世間沒有不風的墻。知道孫貴人有孕了，他必定會龍大悅，賜下許多賞賜。

屆時，此事就不是了。

所以，多一事不如一事。

孫貴人彎笑了笑：“嬪妾和姐姐想到一去了。”

剛認識的時候，哪里想得到，有朝一日對賢妃姐姐的信任，竟比對陛下的還多……

沈知念溫聲道：“此事不宜聲張，本宮便先讓林嬤嬤在私底下看顧你。等事公開后，再派去攬月軒照顧你。”

林嬤嬤是賢妃姐姐的娘，且極為擅長照顧有孕的婦人。

賢妃姐姐孕期被林嬤嬤照顧得有多好，孫貴人都看在眼里。

就連四皇子，都是林嬤嬤接生的呢。

孫貴人寵若驚道：“那嬪妾就多謝賢妃姐姐了！”

“自家姐妹，不必客氣。”

孫貴人如今容易疲憊，再加上孕早期本就要多休息。說了一會兒話，沈知念便讓芙蕖送回去，再拿一些合適的補品到攬月軒。

珠兒是孫貴人從潛邸帶進宮的，除此之外，攬月軒還有四名太監和四名宮伺候。

為了確保鐘粹宮的安全，沈知念從很久之前就將他們的底細，仔仔細細地查了一遍，確保沒有任何問題。

因此不用擔心有人察覺到孫貴人的異常，將消息走出去。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懷了皇嗣的事，孫貴人除了珠兒，沒有告訴其他宮人。

……

慎刑司。

經過一天一夜的審問，簫貴人和李采容將很多事都代了。

看著們的供詞，蘇全葉頓時一個頭兩個大：“真是要命喲……”

定國公府和淑妃都盯著這件事。

堂堂一國太后被毒至癱瘓，陛下對外也需要一個代。

沒人知道蘇全葉承的力有多大。

故而，這個結果再要命，他也只能如實稟報。

“……奴才無能，并未查出出現在瑞雪軒的那張紙條，是何人所為。”

“但經過嚴格的審問，簫貴人終于招了，毒害太后娘娘的事，是與賢妃娘娘合謀所為。”

“簫貴人在慈寧宮說的，太后娘娘害命不久矣的事，雖是起歹心的原因。但歸結底，還是因為賢妃娘娘的配合，最終才能事……”

聽到這話，南宮玄羽的眸瞬間沉了下來：“一派胡言！”

“賢妃子純善，如何會與簫貴人合謀，毒害太后？！”

蘇全葉在看到供詞的時候，就猜到帝王的反應了，只能著頭皮道：“回陛下，簫貴人說，是因為……因為賢妃娘娘如今是眾妃之首，膝下又有四皇子，所以有了問鼎后位的野心。”

“但賢妃娘娘很擔心，淑妃娘娘背靠太后娘娘，遲早會有復起的一日。故而想毒殺太后娘娘，斷了淑妃娘娘的依靠。”

“這樣一來，淑妃娘娘不足為懼，便沒人可以擋賢妃娘娘的路了……”

簫貴人說的這個理由十分合理，放在別人上，帝王定會疑心。

但沈知念這一年多的努力，可不是白費的。好的形象，早已在南宮玄羽心中深固。

他對的信任，輕易不會搖。

“簫貴人向來詭計多端，臨死前想拉賢妃墊背，影響四皇子的前程，好為三皇子掃清障礙，也不是不可能。”

“給朕再查！”

蘇全葉低頭道：“奴才遵命！”

然而……

前朝后宮不知道有多人關注，柳太后中毒的事，這個消息自然瞞不住。

一時間，后宮流言四起，所有矛頭直指沈知念！

柳太后還在昏迷中沒醒，以淑妃為首，定國公府一派的宮嬪，都來了養心殿求見。

淑妃看起來憔悴了許多，眉眼間盡是狠厲之：“……陛下，太后娘娘是您的母后啊！您就算再寵賢妃，也不能包庇毒殺太后娘娘的兇手吧？！”

大周以孝治天下，若南宮玄羽真包庇沈知念，在世人眼中，頃刻間就會為一個不孝的昏君。

一個對自己的母后都不孝順，甚至無底線袒護毒害的兇手。這樣的帝王，能得到群臣的效忠，百姓的擁戴嗎？

南宮玄羽居高臨下地著淑妃，眼底一片冰涼之：“你是在威脅朕？”

看著他冰冷又陌生的眼神，淑妃的心猛然往下墜了墜。

真的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和陛下逐漸從親無間，走到形同陌路了……

然而姑母還在昏迷中，就算能醒來，余生也只能癱著。

定國公府的榮，全系在一人上了。

過去，已經因為的事，讓家族失去了太多的利益，不能再執迷不悟下去了！

這，是除掉賢妃最好的機會！

淑妃吸了吸鼻子，下了心中的酸：“臣妾不敢。”

“臣妾只是想為太后娘娘討回公道！”

“而且竟有妃嬪膽大包天，連太后娘娘都敢毒害，讓后宮眾人如何安心？”

淑妃后的宮嬪也紛紛幫腔道：“是啊！若此事真像簫貴人所說，是賢妃娘娘聯合所為……賢妃娘娘連太后娘娘都敢毒殺，更何況是嬪妾們？”

“事關重大，嬪妾們只想求陛下秉公置！”

“若謀害了太后娘娘，都不用到懲罰。臣妾簡直不敢想象，這件事傳出去了，朝臣和百姓們會如何看待皇室。”

“……”

越來越多的妃嬪，聞訊趕來了養心殿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