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底，蕭珩的副將傅靖將然驅除大魏境，順勢占據了順州，隨後才帶兵撤回。

    蕭珩這幾日已經在讓人著手準備離開梁州的事了，顧錦梔接連好幾天沒見到人，就連顧珹也經常不在府裏，讓不免心裏頭有些不安，生怕這兩人狼狽為，在背地裏商量著怎麽出賣。

    雍州突騎凱旋的那日，正好是顧錦梔生辰。

    顧珹在府裏安排了宴席，宴請他的部下們和家眷一起前來給顧錦梔慶生。

    顧錦梔雖然之前被賜過婚給建安王，但是大家都識趣地不再提這件事，於是在梁州，依然還是未出閣的小公主。

    還未婚配的公主自然是不便過多拋頭麵，顧錦梔便隻是在後院裏和其他眷們坐在一起，一邊閑話家常，一邊簡單喝了幾杯小酒。

    相比起來前廳就要熱鬧得多了。

    顧珹雖然為人不大靠譜，但是卻生了一副朗俊逸的模樣，尤其是今日他作為主人公為小妹的生辰設宴，他穿了一套鮮豔明麗的暗紅錦袍，整個人顯得神采奕奕。

    顧珹已經夠惹眼了，沒想到旁邊還坐著一個頗負盛名的暴君。

    今日前來赴宴的賓客，大多都是沒見過傳說中的定北王蕭珩。

    傳言都說他暴戾無，再加上沙場征戰無數，大家都以為他大約應該是一介俗莽夫。沒想到他居然是姿拔偉岸，容貌氣度非凡，是淡淡然地往主位上一坐，就有種讓人而生畏的氣場。

    坐在底下的賓客既好奇，又不敢多看，一個個都微微低著頭，趁著蕭珩和顧珹說話的間隙，飛快地抬頭看一眼，然後又趕收回目，裝作無事發生。

    這兩人坐在一塊，其實畫麵是極衝擊和力的。

    因為太好看了！

    兩人加起來比後院那個小公主還好看！

    簡直是將如今天底下最好看的兩個男人湊在了一起，讓人忍不住地想嗑同的！

    不過席間也有理智尚存的人，沒有顧著欣賞男，而是趁機打聽，這兩人喜歡什麽樣的姑娘，暗地想要將自家適齡的兒和他們適配起來。

    後邊的眷雖然沒能親眼目睹二殿下和定北王的神采，但是穿梭席間的侍湊在們耳邊說了幾句話，一個個就都按捺不住，忍不住想溜出去看一眼所謂的神仙值。

    今天的生辰宴雖然說也隆重的，但是畢竟是家宴，再加上顧錦梔也隨，所以沒什麽特別繁瑣的規矩。吃著吃著，席上的人就跟指間的沙子一樣，漸漸地往前廳流走，然後躲在屏風後麵瞄一眼。

    正好顧珹和蕭珩說完話，側過頭來就看見屏風後頭躲著的無數雙好奇又驚羨的目。

    他吊兒郎當地勾了勾角，衝那群姑娘們懶散一笑。

    屏風後頭的眾人：啊啊啊——甜暴擊！

    夏煒：晦氣晦氣！想回去洗洗眼睛！

    那些溜出來的姑娘們覺得自己快要被這樣人的男所捕獲了，沒想到一轉眼又看見了坐在他旁邊的蕭珩。

    相比起顧珹的放電，蕭珩就顯得清冷多了。

    他本就生了一副淡漠冷厭的模樣，眼眸漆黑深邃，鼻梁高，不笑的時候自帶威，被他一眼就無端地栗想逃離，卻又不自覺地被他所吸引。

    不過他隻是淡淡地掃了一眼，帶著點兒危險的懶意，很快就收回了目。

    眾人：！！！他鯊我！

    再次接收暴擊的姑娘們一下子都有點兒站不穩了，一個個互相攙扶著半天舍不得離去。

    哪個小娘子不希嫁給這樣的人呢！

    小孩子才做選擇題，年人兩個都想要！

    察覺到這些慕的目依然若有若無地纏繞在他周圍，蕭珩有點兒不想繼續待下去。

    雖說是顧錦梔的生辰宴，可是今天他回來匆匆忙忙的，也還沒機會見一麵。

    小娘子過了今天就十八歲了。但是在他心目中，似乎還是個需要被心嗬護的氣包。

    蕭珩了袖袋裏的平安扣，掌心居然沁出一層薄薄的細汗，無端地到了一張。

    顧珹就坐在他的上首主人的位置上，見他神漠然，於是微微俯湊近，好奇地問，

    “在想什麽呢？”

    蕭珩推開杯盞，隨口應道，

    “喝多了，我出去隨便走走。”

    “誠實點吧！我猜你這一隨便就會恰好走到梔梔的院子裏。對嗎？”

    蕭珩輕笑了一聲，沒有否認。

    顧珹看不慣他這副上趕著吃的苦的樣子，忍不住拿葡萄砸他，

    “才喝了幾杯酒想走！我同意了嗎？！我是二哥！你要不把我哄高興了，我可不答應把梔梔嫁給你！”

    兩人說話的聲音都不大，底下人隻能約約聽到什麽“把我哄高興了”“嫁給你”之類的斷句。

    一下子所有來賓都震驚了！

    “主公這是在跟定北王打罵俏嗎？”

    “還拿葡萄扔他！果然男人撒起來就沒人什麽事了！”

    “主公可是從小就認識定北王的，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青梅竹馬？”

    在座的賓客大多都是顧珹的部下，以往都聽說二殿下和定北王的好，但是沒想到甚至能好到了床上。

    於是底下賓客對於他們的當眾打罵俏一邊尷尬摳腳，一邊瘋狂上頭。

    顧珹對於自己的屬下強行鎖男的議論毫沒有察覺，依然強行扣著蕭珩給他灌酒。

    蕭珩被迫喝了兩杯酒，這會兒酒勁是真的上來了。

    明明是冬月，天氣已經轉涼。酒勁卻順著他的嚨進了胃裏，慢慢地灼燒，將人燒得蠢蠢起來。

    趁著顧珹被人拉著敬酒的間隙，他便從側門離開了宴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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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給前廳男人準備的烈酒不同的是，後院給眷準備的酒是果酒，度數不高，微甜清香。顧錦梔一不小心就多喝了幾杯。

    因為酒度數不高，一開始還沒覺得有什麽，等到酒宴過半，酒的後勁上來了一些，顧錦梔覺得有些燥熱，便先退了席，獨自到外頭去吹一會兒風。

    梁州這個季節一般還沒冬，然而今年氣候反常，先是春夏際遇到難得一遇的雨季，現在深秋居然驟冷了下來，夜裏已經有骨的寒意。

    男人們在前廳裏喝酒，觥籌錯的聲音約約地傳了過來，混雜著熱鬧的說笑聲。

    顧錦梔有些好奇，他這會兒在幹嘛呢？是不是也在跟大家一起喝酒？

    今天就十八歲了。和過去的每一個生辰沒有什麽太大的區別，但是又似乎不太一樣。

    十五歲的時候被蕭珩強行擄走，扣留在他的邊。

    那時候對喜歡一個人這種還懵懵懂懂，一腦的心，不顧的投，最後離開的時候才會覺得遍鱗傷。

    可是十八歲讓重來一遍，似乎還是不可避免地再次上。

    有些人就是有這樣的本事，初見便覺驚豔，再見依然怦然心。